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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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
位于北京郊區(qū)的某野戰(zhàn)俱樂部，全副武裝的兩組人馬嚴(yán)陣以待，命令一下，人影迅速四散移動。
蘇小落是被挾持的人質(zhì)，她身邊全是荷槍實彈的敵人。
韓龍是營救人員的首領(lǐng)，他帶領(lǐng)幾個戰(zhàn)友慢慢向前摸近，突然幾聲沉悶的槍聲，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兩名隊員。
戰(zhàn)斗異常激烈，逼真的環(huán)境和槍械，令韓龍身心愉悅。
他做了個隱蔽的手勢，一顆子彈撂倒了一個敵人，然后就地一滾就到了另一個掩體后，但一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身后的隊友又失去了兩名，現(xiàn)在只剩下自己和另外一名隊友了。
韓龍知道接下來只能靠自己了，他緊握著槍，沉沉地吐出一口氣，然后迅速起身，啪啪兩槍又干掉了兩個敵人，身后的隊友也同時起身，在干掉一個敵人的同時自己也中彈了。
余洋挾持著蘇小落從掩體后冒出了腦袋。
韓龍也慢慢地站了起來，但是當(dāng)他看到被挾持的蘇小落時，好似昨日情景又浮現(xiàn)眼前。
“開槍吧，開槍的話大家一起死！”余洋學(xué)電影鏡頭，希望用激烈的言辭激怒他，他看著蘇小落的眼睛，那雙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渴望和信任。
這一切都是蘇小落策劃的，她要把韓龍從過去的陰影中拉出來。
韓龍用力閉了閉眼，突然睜眼，雙手托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zhǔn)了余洋的腦袋。
開槍，不能開槍，開槍，不能開槍……在這個兩難選擇之間，他難以迅速做出抉擇，那一幕還在他腦海中翻來覆去，鮮血綻放的那一刻，韓龍的眼睛受到了嚴(yán)重刺激。
“救我！”蘇小落尖叫起來，韓龍果斷扣動了扳機，余洋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擊中，當(dāng)他放開蘇小落時，蘇小落向韓龍沖了過來，然后緊緊地抱著他，在他耳邊呢喃：“你成功了，你救了我，也救了你自己！”
韓龍的雙手放在空氣中，面對懷中這個柔情似水的女孩，耳邊突然響起熱烈的掌聲，緊接著又一個聲音傳來：“親一個，親一個。”
一群人開始起哄。
蘇小落從他懷里抬起頭，凝視著他的眼睛，他同樣凝望著那雙火熱的眼睛，卻只說了聲謝謝。
蘇小落的臉頰飄起兩朵紅暈，從他懷里離去，將他的手高高舉起大聲宣布他是最后的勝利者。
在回去的車上，韓龍一直滿腹心事，同事們談笑風(fēng)生，余洋趁機說道：“今天老板能給我們假期，除了感謝老板，我們還得感謝韓龍，大家給他點掌聲以示感謝�！�
掌聲響起，韓龍卻只是笑了笑，心里的冰塊依然很厚重，很難瞬間融化。
“韓龍，你槍法怎么這么棒啊，我看你剛才開槍的動作真帥，好像看電影一樣，尤其是躲避子彈的時候，簡直比成龍還帥�！币粋�女生艷羨地說道，韓龍卻仍然只是尷尬地笑，余洋見帶不起他的熱情，只好轉(zhuǎn)移話題：“熊經(jīng)理今天沒能來真是遺憾，關(guān)鍵時刻拉肚子，真是倒霉。”
“幸好他沒來呢，不然的話第一個掛掉的人肯定是他，你沒看他胖胖的身子，一個頂倆，目標(biāo)實在是太大了�！�
眾人大笑。
蘇小落和韓龍一樣沉默著，不過心情不同，她還在回味自己在韓龍懷里的感覺，雖然就那么短暫的一小會兒，但也足夠令她回味良久。
雷書博的生意因為資金的注入已經(jīng)走上了正軌，高高興興地找到韓龍時，韓龍卻正在一家酒吧獨自喝悶酒。
