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繳槍
-
白菊到底想要告訴宋陽什么?如今已經(jīng)成了一個永遠的謎。在案發(fā)現(xiàn)場,兇手居然沒有遺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哪怕是一個可疑的腳印、一枚指紋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宋陽猜測,兇手開槍殺死白菊后,是通過臥室陽臺上的窗戶,跳窗逃走的,原本窗戶下的草坪里應該留有兇手的腳印。但是,由于大雨一直不停地下著,兇手留下的腳印早已經(jīng)被雨水給沖刷了個無影無蹤。
宋陽和劉洋等人一直忙到天色放亮,仍然是一無所獲。一宿沒有睡好,到了早晨的時候,宋陽已經(jīng)困的是頭疼欲裂、哈欠連天。他有點頂不住了,于是就跟馬國誠打了個電話請假,然后強睜著干澀且布滿血絲的眼睛,開車回了家。
一進入自己的小屋,宋陽便一腦袋扎到床上,不一刻工夫,便鼾聲四起了。
宋陽正睡的香甜之際,恍忽之中他依稀看到了一個身穿奇怪服裝的人出現(xiàn)到自己的床前。宋陽一驚,急忙翻身坐了起來。此時,宋陽才注意到這個身穿奇怪服裝的人居然沒有臉,他的臉部平滑如鏡,幾如一塊白板。
“你是誰?”宋陽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無臉人的臉上沒有嘴,但是卻能說話,他說話的聲音嘶啞而又沉悶,仿佛是從肚子里發(fā)出的聲音。
“你是……養(yǎng)蠱人?”宋陽猶豫著說。
無臉人笑了,無臉人的臉上雖然沒掛一絲表情,但是不知為何,宋陽卻分明感覺到他在笑。
“是的,我就是養(yǎng)蠱人。”無臉人操著怪異的聲音說。
既然養(yǎng)蠱人是真實存在的,那么阿詩瑪魔咒是不是也應該真實存在呢?宋陽一向是個不信邪的人,但是在這一刻,他卻不由犯起迷糊來。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阿詩瑪魔咒這種荒謬怪涎的事情?
無臉人仿佛能夠看穿宋陽的心事,他用邪惡的聲音說:“是的,養(yǎng)蠱人是真的,阿詩瑪魔咒也是真的。”
“這么說,接二連三出現(xiàn)的離奇死亡案,全都是由你的阿詩瑪魔咒惹出來的?”宋陽心里不由生出了一股巨大的恐懼感。
“沒錯。”無臉人很干脆地承認。
“你跟她們有什么怨仇和過結(jié),為什么要如此殘忍地置她們于死地?”宋陽氣憤地說。
“我跟她們無怨無仇,但是,我掌握有天蠶之王的力量,它是魔域空間的使者,它的任務就是給人間帶來災禍,所以,我不得不用它去害人,”無臉人全無感情地說,“現(xiàn)在,你也已經(jīng)成了被天蠶之王詛咒的人,下一個死于阿詩瑪魔咒的人就該輪到你了。”
剛聽到養(yǎng)蠱人這話時,宋陽心頭一悸,不由生出一陣的恐慌。但是隨即這恐慌就變成了憤怒,宋陽一字一頓地說:“我不管你是什么神秘的養(yǎng)蠱人也好,什么見鬼的天蠶之王也罷,總之,我是警察,你害人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現(xiàn)在我就要將你繩之于法。”宋陽說著,從床上一躍而起,撲過去便要抓捕無臉人。然而,宋陽這一腳剛剛邁出,突然便感覺到事情不妙。他的腳下,不知何時居然變成了萬丈懸崖。宋陽的身子在疾速地向下墜落,在他的身旁,到處都彌漫著陰風和白霧,眼前是一片茫茫的冰山,他不知自己要墜向何方。著急和恐懼之中,宋陽猛然驚醒了,他呼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做了一個噩夢。
此時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大雨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下,明媚的陽光透過狹長的窗戶撒落到陳舊的地板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白光。
坐在床上,宋陽使勁兒揉著腫漲的雙眼,心頭仍是殘留著一絲恐懼,一時無法從噩夢中自拔。
宋陽從床上爬起來,草草洗了一把臉,站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他下意識地甩了甩頭,試圖摔掉心中的夢魘。
半個小時后,宋陽驅(qū)車來到了單位上班。
剛一進辦公樓,迎面遇到了幾位一樓的同事。宋陽點頭朝他們打招呼,可是這些同事的表情卻有點怪怪的,看宋陽時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一個怪物一般。宋陽覺得同事們的眼神有點莫明其妙,但是他也懶得去追問,因為現(xiàn)在他滿腦子想的全都是接二連三的離奇死亡案。宋陽聳了聳肩,快步上了二樓自己的辦公室。
宋陽剛一進屋,隔壁辦公室的方淑怡便跟了進來。
“宋哥,隊長找你有事,他讓你一來就馬上去他屋里。”方淑怡的表情居然也有點怪怪的。
刑警一隊的隊長姓肖,叫肖恩廷,是一個干了二十多年刑偵的老行家。老肖這人,黑胖,脾氣好,對朋友夠義氣,所以在局里的人緣一向比較好。他惟一的缺點是比較功利,前兩年局里公開競聘副局長,論票數(shù),老肖排到了第一?墒,后來不知為什么,副局長名單一公布,當選人竟然不是老肖,而是一個票數(shù)排在老肖后面的老程。為啥群眾投票排到第一的老肖沒當上副局長,反倒是第二老程給當上了呢?對此,上級一直沒有給老肖一個明確的說法。為這事兒,老肖一肚子意見,開始鬧情緒,于是就撂挑子不干了,手頭上的工作也不抓,隊里面的事情也不管,當起了甩手掌柜。平常肖恩廷把隊里的大事小情往副隊長馬國誠頭上一推,而他自己是很少來辦公室坐班的,宋陽已經(jīng)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過肖隊長了。所以,當他一聽說肖隊長要找自己,不由一愣,問方淑怡:“咦,肖隊來上班了?他找我什么事?”
