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節(jié) 大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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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玻璃窗我們正好能看到別墅的大門處,那只大藏獒正蹲匐在那一動不動,忠心克守著它守衛(wèi)的職責。外邊停著幾輛警車一字排車,好些人影在那里晃動,只是別墅周圍的草木叢中有好多幽黑光點正對著我們。不
,應(yīng)該是整個別墅莊園里的一切不安靜因素。
然而緊接著便是一聲槍響,我感到離我心臟很近很近,許伯父有些意外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了開來:“小嗅蟲們終于找到這里來了,我可為你們準備了一個盛大的典禮,把我要的人帶進來吧!”
兩名警察很聽話似的捱著一個人慢慢地走了出來,面容雖然變了很多,有些些許蒼桑堅毅,發(fā)自內(nèi)心的悔恨和滿懷的歉意,但那種熟悉的感覺卻從骨子里一下子襲了上來,我的心狠狠地一痛,現(xiàn)在我卻對那個人生不出半分厭惡和憎恨之情,只有莫寧和安可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身體在做著微弱的掙扎、不斷的扭捏浮動,冰泠無情的雙眼卻死死地盯著那個在慢慢地靠近的身影。
許伯母對周圍發(fā)生的事仿佛置若罔聞,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一般,她用雙手狠命地在那堆積如山的藥品里刨了起來,那其中所散發(fā)出的藥味讓人聞之欲嘔。忽然她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用力的拉拽著,一扇鐵門就像是被她從地底下硬生生的揪出來一般,讓人感到有些難以置信的顯現(xiàn)在我們面前,有臺階像是要帶著我的目光通向無盡頭的黑暗。
許伯母長出了一口氣,她以一種古怪的眼神注視著我,急切中似帶著懇求希望我能快點離開這里,——是非之地般的地獄。
在所要面對生命的最后時刻,我終于也做出了我的決定,堅持不肯離開,雖然生命面前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但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么一家人就這樣在自己面前死去。我雖然很恨她們姐妹毀了我的下半輩子,可我卻不能自私的看著一條條生命在我眼前消逝。
我看到許伯母干枯的臉上流露出的欣慰表情和眼角流出的晶瑩淚水,她握著莫寧和安可姐妹的手,不經(jīng)意的把什么東西塞進了她們手中,之后便把那兩只柔嫩如玉的手交到了我的手中。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門外傳來由遠及近厚重的腳步聲。
許伯母的臉色忽然一變在最后時刻,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把我和他們姐妹推出了門外,毅然決然的關(guān)上了地下室的鐵門。我聽到伯母從鐵門內(nèi)傳出的心痛與不舍的話語:“我的兩個女兒就完全的交給你了,幫我照顧好她們,不要再讓她們受傷。”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可是伯母卻看不見了,我左右手分別拉上莫寧和安可努力想要掙脫的手,眼擒淚水不讓它掉下來,向外飛奔而去。
莫寧和安可的眼神始終忘著那扇鐵門,就算是在我拉著她們跑的時候也一樣,就仿佛是她們眼里能看清那在里面哭泣的母親,不聲不響,不哭不鬧。
我隱隱約約聽到許伯父憤怒的咆哮、嘶喊聲,猖狂的大笑和凄愴的哭聲:“你們都得死,你們通通都得死,我要你們?yōu)樽约旱淖运、貪婪、高傲、無能,陪我一起為這萬惡的世界殉葬!……”
先是一陣帶著不甘與憤恨的打罵聲,像是有一件沉重的物飾被狠狠的推倒在地,東西沒有破碎而我卻聽到有心碎的聲音,接著傳來重重的腳踩踏踢鐵門聲,許伯父像是徹底的發(fā)了瘋,在不住的抓狂。
我拉扯著兩只有些冰涼的手,沒命似的在無盡的漆黑甬道奔跑,頭和身體的有些部位碰壁都感覺不到痛,不覺得累,唯有我的心卻在撕心裂肺般的痛,渾身感動冰涼冰涼,不知何時我的兩只手心卻傳來不同的體溫,感到的卻是相同的暖意。
一聲驚天的大爆炸聲響起,地面上猶如綻開了一朵盛大的煙花,方圓百里都陷入了恐慌、倒塌、淪陷和不安分當中,我的身后傳來“轟隆轟隆”滾雷般的聲音,像是有條巨莽張著大口露出兩顆尖細而長的毒牙吐著信子竄過甬道朝我們?nèi)鋭佣鴣,如碧燈般的眼睛流露興奮的光芒。
