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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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今天可以不去上學嗎?上學多沒意思啊。我就是喜歡練武功!毙√飕幇欀碱^,嘟著嘴巴說。
“不行!不要跟我;,如果你不認真念書,我就不教你武功!蓖魧殮g很嚴肅地看著小天瑤,“快跟我回家吃飯。”
小世華與小世英對視一笑,騎馬往家走去。
從去年開始,小天瑤和小世英也跟著汪寶歡一起學武術和兵法,小天瑤比小世英年齡大一點,但是力氣非常大,用汪寶歡的話說,是一頭蠻牛,將來像張飛一樣力大無窮。
小世英非常懂事,什么事情都聽哥哥世華的,老實憨厚,一點不像小世華那樣調皮搗蛋。
到路口時,汪寶歡停下來,看著小世華和小世英的從身邊走過,他看著小世華的背影,心中涌現(xiàn)出一種說不出來的焦慮,自從今年開春,這種焦慮一直圍繞著他。
他不知道為什么?但他總感覺有什么事情將要發(fā)生。
他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小天瑤,這小子還是一副不情愿的樣子。聽先生說每次上課他都不認真,不是睡覺,就是帶領一幫小孩瞎鬧,就是不愛念書。就這么一個兒子,不好好培養(yǎng)成才,怎么能對得起列祖列宗呢。
“快點,兒子,不然你娘會責怪你的。”汪寶歡的語氣充滿慈祥。
這一年是公元594年,大隋開皇十四年,位于東北部的高句麗、百濟、新羅開始向隋朝朝貢。任揚州總管已經四年的晉王楊廣學江南方言,娶江南妻子,親近江南學子,重用其中的學者來整理典籍,用巧妙手段籠絡了大量人心,人人稱賢。江南一帶文臣武將對其推崇有加。
這時的楊廣在政治上和軍事上都非常成熟,城府極深,在眾人面前常贊太子賢德,而每晚都要對著長安方向,想著的是如何收攏天下人心,奪取太子寶座,繼任大統(tǒng)。
“情況如何?”在總管行臺后院,楊廣急切地問從外面跑來稟報消息的使者。
“啟稟殿下,韓將軍說他一直在與汪寶歡聯(lián)系,只是汪寶歡身體一直沒有康復,療養(yǎng)后一定會前來為朝廷效命,為殿下效命!笔拐吖蛟诘厣弦蛔忠痪涞幕卮,小心翼翼。
“哼!”楊廣很失望的轉過身,把手往后揮了揮。
使者緊張得松了口氣,忙磕頭退出。
“殿下,汪寶歡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否則會誤大事。”宇文化及的眼神充滿殺機。
楊廣側過身看著他,沒有說話。
宇文化及是楊廣的心腹,雖然只有十八歲,但是文武雙全,楊廣在江南籠絡人心的策略就是出自他手,江南平定后部分地方還出現(xiàn)過幾次叛亂,也都是宇文化及帶兵去剿滅的。
“你說說看。”
“他的恩師蕭摩訶已經任開府儀同三司,與漢王關系甚密,皇上讓其協(xié)助漢王整頓軍務;他的愛將周羅喉任上儀同三司,拜豳州刺史,為封疆大吏,與秦王關系密切。如果汪寶歡能站在殿下這邊,那么這兩名虎將就自然也會站到殿下這邊,為以后殿下謀大事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楊廣看著宇文化及,這些道理他是明白的,這就是為什么他三番五次的要韓擒虎出面請汪寶歡出來的原因。
“殿下認為除太子之外,兄弟之中還有誰對你的危險最大?”宇文化及問道。
“楊諒!睏顝V吐出兩個字,眼神帶著殺機。
“沒錯,漢王楊諒為皇上幼子,皇上對其寵愛有加,現(xiàn)為左衛(wèi)大將軍,手握兵權,與太子關系密切,隨時有可能會被皇上派出京城掌管一方軍政。而秦王楊俊雖然戰(zhàn)功顯赫,但生活太奢侈驕縱,常常讓皇上生氣,同時他與殿下您曾并肩作戰(zhàn),感情甚深,對你也是敬畏有加!
宇文化及不愧為一代奸雄,他對問題的分析非常尖銳、準確。沒過幾年,楊俊就被皇上奪取一切官職,空留王位,最后憂郁而死;楊廣篡位時,楊諒身為并州總管,五十二州盡為所屬,立即起兵造反,并重用蕭摩訶,率領大軍直向長安殺來。
“是的,楊俊下面的人都可以爭取過來!
