-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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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岑歡拿著裝有照片和底片的信封,心里百感交集。
她以為梁宥西是想對她圖謀不軌,沒想到卻是設計替她拿回這些東西。而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那樣誤會他,罵他渾蛋,對他拳打腳踢,又是踩,又是扇耳光,到現(xiàn)在他的臉還是腫的,那兩道指印甚至比剛才更清晰。
梁宥西換回自己的衣服,見她望著自己一臉愧疚,苦笑了一下:“岑歡,你不需要對我內疚,我也沒為你做什么。只是我希望你好好為自己考慮,要不要再繼續(xù)和他這樣過下去,或者,他愿不愿意帶你離開這里,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過正常人的生活!
岑歡知道他這樣說是為她好,可是她和小舅各自有自己的父母,怎么能自私地為了自己的感情說走就走,棄他們于不顧?
思忖間傳來敲門聲。
梁宥西知道是梁劭北上來了,走過去開門。
“宥西哥,你要我從那個女人那里拿的是不是這個?”門一打開,梁劭北就把從向朵怡那里搶來的光碟遞過去,并好奇地探頭要往里走。
梁宥西睨他一眼,擋住他,把他推出門外:“沒你的事了,回去!
然后,他徑直關上門。
梁劭北瞪著緊閉的房門傻眼,一會兒后才摸了摸鼻頭走人。
而梁宥西拿著碟走進來,對沉默了許久的岑歡說:“這里面的男女是我花錢從夜店雇來的,去找你之前我就讓他們在這間房里演了出戲錄好這個,然后利用高科技移花接木,將他們變成你我的樣子來騙向朵怡。現(xiàn)在事情解決了,我當著你的面把它毀了,你不用再擔心向朵怡會拿著它去他面前胡言亂語誹謗你!
他說著把碟片對折,然后咔嚓一聲,碟片碎成了兩半。
岑歡的確是擔心藿莛東會看到這個東西,雖然自己和梁宥西是清白的,可心里還是覺得不安。她剛才聽到梁劭北的聲音,知道是梁宥西讓梁劭北攔截了向朵怡并拿回了光碟,F(xiàn)在看他將光碟毀壞,心頭那塊大石也落下來。
她想說些感激的話,還沒開口,就聽梁宥西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點頭,起身跟著他離開了酒店。
一路上梁宥西沒再開過口,下車時岑歡瞥了眼他的臉,想起自己之前竟然那樣錯怪他,心里那抹歉疚不免又深了一些。
“對不起!彼铝塑,站在車旁對車內神情陰郁的男人說。
梁宥西像是笑了一下,發(fā)動引擎,連再見都沒說一句便飛奔而去。
回到家,一直在等她回來的小陳聽到開門聲出來。
“太太,您回來了。小姐已經睡了!
岑歡看時間都午夜一點多了,早過了小陳下班的時間。她想起自己明天輪休不上班,于是說:“辛苦了,你回去吧,明天我放你一天假!
“好,謝謝太太!
岑歡去女兒房里看了看,然后把照片和底片一起銷毀。做完這些,她才回房洗澡。洗完澡正打算去女兒房里陪她睡,手機響了起來。
她詫異這么晚了居然還有人打電話給她,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只離開了一天就讓她想念不已的男人。
她平息心中的激動,接通電話。
“你在哪兒?”電話那端,男人急切的聲音傳來。
岑歡一愣,不明白他怎么會這么問。難道他知道了什么?
“岑歡?”
她回神:“在家!
“怎么我打你那么多電話都不接?”
岑歡拿下電話看了眼屏幕,上頭果然顯示有未接來電。她想起那會兒梁宥西把她從車上拖下來,她根本沒時間拿包,大概他就是那時打電話給她的。
“我……沒聽見。”
那端靜默了會兒,岑歡心虛,趕緊岔開話題:“小舅,你能不能早點回來?”
那頭一聲輕笑:“我才離開一天你就盼著我回去了?”
“你說嘛,你明天晚上能不能回來?”
這是岑歡第一次以小女孩的口吻向藿莛東撒嬌,藿莛東欣喜之余隱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不然她不會無緣無故對他撒嬌的。她性子倔,又凡事喜歡自己悶在心里,如果不是碰到了煩心的事情,不會這么反常。
岑歡很想告訴他今天發(fā)生的事,可轉念又想:告訴他又如何?現(xiàn)在事情已經解決了,而且他人還在國外,如果告訴他,反而會讓他無心工作。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等他回來再說。
她爬上床側躺著,摟住他睡的那只枕頭。
“我只是想你了!毕胍惠呑佣际刂环珠_。
“嗯,我盡量提前趕回來。睡吧,你明天還要上班!
“我明天休假,可以睡到中午才起床!
“你以為小丫頭會讓你睡到那個時候?”
經他這么說,岑歡才想起自己剛才放了小陳一天假,那明天只能她自己帶女兒了。而照那小丫頭好動的性格,能讓她睡到八點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我睡了。”她說,一會兒又語氣迫切地補充,“你早點回來!
那端又是一聲低笑,岑歡耳根一熱,急急說了聲晚安便掛了電話。
“媽咪—”
橙橙醒來看到身邊睡著的岑歡,邊喊著邊從被窩里爬起來撲到岑歡身上去。
睡得正香的岑歡只覺胸口一沉,皺眉睜開眼,看了眼趴在身上的女兒,把她抱下來摟住。
“別吵,寶貝,再讓媽咪睡會兒!
