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槍下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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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崔可馨的喊聲，宋陽本能地縮回手來。不過，就在宋陽往回縮手的一瞬間，馬國誠的手也動了起來，他使出一記擒拿手，啪的一聲抓住了宋陽的手腕，同時伸出另一只手來，便要去奪宋陽手里的槍。宋陽的反應(yīng)也十分速度，他右手猛然一松，手槍在從手掌里掉下來的同時，左手也已經(jīng)恰到好處地伸了過來，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掉下來的手槍。緊接著宋陽左手的手腕一翻，槍管便死死地頂在了馬國誠的小腹上。
“馬隊，槍還在我手里。”宋陽笑了笑說。
馬國誠臉上也浮出了一絲干巴巴的笑容，說：“年輕人身手就是快，我老嘍，不中用了。”馬國誠說這話時，眼光轉(zhuǎn)向了宋陽身后的崔可馨，馬國誠沖崔可馨和藹地笑了笑。
然而，這和藹的笑容看到崔可馨眼里，卻仿佛如同洪水猛獸張開血盆大口準(zhǔn)備噬人一般恐怖。崔可馨不由機伶伶打了一個冷顫。
“千萬不要把槍給他，”崔可馨瞪著恐懼的大眼睛，硬著頭皮，用顫抖的聲音說，“他……他是惡人。”
“什么？”宋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馬國誠笑了，笑得有一絲勉強和苦澀。
“你終于還是睡醒了。”馬國誠盯著崔可馨，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復(fù)雜的情緒說。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陽覺得自己的頭都有些發(fā)懵了。
“我認(rèn)識你，我認(rèn)得你的聲音，你……你是……他，對嗎？”崔可馨吞吞吐吐地說。
“是的，”馬國誠苦笑，說，“我本來不想讓你醒這么早的，所以我一直在安排你吃藥，但是，徐良那小子太讓我失望了，他沒有保護好你，我就知道，這么多天沒有藥吃，你一定會慢慢醒過來的，這對你不好。”
“你真的是他？”崔可馨臉上掛著吃驚的表情說，“那……我是誰？”
“你當(dāng)然就是你自己。”馬國誠這個回答簡直跟沒有回答一樣。
“不對，”崔可馨卻說的更加奇怪，讓人難懂，她喃喃地說，“我知道的，我不是我，我到底是誰？”
“你一下子不能知道太多，那樣你會崩潰的，”馬國誠用非常誠懇的語氣說，“你的主治醫(yī)生盧教授告訴過我，以你現(xiàn)在的精神狀況，還不適宜知道太多，如果突然知道的過多以后，說不定你就會瘋掉，相信我，我這是在保護你。”
“不，”崔可馨神經(jīng)質(zhì)一般尖叫著說，“你從來都沒有保護過我，你只知道讓我殺人。”
崔可馨說這句話的時候，宋陽的心里猛然一震。因為他已經(jīng)依稀明白了一些什么，難道他一向尊敬的“三眼神探”馬副隊長居然會是養(yǎng)蠱人？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宋陽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那些人都該死，”馬國誠臉上露出一絲殘忍與猙獰，他緩緩地說，“他們都辦過很多壞事，他們都是這個社會的害蟲、垃圾，必須要有人出來清理。”
“我不管這些，我只想知道我是誰？”崔可馨歇斯底里地說。
馬國誠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用怨毒的眼神狠狠地剜了宋陽一眼，冷冷地說：“小子，你害了她。”
“你不要再環(huán)顧左右而言它，快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崔可馨尖叫著從宋陽身后走出來說。
“好吧，好吧，你不要激動，把情緒放穩(wěn)下來，不然對你不好，”馬國誠說這話時，表情緊張的就像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在照顧躺在病床上的女兒一般，“是的，你不是崔可馨，真正的崔可馨已經(jīng)在一年多前死掉了，而你原本也應(yīng)該是個死去的人，只不過我找了很多高明的醫(yī)生，又把你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了。”
馬國誠說這話時，崔可馨愣住了，她掛著呆呆的表情，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等等，”宋陽將手槍從馬國誠的小腹上拿起來，直接頂住了他的腦門，緩緩地說，“我該怎么稱呼你？是繼續(xù)稱你為馬隊，還是養(yǎng)蠱人？或者是其它什么？”
“稱我為什么都不重要，”馬國誠搖著頭說，“重要的是你把一切全搞砸了。”
“搞砸了什么？”宋陽冷冷地說，“搞砸了你的陰謀？為什么會是你？你知道我有多尊敬你嗎？可是……，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可以一槍打爆你的頭？”
“打死我，你也別想活，”馬國誠的眼睛咄咄逼人地盯著宋陽，說，“你別忘了，現(xiàn)在有兩把槍在同時指著你。”
“你也別忘了，我的綽號是什么，”宋陽毫不示弱地盯著馬國誠，一字一頓地說，“一個人的名字可以起錯，叫大勇的可能并不勇敢，叫大智的可能并沒有什么智慧，但是一個人的綽號一定錯不了的。”
“我知道你敢拼命，如果我沒記錯，‘拼命三郎’這個綽號還是我最先給你起的吧？”馬國誠笑了笑，好整以暇地說，“我也有個綽號，叫‘三眼神探’，所以你現(xiàn)在可以開槍了，如果在我腦門上打出一個洞來，我也就真的成‘三眼神探’了。”
宋陽按在扳機上的食指在輕輕顫抖著，他有的是勇氣，他敢拼命。但是，現(xiàn)在他面對的卻是自己一直以來最尊敬的人，他能下得了這個狠心嗎？
“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養(yǎng)蠱人？”宋陽咬著牙說。
“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馬國誠輕描淡寫地反問。
“我想知道，屠玲、沐小娟和白菊她們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宋陽說。
“不是，”馬國誠干脆地回答，“虎毒不食子，她們都是我的女兒，你幾時見過父親殺害自己的女兒呢？”
“你騙我，她們怎么可能都是你的女兒？”宋陽不信地說。
“我沒有必要騙你。”馬國誠淡定地說。
馬國誠剛說到這里時，宋陽突然覺得眼前一花，兩根蔥蔥玉指如毒蛇吐信般向他的眼睛挖來。宋陽吃了一驚，他急忙抬手去格擋。然而，對手的變化遠(yuǎn)比他想像中要快的多，宋陽剛一抬手，對手已經(jīng)隨之變招，一只冰冷但卻有力的玉手一翻腕，不偏不倚地牢牢扣在他持槍的左手脈門上。宋陽想要掙脫，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說時遲那時快，襲擊者一只手扣住宋陽手腕上的脈門，另一只手已經(jīng)飛快地將他手中的槍給奪了去。然后，烏黑的槍管卻指在了宋陽的太陽穴上。
直到此時，宋陽才看清，向他突然襲擊的人居然會是崔可馨。
“你瘋啦！”宋陽吃驚地大叫。
“她沒有瘋，她是醒了。”馬國誠替崔可馨做出了回答。
崔可馨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是猶豫了一下，卻又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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