“兄弟，大好的夜晚，你這是怎么了，怎么一個人喝起悶酒來了，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還真想不到你會在這兒呢�！崩讜┮惨司疲n龍卻不想說話。
雷書博攬過他的肩膀，提著瓶子跟他碰了碰，說道：“兄弟，有什么不快的事就說出來，兄弟我一定拿命幫你�！�
韓龍喝了一大口酒，酒精已經(jīng)在他胸膛里燃燒，他也有些醉眼蒙眬了。
“不能喝就別喝了，走，我?guī)闳e的地方喝茶去�！崩讜┓鲋n龍走出酒吧，韓龍卻推開了他，搖搖晃晃的差點沒摔倒，雷書博只好又抓住了他，然后帶他來到了附近的茶餐廳。
“兄弟，這可不像你啊，認(rèn)識你這么多年了，還從來沒見你像今兒個，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訴兄弟啊�！崩讜┮艘粔夭瑁o韓龍倒上一杯，韓龍卻斜倚在椅子上，只管搖頭，嘴里喃喃地說道：“我沒醉�！�
“都成這樣了，你還沒醉呢。”雷書博見他醉得不輕，正想帶他回家，他卻說道：“今天，蘇小落抱了我�！�
雷書博一暈，但隨即清醒，樂呵呵地說道：“不錯啊兄弟，進展夠神速的，這才是我心目中的大帥哥韓龍，那么大一塊金磚都被你輕而易舉地征服了，兄弟我對你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韓龍喝了口茶，被服務(wù)生扶著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清醒多了。
“兄弟，你快告訴我，你跟蘇大小姐發(fā)展到什么程度了？”雷書博急于知道結(jié)果，韓龍卻嘆息道：“什么事都沒有�！�
“你剛才不是說蘇小落抱你了？”雷書博顯然不相信，韓龍像在想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還記得汪曉歌嗎？”
“汪曉歌？”雷書博的眼睛亮了，“你怎么突然提起你的前女友了，你們不是分手了嗎？”
韓龍無奈地說道：“她也在北京�！�
“什么？你說她也在北京？”雷書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也在北京，你們見著了？”
韓龍本來不打算把這事告訴雷書博，但到了此時，卻不得不說出來，也好讓他幫自己出出主意。
“怪不得，我說你小子怎么就對蘇小落沒感覺，原來是遇上前女友了�！崩讜┪宋亲樱X子里浮現(xiàn)出汪曉歌的身影，“你今晚喝成這樣，該不是就為這事煩惱吧？”
韓龍嘆息道：“雖然我們分手了，但我們還能在這么大的城市里再次相遇，說實話，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現(xiàn)在兩個女人之間，不知道該怎么選擇了是吧。”雷書博的話中帶著一絲酸意，韓龍忙解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那兩個女孩……蘇小落雖然大小姐脾氣太重，但她為我做了很多事，我很感動，但是汪曉歌，她現(xiàn)在的處境也不好……”
“汪曉歌她怎么了？”雷書博慌忙問道，韓龍看了他一眼：“很復(fù)雜，一句兩句也說不清，總之她的情況很不好。”
雷書博頓了頓，突然說道：“怎么說我們也都是老同學(xué)，畢業(yè)后還能再見還真就是一種緣分，要不你把她叫出來一起吃頓飯吧？”
“不是我不想，確實是她最近一段時間遇到了很多麻煩事，心情很糟糕，所以我也就沒告訴你遇到她的事�！表n龍的話讓雷書博有些不爽，他搶過話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袖手旁觀嗎？再說了，你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我都還找不到機會回報你，這樣正好，我請你和汪曉歌吃頓便飯應(yīng)該沒問題吧�！�
“好了，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這樣吧，等我先問問她，如果她愿意來我就給你電話。”