“可是我想噓噓—”小丫頭顯然是被憋急了,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聞言,岑歡一下清醒,立即下床抱起女兒走進浴室。
等弄完出來,她看了眼時間才七點多,打算繼續(xù)睡,可小丫頭不干了,在床上蹦來蹦去,就是不肯讓她睡。
“橙橙,讓媽咪再睡一會兒,然后我?guī)闳ス涑。”以前在倫敦,女兒就最喜歡和秦戈去逛超市。
想起秦戈,岑歡才記起自己已經許久沒和他聯(lián)系過了。自那次他關機之后,她就沒聯(lián)系過他,而他也從沒打過電話給她。剛開始她還不覺得奇怪,現(xiàn)在想想才覺得反常。
她拿過床頭矮柜上的手機,想打電話過去,可那邊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秦戈大概已經睡了吧?
在她遲疑的當頭,電話響起來,她嚇了一跳,定睛看向屏幕,是陌生的號碼。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想起向朵怡。昨晚梁宥西讓梁劭北把光碟搶回來,她不知道梁劭北對向朵怡做了什么,可直覺認為向朵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還會再找上她。
鈴聲還在繼續(xù),岑歡猶豫要不要接。又遲疑了十數(shù)秒,鈴聲卻停止了,她反而松了口氣,把那通電話的來電記錄刪掉。
這樣一折騰,她沒了半點睡意,于是起床給女兒穿衣服、洗臉、刷牙。
吃完早餐母女倆出門去超市購物,在路口等車時,一輛銀色的小車駛過來,吱的一聲?吭卺瘹g面前。
岑歡抱著女兒心里驚了一下,看著銀色小車的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帶了一副藍色口罩的臉。
盡管那副口罩遮住那人大半張臉,岑歡卻還是從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判斷出車內的女人正是讓她心神不寧的向朵怡。
她抱著女兒警惕地后退一步,車內,向朵怡冷笑了一聲,打開車門,傲慢地走到岑歡面前。
“岑歡,你真有本事,不僅勾引自己的舅舅,還和別的男人勾搭成奸,聯(lián)合起來設計我。你以為我沒了那些照片和那張光碟就拿你沒辦法了嗎?你也太天真了!你和你舅舅的事是事實,和別的男人上床鬼混也是事實,你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可紙包不住火,你會得到報應的!”
岑歡懷里的橙橙瞪著向朵怡,突然朝她吐了一口口水,嘴里還嚷嚷著:“壞女人,丑八怪!
向朵怡昨晚被梁劭北打了八耳光昏過去,醒來時她看到自己的臉腫得像豬頭,慘不忍睹,氣得想殺人。她連出門都只能戴著口罩,此時被橙橙又吐口水又罵丑八怪,氣得面容扭曲。
“小野種,你……”話未說完,向朵怡臉上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剛才狠狠打了她一耳光的岑歡,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樣。
“向朵怡,惹惱了我,我是絕對不會和你客氣的。剛才那一耳光只是警告你,你若還不知趣,下次打的可就不只是臉了!
“媽咪萬歲,再打!毙⊙绢^拍手起哄,一雙大眼亮晶晶的,異常興奮。
向朵怡氣得渾身發(fā)顫,捂著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岑歡不再看她,攔了輛車,抱著女兒坐進車內揚長而去。
向朵怡瞪著遠去的的士,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她不明白:這個女人有什么好?為什么藿莛東寧愿背上世俗的罪名都要和她在一起?而那個梁宥西明明就那么喜歡她,卻白白放棄能夠得到她的機會,不舍得傷害她。
她不甘心有那么多男人真心愛著岑歡,卻沒有一個人愿意那樣真心愛自己。
她想起藿莛東看自己時冷漠的眼神,以及剛才岑歡毫無畏懼的表情,心里冷笑了下,上了車,朝藿家祖宅而去。
自上次向朵怡離開藿家已經有半個多月,柳如嵐一直就很中意她做自己的兒媳,只是沒想到兒子中途悔婚,斷了她和向朵怡的婆媳關系,她心里一直覺得遺憾。
她在后院陪丈夫曬太陽,聽段總管說向家小姐來了,臉上立即掛滿笑。而藿賢卻是眉頭一皺,蹦出一句:“怎么才走又來了?”
柳如嵐看向丈夫:“老爺,你以前不是覺得她很不錯嗎?怎么現(xiàn)在這么反感看到她?”
“以前我是以為莛東喜歡她,可現(xiàn)在莛東既然不喜歡,兩人的關系也已經撇清了,那她還來做什么?這樣糾纏不清只會讓莛東更討厭她。而我這些日子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她的確不適合莛東,性子太躁又驕橫,而且頗有心機,完全不像她的外表那么溫柔單純。如果勉強莛東和她在一起,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
“我就覺得她很好,大事小事都能容忍!币娝要再說,柳如嵐起身往前院走。
“伯母—”一見到柳如嵐,向朵怡立即委屈地喊了聲迎上去。
柳如嵐臉上的笑在看到向朵怡那副遮住大半張臉的口罩后凝住了。
“小朵,你感冒了?”
向朵怡搖頭,眼里含著淚水。
“沒感冒那你為什么戴口罩?”
“伯母,我的臉沒辦法見人,才戴口罩的!
“沒辦法見人?”柳如嵐驚得面色一變,“到底怎么了?讓我看看!
向朵怡解開臉上的口罩,柳如嵐在看清楚她臉的那刻倒抽了口冷氣。
“這是誰打的?”那上面一條條清晰交錯的指印已經變成暗紫色,臉頰更是腫得泛亮,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耳光打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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