我的思維像是突然的短路,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便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在我腦子恢復(fù)清明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之后的事了,頭感到昏昏沉沉、渾渾噩噩,自己處在一片潔白清新五顏六色而不是灰暗的世界里,我唯一確定的是這里不是地獄,只是我卻不知道自己一身殘敗的景象是怎樣被人從地底下扒出來得救的。
我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像是丟了魂猛的睜大惺忪的眼睛想用力坐起來四下尋找,卻被身上緊緊纏繞的繃帶針管和手里握著的東西絆到了。我舉目兩望左右相挨的兩張床,莫寧和安可靜靜地躺在上面,她們的兩只手正被我緊緊地握著,我們?nèi)司瓦@樣變成了一體,心脈相通、氣血相連。
莫寧和安可甜美沉沉的酣睡著,十分安靜的房間里響起她們均勻的呼吸聲,像極了童話故事里的睡美人,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是那位變成青蛙的王子,靜靜守護著他心目中的天使公主,做著幸福甜美的夢。
這時有一位身穿白衣大褂帶著眼鏡的男醫(yī)生走了進來,看我一個人醒著,他的臉孔上卻滿是復(fù)雜之色,似乎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他就那樣在我眼前徘徊了許久,直到讓我覺得眩暈。難道說他是在為我現(xiàn)在身體狀況悲嘆同情,還是莫寧和安可姐妹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我的大腦在以每秒一千次的超速運轉(zhuǎn)著。
男醫(yī)生終于還是停了下來,也許是因為他的腳步聲讓他連自己都感到心煩意亂。他對我強作笑臉,努力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自然些,聲音變得甜美些。
“先生,我先恭喜獲救了,去那里執(zhí)行任務(wù)的所有人都被炸死了,你們?nèi)四茉谀欠N狀況活下來真是一種奇跡。”我能看出他的表情里的的確確滿含著驚奇,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用眼睛死死的注視著他,直到讓他感到心里發(fā)虛才止。
“你是不是經(jīng)常感到體乏無力,頭腦發(fā)暈,昏昏欲睡?”男醫(yī)生的話語換了種方式問我說,也許他覺得這樣我會更容易接受些吧!
我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醫(yī)生也苦笑著抿嘴點了點頭,接著說:“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中毒有一段時間了?”
中毒?我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我確實不知道我什么時候中了毒。“一般的毒放在現(xiàn)在的醫(yī)學技術(shù)都可以解的,可是你中的是一種很很特殊像是很古老的毒藥,我們已無能為力,也就是說你活著的時間不多了,可能隨時失去生命!”醫(yī)生一口氣說完這些已滿頭是汗,渾身像是有種虛脫了的感覺。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咋響幾乎要暈厥過去,有種剛脫狼群又入虎口的感覺,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有力再說一句話,最終唯有凄楚的發(fā)出一聲苦笑,老天到頭還是要把我的命收回去啊!
不自覺間我的手動了一下,不!應(yīng)該說是被我握著的莫寧和安可的手動了一下,有一樣東西掉了出來,是一個小而扁平的黃紙包。在我的示意下醫(yī)生急忙幫我撿起并慢慢地打開給我看,里面是一些黃黃的粉末,傳來刺鼻的藥味。
我看到醫(yī)生盯著那紙張上面的兩眼發(fā)直,從中射出兩道興奮的神光,兩手還在不住的發(fā)抖。我驀然看到紙角的右上方寫的一些小字,卻愣愣地儲在那里一動不動,渾身感到冰涼冰涼的。
我看到那上面分明寫的是:這是解藥!小子,是你救了你自己!這次先放你一馬,但我會時時的注視著你一舉一動!
我仿佛真的看到有一雙冰涼無情的眼睛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里緊緊的盯著我,讓我感到毛骨悚然。我的手不覺間握的緊了一些,兩只手像是被我抓痛了一般,莫寧和安可沒有醒,眼角卻流出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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