“我……不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方淑怡吱吱唔唔地說。
方淑怡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更加怪異了。不過,宋陽也沒有太過在意,當下便匆匆去了肖恩廷的辦公室。
宋陽一進肖恩廷的屋,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還坐著兩位同事小杜和小馬。
“肖隊,您找我嗎?”宋陽看了一眼小杜和小馬,然后沖肖恩廷說。
“是的,”看到宋陽時,肖恩廷的表情也有點怪怪的,“是這樣,早上我到局里邊開了個會,在會上,局領導的意思是暫時先讓你休息兩天。”
“為什么呀?”宋陽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別問了,休息不也是好事嘛,總比天天干活,累的跟傻小子似的強,對吧?這樣,你先把佩槍交出來吧。”肖恩廷擠出一臉尷尬的笑容說。
肖恩廷說這話時,小杜和小馬早就已經(jīng)一左一右站到了宋陽的背后?醇軇,宋陽若是不肯痛痛快快地交槍,這兩個人便要動手。
宋陽這一回是真的懵了,“到底怎么了肖隊,我到底犯什么錯了?你先把事情說清楚,再繳我的械也不遲呀?”
肖恩廷臉上的肥肉跳動著,他猶豫了一下,皺著眉頭說:“是這樣小宋,昨天晚上觀林小區(qū)不是發(fā)生了一起槍殺案嗎?在現(xiàn)場我們只找到了有你去過的痕跡,所以……。”
“我操,你們不會懷疑那人是我殺的吧?”宋陽急了。
“沒有,沒有,”肖恩廷連忙說,“我了解你,也相信你,那件事肯定跟你無關,但是局里不放心,讓調(diào)查一下你,我也是沒有辦法。”說到這里,肖恩廷語氣一轉(zhuǎn),說,“不過你也不用有什么想法,雪窩里埋孩子,早晚得露出尸首來,事兒不是你干的,就是想冤枉也冤枉不著你,一調(diào)查,水落石出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沒了嗎?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這事兒我說清楚就行了,也沒必要繳我的械吧肖隊?”宋陽氣呼呼地說。
“哎呀,小宋,這是領導的意思,我不照辦能行嗎?你先受點委屈,回頭老哥我請你吃飯。”肖恩廷說著,朝小杜和小馬使了個眼色。于是,這兩位同事便笑瞇瞇地走上來,一邊拍著宋陽的肩膀表示友好,一邊三下五除二便將宋陽腰間的手槍給抽了出來。
宋陽原以為,把槍給繳走,給自己放幾天大假,等事情搞明白了也就算了?墒钦l知,緊接著小杜便將一幅冰涼的手銬鎖到了宋陽手上。
“肖隊,這到底是要干什么?”宋陽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詫地問。
“這也是領導們的意思,我也沒辦法,你看在老哥的面子上,先受點委屈,別讓老哥難做就行。”肖恩廷掛著一臉尷尬的表情說。
肖恩廷剛說到這里,屋門突然被人一腳給踢開了,闖進來的是副隊長馬國誠。
“老肖,你這是干什么?”馬國誠一進門便氣沖沖地說,“宋陽一直跟著我干,有什么事兒你總該給我提前打個招呼吧?這是搞什么鬼?剛才要不是方淑怡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呢!”
“老馬,你瞎喊什么呀?”肖恩廷的臉色也變的極其難看,“你以為這是我的意思?”
“我不管你代表誰的意思,反正你這么做就不行,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有數(shù),我敢打保票,宋陽到觀林小區(qū)肯定是去查案子,絕對不可能殺人。”馬國誠鐵青著臉說,“你要是這么搞,兄弟們會寒心的。”
“別在我面前提寒心這倆字兒,我的心早就讓上面那幫王八蛋給寒透了,”肖恩廷一臉無奈地說,“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你教教我,上頭要我查小宋,你說我該怎么辦,抗旨不遵?”
- 最新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
- 發(fā)表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