“我們對汪寶歡的處置應該早做決定,如果他要是真歸順朝廷,就很有可能像蕭摩訶一樣站在漢王那邊,成為太子的人!庇钗幕敖又f。
楊廣臉上顯出焦慮:“那有什么好辦法呢?”
“要么歸順殿下,要么……”宇文化及抬起右手做了個殺的手勢。
楊廣沒有說話,他還是希望汪寶歡出山為他效命。終究現(xiàn)在是在聚集實力與太子抗衡的時候,如果輕易動手殺掉昔日赫赫有名的將軍,會引起負面效果。
“只要不為殿下所用的,就會成為殿下潛在的敵人,不管他是真的想做一個山村野夫,還是另有企圖,我們再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他還拒絕,那就只有如此了。”宇文化及的眼神充滿殺機。
“我已經為他準備了車騎將軍的大印,你安排人帶過去給他!睏顝V很惋惜地說,“難得的將才啊!”
汪僧瑩正帶著三個兒子在廳堂講故事,鄭氏也坐在一旁。來福撩開簾子走了進來,鄭大跟在后面。
“妹夫,妹妹!编嵈罂罩,顯得很尷尬。
“哥哥,您怎么來了?”鄭氏見哥哥突然跑來,感到很吃驚。
“快坐,快坐。”汪僧瑩忙站起來,“外面還有誰?”
汪僧瑩看到窗外還有人站在外面。
“是大牛!编嵈笮χf,“沒見過世面,害怕見姑爺!
“讓他進來吧。小時候不是來過幾次么?有什么害羞的?!”汪僧瑩看著來福,向外面指了指。
“大牛也來啦,快進來。世華,去叫表哥進來!编嵤弦宦犑悄锛业闹秲簛砹,非常熱情。
大牛是鄭大的兒子,二十歲了,為人憨厚木訥。鄭大一共三個兒女,兩個女兒都已經出嫁,大牛是最小的。
“姑爺,姑母。”大牛的聲音跟蚊子一樣輕。
“快坐快坐!编嵤习l(fā)現(xiàn)好幾年沒見的侄子比他父親高多了。
汪僧瑩看著鄭大與鄭大牛坐下后,又開始琢磨他們這次來的意圖。除了借錢,鄭大一般是不會來的。
“來福,你把公子都帶出去!蓖羯摬幌胱屶嵈笤谛『⒚媲皩擂。
世華三兄弟跟來福走出去后,鄭大的表情恢復了自然。
鄭大首先啰唆了一大堆,說大牛這孩子太憨了,脾氣又倔,都這么大了,還沒有娶媳婦,相了不少親,不是人家看不上他,就是他看不上人家。
自己這些年來依仗姑爺,雖然說有些田地,多少有些錢。兩個女兒嫁時,為了讓她們在婆家有些地位,就給了每人十幾畝地作為嫁妝,女兒都嫁在鄰村。
更重要的是這幾年積攢的一些錢財,去年被大牛拿去做生意,全部虧了。
一聽全虧了,鄭氏著急地問:“怎么全都虧了呢?家里田地多,怎么跑出去做生意呢?”
“你是知道的,我們歙州一帶山多地少,每年收的糧食是完全不夠全家吃喝的,一般家庭在年份好的情況下,才夠吃半年,所以為了生計很多小伙子都跑到杭州、揚州等地方去謀生,比如販賣茶葉、木材等。這幾年來沒有打仗,有一部分人賺了不少錢。”鄭大知道妹妹常在大院里面待著,很少外出,對外面社會的一些變化可能不太了解,就先把情況說了一下。
“以前出外的人很少,大家辛苦種地一年也基本夠吃飽飯的啊。”鄭氏說。
“這情況我沒有告訴你,這二十年來,由于各種原因,很多人都遷居到南方來,而歙州環(huán)境優(yōu)美,吸引了很多人到這里安居!蓖羯撜f,“遷入的人多,土地就自然少了!
“沒錯,這幾年我們村里有些小伙子見在家吃不飽飯,就跑到外面賺了些錢,回來買了地、蓋了房、又娶了媳婦,很風光!编嵈鬂M眼都是羨慕,“你想想,我們都是農戶人家,唯一的出路就是多種地,但是現(xiàn)在地少了,而外面又能賺到錢,經同村的人介紹,我們也就心動了,就把多年的積蓄讓大牛運了木材去杭州,沒想到失火把整個木材場都燒了!
鄭大說到這里,非常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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