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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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大的兩件衣服,洗不是問題,晾曬卻成了最大的問題。
山洞陰涼無光,就算是洞外,也有高大的樹木遮擋,根本沒有多少陽光。即便是在光照足夠的情況下,用什么東西來晾曬也是個問題。
我想了又想,實在是沒有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我智慧有限,哪及花間那般天資聰慧?花間那樣聰明,這個問題在他解決來一定不是問題。
花間正在閉目休息,還不等我開口,他便率先睜開了眼睛。
“有事兒?”
“……督公,奴才腦子愚笨,求督公賜教一個晾衣服的法子!
花間伸出左手,撫摸著下巴,眉梢微挑。這一動作在我看來媚意十足。他對我道:“你不正閑著?”
我一時半會兒沒想明白他是怎么個意思,遂答道:“奴才愚鈍!
他突然沒好氣道:“既然你閑著,不如就你去作晾衣架好了!
被他這一敲,我雙目含淚,無比幽怨地望著他,沒有說話。
“還不去?或者你想在洞口晾上一天一夜的衣服?”
“……”我連忙跑過去抱起衣服走到洞口,隱隱約約似乎聽到花間在我的背后說了一句:“真是愚鈍!
被當作衣架的味道果然不好受。我抓著衣服的肩膀處,站在洞口晾曬。可是山中根本不見太陽,為了讓衣服干得快點,我便抓著衣服在原地轉(zhuǎn)圈,一頓亂甩。
花間幾次見我在甩他的衣服,但最終也是懶得理我,沒有說話。
而此時,夕陽西下,山洞中已經(jīng)有些昏暗。我的肩上擔著兩件半干半濕的衣服,站在山洞口到處尋覓。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我夜笙雖沒讀過書,更不識什么大字,但是混在市井間也是聽過幾個酸腐秀才讀書的。我聽了這句詩,根據(jù)字面意義了解了這句詩的含義,彼時的我還為我這番天生的才氣給感動了。
我甚至暗暗發(fā)誓:夜笙,無論何時也一定要記得,千萬不能混到在冷清時候因?qū)ひ捠澄锒兊檬制鄳K,因為那個時候你得要挨餓到變冷的夜晚,十分難挨到睡覺!
唉,像我這種沒怎么讀過書的人都會翻譯這些個古詩,細想來這些句子也沒有多么難懂。只恨自己是女兒身,不能一朝考取功名。不然無論狀元榜眼探花,必會有屬于我夜笙的一個!
不過也幸好我是女兒身,不然我的這番能耐,讓類似什么花間那種奸佞之人如何在官場活?正所謂孔子貌似有云:做人不能自私。因此我得多替別個著想。
這些啰嗦總結(jié)起來不外乎三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字:我餓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花間,他仍然赤裸著上身坐在原地。我猜他要么是在調(diào)息,要么是明知道動了會消耗體力,所以防止挨餓他決定坐著不動。這兩種情況我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扛著衣服走到花間跟前,還不待開口花間便有些不耐地問道:“又怎么了?”
我閉口思考,琢磨著怎樣回答才不會讓他拒絕我。思量半天,我緩緩道出了一個我認為還不錯的回答:“督公,呃,您在這坐了一天很消耗體力吧?”
花間抬眼看了看心懷鬼胎的我,慢悠悠道:“是又如何?”
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坐著不動是怕運動太多而腹部空虛!我怎么可以這么聰明!
按捺下心中共同挨餓的狂喜,我賊兮兮的湊近花間,問:“督公,那您要不要補充一下?”
花間沉吟片刻,認同地點頭。只見他面色嚴肅,十分正經(jīng)地說道:“還算你有心,早去早回罷!
合著他以為我要給他尋找食物?
“督公,我腿軟走不動。”我委婉的表達著我的拒絕。
沒想到他看似聰穎,秀氣十足,實則是個笨木頭!我這般明顯的暗示,他竟然沒聽懂,反而理所當然的回答我說:“本督也走不動!
暗示不行,我就只好來明的;軟的不行,我只好來硬的——我要放大招了!
我咬著下唇,無比凄楚地看著花間,幽怨道:“督公……奴才晾了一天的衣服,奴才動不得。何況奴才沒有武功,若是出了這山洞,奴才估計這輩子就再也仰慕不了督公您的風采了!”
“你不是腿軟出不去么。”
我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將身上的衣服摔他一臉!沒有想到這廝硬氣得很,放大招都沒用,實在是個軟硬不吃的主!
我在他這兒吃了癟,也自知自己的那幾分斤兩。于是我?guī)е还傻膽n傷,走到洞口等待月出去了。
古有古人畫餅充饑望梅止渴,今有夜笙觀日思肉望月解餓。我決定了,我要用我嬌小的身軀遮擋住我唯一用來果腹的東西——夕陽。沒錯,我要擋住它,我不給花間看,我餓著他,我饞著他!我要讓他看也看不著!
肚子的叫聲越來越響,不知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打擾花間休息的地步。
我只知道,最后的他皺著眉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從我身上扯走他寬大的雪蠶絲外衣穿在身上,罵了一聲該死便飛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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