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郭敬明與他的成功強迫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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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馬李靈珊
1
16歲時他迷戀上海,他寫,“燃亮整個上海的燈火,就是一艘華麗的郵輪”。
可上海并不總是溫情脈脈,后來媽媽去上?赐洗髮W(xué)的他,母子倆搭地鐵外出。第一次坐地鐵的母親不會刷卡過旋桿,先進去了的他站在里面發(fā)急,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幫了他們。他剛想開口說“謝謝”,卻聽見對方低聲說了句“戇色特了”(笨死了),留下目瞪口呆的他,還有聽不懂上海話而一直對工作人員點頭感謝的媽媽。
“那一瞬間我握緊了拳頭,可是卻任何事情都不能做,因為不想讓我媽媽體會到這種羞辱。只剩下聽懂了這句話的我,站在原地氣得一直發(fā)抖!
家境平凡的他也從那時起開始領(lǐng)悟到金錢的重要性。他喜歡喝學(xué)校賣的珍珠奶茶,卻不能每天都喝,否則就沒錢買鞋子了。
學(xué)習(xí)影視編導(dǎo)的他一入校就被要求買一臺照相機、一臺DV和一臺高配置的電腦。他猶豫了一星期,才撥通家里的電話,小聲地告訴媽媽。過了足足一個月,他才收到家里寄來的錢。一直到今天,他都沒有問過媽媽,那筆錢到底是怎么來的。
所以,后來他說:“我瘋狂地買各種奢侈品,帶著一種快意的恨在買!贝蟾乓簿褪菑哪菚r開始,他形成了后來的世界觀——成王敗寇,勝者為王。
2
“島”工作室時期,是一群年輕人一起審稿、看電影、唱歌、玩游戲,一起打打鬧鬧的時期。后來,郭敬明休了學(xué),專心投入在職業(yè)出版人的角色上。他開始認(rèn)真思考重新構(gòu)建公司的管理制度,公司轉(zhuǎn)型的那兩年是他至今為止“最痛苦的時間”。
他將極大的熱情傾注在公司上,阿亮和痕痕是最世文化的兩位副總。痕痕負(fù)責(zé)管理簽約作家,阿亮負(fù)責(zé)公司運營,但所有的重要事務(wù)均需要郭敬明點頭同意。有些稿子他看過后,還會自己加投稿者的QQ,商量修改。
不僅是工作領(lǐng)域,他也希望杜絕生活中一切的未知。如果廁所里沒紙,他會“發(fā)大飆”;如果有人敢在生日當(dāng)天給他個驚喜,這對他來說只是驚嚇,“你要送我什么禮物一定要提前告訴我,最好顏色、款式都能我自己挑選,要不然我一定不喜歡”。
《小時代》男主角有個怪癖,不能容忍電話響起三聲后還沒人接聽,這其實就是郭敬明。公司每個人都特設(shè)了一個來電鈴聲,從警報聲到消防車都有,還有人是嬰兒大哭。他甚至?xí)诹璩咳c突然打電話叫醒下屬商談公事,渾然不知時間已晚。
創(chuàng)業(yè)九年,身家過億,他從未休過一個完整的假期。僅有的幾次出國游玩,他都要帶上一批旗下作家,出版游記。
他的版圖并不止于出版物,拍攝《小時代》是他邁向自己商業(yè)帝國的第一步。影視與游戲開發(fā)和周邊制作,都在他的商業(yè)計劃里,他豪言“要打通產(chǎn)業(yè)鏈,規(guī)劃里還有很多版塊,像打游戲一樣一個個解鎖”。
3
郭敬明有些偏執(zhí)地希望自己能夠永遠做時代的弄潮兒。
2007年,他參加一檔財經(jīng)類節(jié)目,沒聽懂主持人提出的問題,那種面紅耳赤的感覺讓他從此患上了強迫癥,他不能容許自己有任何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每個月他要買幾十本雜志和書,從財經(jīng)、時尚、娛樂、家居裝潢到文學(xué),什么都看。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別人無論提到什么話題時,他都能及時發(fā)表見解,而這種感覺也讓他特別享受。
這些年,他的棱角也被漸漸磨平,F(xiàn)在忙起來他也會抱著十元錢一份的盒飯埋頭猛吃。每年身邊人過生日,都會收到他精心準(zhǔn)備的大禮。下屬都覺得,他比以前平和多了。
一天工作18小時后,他仍然要擠出時間參加某位娛樂圈人士的生日Party。痕痕心疼他,勸他休息,他笑笑:“要搞關(guān)系,我能不去嗎?”
18歲那年,他從西南邊陲的小鎮(zhèn)出發(fā),帶著簡單的行李去上海念大學(xué)。像每一個不名一文的少年一樣充滿對城市和未來的幻想。如今,三十出頭的郭敬明已經(jīng)能說一口流利的上海話,身份證上印著“上海市靜安區(qū)”,他的父母坐上了凱迪拉克和奔馳。
2013年,他對18歲的自己說:“你的決定是對的,相信自己,你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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