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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jié) 第三章

我又盛贊了小鐘的第二個故事。真的,我打心眼里覺得這都是很好的故事,第二個比第一個更好,因為更絕。即使是在當(dāng)時我也不會愚蠢地以為絕事兒都讓小鐘碰上了,我相信那是因為他對生活有感覺,對生活有感覺的人是因為對藝術(shù)有感覺,所以他能夠發(fā)現(xiàn)他的生活。

那天晚上小鐘喝高了,在一連串猛烈地抨擊了自己的卑賤、猥瑣、虛榮、下作之后,他喝高了。小鐘只在一種情況下會先我而高——那便是心情惡劣。上一次喝高是在和尹玲玲分手時,在我們宿舍。他沒喝多少就往廁所沖,對著便池大吐不止。十多年前,小鐘墮入的是一個丑男人乞丐式的愛情。是,他絕對算丑,在某女生宿舍私下進行的年級十大丑男的評選中,他有幸當(dāng)選。丑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也是丑的,他也是這種心理,于是他要找長得還算不錯的尹玲玲,于是所謂愛情就變成了乞求和勒索。他曾告訴我有一個晚上他在圓明園的月光下狂吻尹玲玲,他的一只手還抓在她的一只乳房上(是隔著衣服的——他們的關(guān)系到最后也僅限于此),不知過了多久,他偶一睜眼看到黑暗中的她杏眼圓睜,木然地望著天上的月亮!拔艺媸且娏斯砹耍 毙$娬f。見了鬼還不離開,這便構(gòu)成了小鐘無窮無盡的煩惱。說到底還是不敢正視那個對方不愛的事實。小鐘的另一重病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有點可笑了,但在那時卻簡直是命運的判決。因為高考時差了一些分數(shù),他被弄成了定向委培生,畢業(yè)后要到山溝里的航天部基地去教書。令他感到前途暗淡。不去就得了唄!也許你會說。但對80年代的大學(xué)生來說這又談何容易?那時我們還以為工作只能是國家給的呢。

那天晚上小鐘真是喝高了,我把他架回去時發(fā)現(xiàn)他的兩腿是軟的,他讓我把他架到女生宿舍去,他要把尹玲玲干了,他說你信不信我要把她就地干了。我說我信。他始終沒干,不知為什么。也許干了尹玲玲就會愛上他,我這樣想。

去年六月我到成都參加一個“電影與文學(xué)”的研討會。那個會因為請到了陳凱歌、陳紅夫婦,所以倍受當(dāng)?shù)孛襟w關(guān)注。一天晚飯后我剛回到房間,拿起一張當(dāng)天的《成都商報》,報上整版都是對這次會議的報道。房間的電話響了。我想是會議的組織者在安排當(dāng)晚的活動吧。

電話里的人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然后說:“是你嗎?”

我說:“是!

他說:“猜猜看我是誰?”

我支吾著,猜不出來。只是覺得對方的聲音有些耳熟。

他說:“操!你把老同學(xué)給忘了,我是宋光。 

宋光在報上得知我也參加了這個會,也是在報上得知我們所住的飯店,然后打電話到飯店的前臺查到了我的名字和所住的房間,就這么找到了我?磥沓尚囊乙粋人的話并不難,哪怕十幾年音訊皆無。

我請他來飯店,他說去飯店有什么意思。他讓我立刻下樓出門打車到明清茶樓來,我就照辦了。

司機聽我說普通話就開著車使勁繞,南方人,咳!我作為一個在北方長大的南方人最煩南方人這一點,也最知道該如何對付。車子終于停在了明清茶樓的門口,我說:“師傅,你繼續(xù)繞啊!我可以多欣賞一下成都的夜景!

那個鳥人用四川話說:“同志啊,那條路塞車。我繞也是繞了一下下!