雷書博想起汪曉歌，心里竟然充滿了無限渴望，其實他對那個女孩也充滿愛意，只是因為韓龍，所以一直沒敢下手，他想起正在追求韓龍的蘇小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韓龍這是第三次想撥打部隊的電話，但每次按下號碼就退縮了，一個人躺在床上，獨自面對空空的房間，孤獨和寂寞浮上心頭。
蘇小落！汪曉歌！
兩個女孩的影子在腦海里折騰來折騰去，突然電話響了，一看是汪曉歌，忙問道：“曉歌，怎么這么晚還沒休息啊？”
汪曉歌此時坐在公司外面的臺階上，一只手按著腳，痛得心都哆嗦了。
“我腳崴了，走不動……”
韓龍從床上一彈而起，緊張地問道：“你別動啊，現(xiàn)在哪兒呢？我馬上過來�！�
幸好他住的地方離汪曉歌上班的地方不遠(yuǎn)，一會兒就到了，老遠(yuǎn)就看到坐在臺階上的汪曉歌，三步并作兩步就沖了過去。
汪曉歌一見到韓龍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在他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但走起路來仍然一瘸一拐。
“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晚還在外面逛呢？”
汪曉歌告訴他自己找著工作了，今天加班，所以才弄到這時候還在外面。
韓龍非常吃驚，怎么也沒想到汪曉歌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已經(jīng)重新上班，不禁贊嘆道：“你可真厲害，神不知鬼不覺的，上班了怎么也沒告訴我一聲。”
“一個人閑得無聊，找點事做也好打發(fā)時間，上次分開后一直沒見你，所以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
“也對，成天閑著也不好，怎么樣，還能走嗎？要不，要不我……”
“好�。 蓖魰愿柽�沒等他把話說完，自己已經(jīng)搶著說了，韓龍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她背了起來。
汪曉歌趴在他背上，聞著熟悉的味道，想起大學(xué)時候的浪漫，心頭蕩漾著幸福的甜蜜感。
兩個影子在大街上合為一體，在路燈下拖得很長很長。
“好點了嗎？”
汪曉歌趴在他背上想入非非，好像睡著了似的，忙說道：“你背著就不痛了，你累了嗎？要不我下來慢慢走吧�！�
“沒事兒，這才走多遠(yuǎn)，想想在學(xué)校那會兒，你逼著我走完操場一整圈我都走下來了，這還不到三分之一呢�！�
又走了很遠(yuǎn)，汪曉歌突然說道：“我不想回去�！�
“這么晚了還不回去啊，明天還得上班呢�！�
“我就是不想回去，你還多陪我一會兒嘛。”汪曉歌的聲音聽上去軟綿綿的，韓龍又有些恍惚了，這里難道還是大學(xué)的校園嗎？
“不行了不行了，我抽筋了，哎喲……”
韓龍慢慢放下她，還蹲下身去給她揉腳。
她看著他蹲下去的身影，雖然內(nèi)心充滿甜蜜，卻也五味雜陳。
“還痛嗎？”韓龍溫柔地問道，她無言地點頭，韓龍于是把她扶到街邊的一家夜市，然后要了些小吃，兩人邊吃邊聊。
“今天真是多謝你，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該怎么辦，也許就要在臺階上過夜�！蓖魰愿枞崛岬脑捳Z讓韓龍很受用，一個女孩子遇到麻煩就找他，說明她心里還有他的位置，他想起雷書博，于是告訴她雷書博想請她吃飯。
汪曉歌驚喜地說道：“是不是那個體格很大的家伙，而且還能說會道，他也在北京？”
“對，就是他，他知道你也在北京，幾個老同學(xué)能重聚不容易，所以一定要我邀你找時間聚聚�！�
“行啊，我隨時都有時間，明天行嗎，好不容易遇到老同學(xué)，一定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韓龍貧道：“看把你樂呵的，之前見到我的時候都沒見你這么興奮�！�
“我……我……”她一時語塞，其實當(dāng)初見韓龍的時候真的驚呆了，根本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內(nèi)心完全都被興奮塞滿。
“看吧，我說到你內(nèi)心了吧，我估計你當(dāng)時看到我的時候，是不是在想怎么又跟這個家伙見著了，都畢業(yè)那么久，怎么還陰魂不散？”
汪曉歌被逗樂：“我就覺得讀書那會兒，你的幾個朋友就數(shù)雷書博很好玩，整天像只麻雀，所以你一說起他我就有印象了�！�
“哎，現(xiàn)在也不是很晚啊，要不我把他從床上叫起來？”韓龍的提議得到支持，“不，以我對他的了解，說不定還沒睡呢，估計這會兒不在酒吧就在哪里瞎混。”
雷書博接到韓龍的電話就從酒吧沖了出來：“怎么了兄弟，又一個人喝悶酒想找人陪嗎？”
“喝什么喝呀，你以為我是你整天無所事事？告訴你吧，有人想見你，趕緊過來嗎？”
“這么晚，是哪位國家領(lǐng)導(dǎo)人想見我呀？”
“你到底過不過來，不過來可要后悔的啊�！�
“行，行，我進去打個招呼就來。”雷書博驅(qū)車來到夜市，當(dāng)看到汪曉歌時，頓時興奮得像個孩子，問韓龍：“我太激動了，兄弟，我能跟她抱抱嗎？”
韓龍大笑：“行啊，你有這個權(quán)利，向我請示干嗎呀。”
雷書博于是跟汪曉歌熱情地?fù)肀Я艘幌�，她笑著說道：“沒想到這么多年沒變，你這張嘴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你這小嘴兒也不賴呀，這一張口，罵人都不帶個臟字兒。”雷書博之前已經(jīng)喝了些酒，此時硬要三個人再一起喝點，兩人拗不過他，只好端起了酒杯。
“兄弟，感謝你今晚帶了這么大一腕兒出來跟我喝酒，我得干了。”雷書博一仰脖把酒都倒了進去，韓龍也要跟著喝盡，但被汪曉歌攔住：“你酒量有限，還是少喝點吧�！�
“沒事兒，今晚我們?nèi)齻�老同學(xué)好不容易重新聚在一起，這點酒算什么�！表n龍說完就一飲而盡，雷書博艷羨地說道：“哎喲，我說兄弟，我可太羨慕你了，要是有哪個女人這么勸我，我就是死也覺得值了�！�
“大半夜的可別說這些喪氣話，那個……曉歌，你不是一直想見咱們雷書博同志嗎？現(xiàn)在見面了怎么一言不發(fā)，有什么話趕緊說呀�！表n龍的話剛出口，雷書博就踢了回去：“怎么說話呢？你這是要著急趕我走呀，大半夜的，你們倆……難道還有活動？”他壞笑起來，韓龍和汪曉歌尷尬地對視了一眼：“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喝你的酒吧�！�
“算我沒說，算我沒說，我都忘了，原來你們倆早就分手了，來，我自罰一杯�！崩讜┛桃鈴娬{(diào)他們這層關(guān)系，其實另有所想。
汪曉歌說道：“沒想到你也是畢業(yè)后就到北京了，可是我們卻一直沒有見到�！�
“這就是緣分嘛，緣分一到，馬上就見了！”雷書博笑意滿臉，“就比如說你跟韓龍，那么多年了，分分合合，最后竟然還能在茫茫人海相逢，你說這不是緣分是什么？”
汪曉歌理解其中意味，用捋頭發(fā)的動作掩飾內(nèi)心的尷尬。
“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了，怎么樣，公司最近運轉(zhuǎn)正常吧？”韓龍問起這事兒，雷書博開懷大笑：“兄弟，多虧你幫忙，要不是蘇小姐給我注資，我這公司可能就要關(guān)門大吉了，我說你呀，跟蘇小姐……”說到這里，他突然打住，再看看汪曉歌和韓龍，忙舉起酒杯訕笑道：“瞧我這張破嘴又胡說八道了，曉歌，我剛才說錯了，什么都沒說。”
韓龍也附和起來：“曉歌剛才還說你這張嘴厲害，這還沒過幾分鐘，果然又露出真面目了吧。”
“是，是，我瞎說，我渾蛋，我嘴賤�！崩讜┱f這話的時候還偷偷注意著汪曉歌的表情，只見她臉上布滿了狐疑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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