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奇異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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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我一勺一勺地喝著乳白的粥，不時地望著晚秋和女傭人。
晚秋喝得很慢，臉上沒有表情。女傭喝得很快，臉上沒有表情。
也許她的臉上有表情，只是沒有一點兒生氣，仿佛曬干的羊皮，我看不出來。
女傭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就像一對荒涼的枯井般微睜著，眼珠子昏暗無光，混混沌沌，宛如死水。
我仍然能夠感覺到從里面散發(fā)出來的強烈的敵意。仿佛她最心疼的寶物是被我給搶走了。
我心里不舒服了。我臉上的表情還是很舒服。
“大姐，你煮的粥真甜香，真好喝。”我對女傭說。
晚秋望了我一眼，又把目光移向女傭。
女傭慢慢抬起頭：“謝謝。哦，你應(yīng)該稱呼我李媽，我已經(jīng)四十三歲了。”
晚秋看著我：“那你就多喝一些。”
飯畢。晚秋的車上。
我問晚秋：“李媽是什么人？”
晚秋怔了一下，說：“以前她是那幢房子的主人。”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她是那幢房子的傭人。”
“為什么？”我有些驚奇。
“因為她的丈夫。”晚秋一邊專心地開車，一邊專心地回答我的問話。
“難道她的丈夫把房子和她全賣了？”
“不，她的丈夫只賣了房子，那家伙是個不可救藥的賭徒。”
“那么，她的丈夫現(xiàn)在在哪兒？”
“三年前跳樓死了。”
“她還有什么親人沒有？”
“還有一個女兒。”
“哦？她在哪兒？”
“她失蹤了。”
我閉上了嘴。晚秋望了我一眼：“為什么問這些？”
“好奇而已。”
我吸了一口涼氣，腦海里浮現(xiàn)了李媽那雙充滿敵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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