我也用四川話說:“十五塊你跑到三十三塊也是一下下?我只給十五。”

扔下錢我就下車了。一進明清茶樓我就看見胖了一圈的宋光陷在一個高背的藤椅中,那副安逸舒適的樣子大概就是成都男人標(biāo)準(zhǔn)的樣子。中間隔了十多年,跟大學(xué)同學(xué)重新見面,我發(fā)現(xiàn)真還沒有認不出來的,胖一圈幾乎是所有男生共同的特征。

相認。擊掌。落座。寒暄。宋光畢業(yè)后分在成都的一個郵政部門做秘書,現(xiàn)在也熬成了處長之類的,挺有油水的一個職位,所以這個原來的瘦子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胖子,娶妻,生子,升官,發(fā)財,都是這十年的大事。很快地我們就聊到了小鐘,這也很正常,我和小鐘關(guān)系好,他和小鐘是四川老鄉(xiāng),我和他在上學(xué)時很少直接來往,小鐘成了我們之間的一個紐帶,所以我們聊小鐘。

小鐘畢業(yè)后真是沿著命運指定的方向到了四川的某山溝,在航天部一個基地的子弟中學(xué)里教書,宋光說那兩年他有機會到成都的話總會來找他,一塊喝喝酒發(fā)發(fā)牢騷什么的。九二年他實在呆不住了就去了廣州,在報紙干過,后來去了一家廣告公司,再后來他開始做期貨——這是他真正擅長的項目,宋光說這家伙有賭徒素質(zhì),上學(xué)時就喜歡打牌賭個菜票什么的,他也確實因為炒期貨而發(fā)了財,后來炒到北京的一家公司,那是九五年。他去北京的真正動力是為一個女孩,我們學(xué)校教育系的,他們是在出外搞社會調(diào)查時認識的,畢業(yè)后還保持通信來往,后來就開始談戀愛。他在廣州時每周末要飛到北京去談戀愛,周一再飛回來。所以他要去北京。現(xiàn)在呢?宋光說:“現(xiàn)在他早和那女孩結(jié)婚了,目前還沒孩子!痹谏綔侠锬顷噧盒$姾臀矣蓄l繁的通信來往,那時他還在寫詩,他初到廣州干報紙時還來過一信,后來就斷了聯(lián)系。我聽到的有關(guān)他的傳說和宋光講的出入不大,基本上就是如此。只是我聽人說他不想和我聯(lián)系的原因是因為他早已不搞寫作了,怕無言以對,他的心態(tài)我理解,豈止是他啊,后來放棄了寫作的不都是如此嗎?所以當(dāng)宋光拿出手機要撥他的號碼時被我制止了。我說:“等一個自然的機會吧。”

宋光說我陷在藤椅中的樣子很像一個成都男人,我問他為什么這樣說。他說:因為你一臉享樂主義的表情。我說:“我就是成都人,三十三年前我生在成都!

我說:“十二年前,小鐘講過一個故事給我聽,其中還講到你!

宋光說:“有我?怎么會?什么故事?快講講。”

宋光好奇的樣子給了我復(fù)述那個故事的欲望,我講了。成都茶館特有的氛圍讓我把這個故事講得很慢,也講得很仔細。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蔽疫沒有完全講完,宋光就叫了起來,“我只和他一起看過一場電影,但不是這一部,是《野鵝敢死隊》,你想他怎么可能跟我去看蘇聯(lián)電影周,那應(yīng)該是尹玲玲的專利。 

“真沒有?”我說。

“我騙你干嗎?尷尬的又不是我!兜静萑恕肺耶(dāng)時也看了,是和我們宿舍的人一起去的,老宿他們。”宋光說。

我忽然有點走神,說不清那是什么樣的一種感覺,是一種奇怪的挫敗感嗎?還有一絲絲與神秘交織起來的恐怖。說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要說什么,在說什么:十二年前的那個晚上,小種還講了一個故事,是和這個故事一塊講的。

然后我又復(fù)述了另一個故事,不過這一個沒有上一個講得那么有耐心,我的注意力好像一下子飄走了。

結(jié)果證明宋光是一個絕好的聆聽者,他在我講述的過程中聽得非常認真(是做認真狀),甚至還不時做出一些代表驚訝、會意、快樂之類的表情,但是,等我剛一講完,這家伙又叫了起來:

“詩人!你可真是太好騙了,這是咱們上學(xué)那陣兒《讀者文摘》上的一篇文章,是個大學(xué)生寫的,很多人都知道,你怎么就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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