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你在倔哥家說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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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步老二來到倔老頭家，一邊叫著“倔哥”，一邊進(jìn)了倔老頭的家門。“來，來，……屋里坐�！币惠呑硬辉冈趧e人面前裝軟蛋的倔老頭兒強(qiáng)打精神坐起來說；
“你哥兩只要一有閑工夫就湊在一起。”老伴兒一邊讓座位一邊說；
“咱這小山莊滿打滿算就這幾個(gè)老頭兒，能說到一塊兒也就這幾個(gè)人，反正不在這家就在那家。不過我和倔哥兩最有言法，最能說得來。人家都說我兩是親兄弟�！辈嚼隙α诵φf；
“親兄弟比濕兄弟強(qiáng)，濕兄弟比干兄弟好�！崩习閮洪_玩笑說；
“我和倔哥兩小時(shí)候一起玩耍，長(zhǎng)大一起處事。相互最了解，最知己�！辈嚼隙吲d地說；
“地里種上了就能松心了。”倔老頭從床后向前動(dòng)了動(dòng)說；
“剛才我從山老三家門前過來，人家地里的活還沒忙碌完，趕著牛車?yán)�、耙又上地去了�？粗刻烀Φ玫瘟锪镛D(zhuǎn)，活兒就是干不前去�！辈嚼隙诎宓噬险f；
“俗話說，干活每個(gè)人出手不一樣。有人干活就像流水下澗，有人干活就像螞蚱上地埝�！本罄项^兒舞動(dòng)著手說；
“莊稼誤收不誤種。誤了時(shí)節(jié)就得少打糧食�！辈嚼隙擦伺舶宓士拷策呎f；
“再著急也得把地整好，粗犁粗耙，一年到頭糧食打不下�！本罄项^隨口說；
“莊稼人全靠地里的收成過日子，萬萬馬虎不得�！辈嚼隙f著翹起二郎腿；
“人哄地，地哄人，來年秋收沒收成�！本罄项^說著從床上挪下來，掏出一盒煙，遞給步老二一支，自己點(diǎn)一支。
“你倆攀談，我也出去串個(gè)門兒，消遣、消遣�！崩习閮嚎吹骄罄项^和步老二吸煙，就準(zhǔn)備出門；
“老嫂子，你可不能誤了給我倔哥做飯��！”步老二笑著說；
“誤就誤了，一半頓也餓不壞�！崩习閮盒χf；
“那可不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發(fā)慌�！辈嚼隙贿吔又鵁熁饍赫f；
“反正地里的活也干完了，一半頓不吃也不要緊�！崩习閮盒α诵φf；
“倔哥，聽到了沒，今天這頓飯你是吃不成了�！辈嚼隙丝跓熜χf；
“吃不成了就到你家吃�！崩习閮悍祷貋碚f；
“這，這，這……”步老二吸口煙囁嚅說；
“咋？不情愿？”老伴兒走到不老二跟前說；
“我當(dāng)沒啥，就怕你那弟媳……”步老二皺起眉頭說；
“怕我那弟媳什么，我看是怕我那弟媳沒人時(shí)拽你的耳朵吧�！崩习閮盒ξf；
“我這一輩子可不象我倔哥一樣，讓你呼來喚去的，我在家里是一把手，說一句就得算一句�！辈嚼隙皇帜弥鵁煟皇峙闹约和ζ鸬男靥湃缓笊斐龃竽粗刚f；
“你在別人面擂還能行，在我面前響不起來。遠(yuǎn)處的事咱不說，就說這前兩天的事吧，昨天早上不知什么原因，你把人家惹惱了，人家關(guān)緊院門大聲訓(xùn)斥你，我和有幾個(gè)人路過聽到聲音，從門縫里往院里看，你眼看就要跪下給人家叩頭了�！崩习閮哼呅呌新曈猩v述著；
“我忘了，今天人家確實(shí)不在家，我可不是怕她�！辈嚼隙雷约捍荡罅嗽�，臉上泛起紅說；
“到你家吃頓飯，看把你嚇得不是怕老婆，就是家里沒有人，找這原因那借口。就這還張嘴閉嘴說和你倔哥是親兄弟�！崩习閮哼呅呎f；
“這，就，就……就是……”步老二半天對(duì)不上話，狠狠地吸口煙，猛地向上吐出；
“我看你來說些親熱的話，就是為了多吸你倔哥幾根煙吧！”老伴兒看著步老二從嘴里吐出的煙霧轉(zhuǎn)著圈兒向上飄舞說：
“俗話說，煙酒不分家。今天我吸你的，明天到我家吸中華煙。我兒子給我捎回來一條兒。我吸了幾盒，還有幾盒�！辈嚼隙齼喊私�(jīng)說；
“啥時(shí)候捎回來的？”倔老頭一聽趕緊問；
“快一、半年了�！辈嚼蟽焊吲d而自豪地說；
“一條煙一半年都沒吸完！我去你家時(shí)咋不拿出來讓我嘗嘗�！本罄项^一邊吸著煙一邊說；
“他有那本事和那膽量嗎？他吸一支還得弟媳發(fā)一支，連他自己都不敢隨便吸，還能顧得上讓你吸。一支中華煙要值多少錢！”老伴兒半開玩笑說；
“你覺得我這煙咋樣？”倔老頭掂了掂手中的煙盒問；
“一半、支就吸不出味來”步老二搖搖頭說；
“那你就再吸幾支�！本罄项^說著從煙盒里又抽出兩只遞給步老二說；
“不錯(cuò)，不錯(cuò)。”步老二耳根一邊夾一只嘴里叼著一只，閉住氣連吸幾口說；
“你瞧瞧我這煙是哪里出的�！本罄项^把煙盒遞給步老二說；
“盡是些小彎彎，小鉤鉤，不斷頭兒地連著扭過來扭過去的，就不是字�！辈嚼隙弥鵁熀凶笥疑舷路捶磸�(fù)復(fù)看了幾遍，看不出來個(gè)究竟說；
“這是我兒子從外國捎回來的煙 ，上面寫的是外國字�！本罄项^看著步老二的模樣笑著說；
“上面寫的是什么字？啥意思？”步老二緊接著問；
“英吉利�！本罄项^捋了下下巴說；
“不是，不是，是法蘭西�！闭驹谂赃叺睦习閮杭m正說；
“你就直接說英國、法國�！辈嚼隙匦履闷馃熀锌纯凑f；
“嘿，嘿，嘿……”倔老頭自以為了不起笑著；
“怪不得我吸著不對(duì)味兒�！辈嚼隙诌B吸幾口，搖著頭說；
“什么不對(duì)味兒？”倔老頭瞪大眼睛問；
“中國就是中國味兒，外國就是外國味兒。中國民族的味兒是敦實(shí)憨厚的味兒，外國是說不出來的怪癖洋味兒。你這外國煙勁兒不大，我在人家山老三家吸得那外國煙：阿里郎、七星、戴爾……”步老二正說著；
“步老二，你在倔哥家說我什么？”山老三一腳跨進(jìn)門一手扶著門框說；山老三進(jìn)來又會(huì)怎樣？看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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