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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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過去了嗎？”李從文真的很無奈。
“醫(yī)療糾紛，吃個中飯就能過去啊？”小伍姥姥不依不饒地說。
“擱置爭議！咳……這位是山田少佐，來本鎮(zhèn)了解些情況�！崩顝奈拇舐曊f。
溫大夫神情頓時緊張起來：“是吧……哎，肖掌柜要對付�；⒌氖掳�，都驚動到太君這兒啦？”
山田說：“哦，這事跟我無關，是齊原分隊在例行巡查之后失蹤了，我想……”
伍姥姥指著溫大夫喊：“他殺的！全被這老流氓殺了！”
副官大驚：“什么？”
溫大夫大怒：“你想害死我呀！這話能瞎說嗎？”
伍姥姥跳腳罵：“拔錯了牙還要我賠錢，你這種黑了良心的人啥事干不出來�。 �
山田慌忙舉起手止住二人，大喝一聲：“住口！”
溫大夫、伍姥姥惶恐地看山田，山田指指溫大夫又指指伍姥姥，想說什么卻又不知該怎么說，最后只好放棄，看了眼副官轉(zhuǎn)身離去。李從文、龍九慌忙跟上。
山田低聲對李從文說：“之后我入戶走訪，你和龍警察都等在門外�！�
溫大夫目送四人離去后，湊近小伍姥姥，壓低聲音埋怨：“你扯什么淡哪你？”伍姥姥低聲說：“扯淡不是最有效的反偵訊手段嗎？這些年你活傻了吧？”
山田很快就遇到了最能扯淡的老王兩口子。老王面對山田，緊張得滿頭是汗，結(jié)結(jié)巴巴地敘說著齊原分隊對自己的搶劫行為：“……他們、他們一共帶走了兩只雞、兩只鴨、一頭豬和四袋大米，走的時候日頭已經(jīng)靠西了……哦，對，那頭花豬是我家捐的，剛一歲多……”連邊兒上的王嫂都聽不下去了，讓他說些正經(jīng)的。老王最后告訴山田，他們都上船了，然后就開走了，那船挺快的。
山田很有耐心地點了點頭，說：“船，是往西開的�！崩贤跻宦犎玑屩刎摚X得終于問完話了。山田卻接著問：“呵呵……這些別人都說過了，我找你們呢，是想核實一下從其他人那里得到的信息，是誰？在船上動了手腳�！�
老王的汗又下來了，驚疑地反問：“有人……在船上動手腳？”
山田逼視著老王，說：“這里只有你們和我，用不著瞞著，放心說�！�
老王沒主意似的看了看王嫂，說：“別是……鎮(zhèn)上的屁孩子淘氣吧？也不至于啊，那船是鐵皮鉚的，能動啥手腳嗎？”
王嫂一拍大腿，說：“哎喲，不會是沉船了吧？”
山田瞇著眼審視了老王、王嫂片刻，笑了笑說：“都在……核實之中�！�
山田起身，輕輕揮了下手，和身邊的副官轉(zhuǎn)身離去。王嫂慌忙牽了傻丫和老王一同將他們送出門，直到看著他們跟等在門外的李從文、龍九走遠。
“什么核實信息……詐供的手段粗糙，他就是軍人，沒有特勤工作經(jīng)歷。”王嫂一改愚懦神色，目光中透出一絲鄙夷。
“但長官親自出馬，看來是想徹查到底的。”老王訥訥地說。
“骨頭都化沒了，查個屁啊。哎，肖掌柜真要對常虎下手？”王嫂真正擔心的另有其事。
“我看他弄了把騸豬刀，估摸著是要割了常鐵匠的蛋啊。”老王附和著。就這樣，霸下鎮(zhèn)的這起桃色糾紛，嚴重地干擾了山田少佐的走訪工作。
李從文、龍九陪著山田和副官一路調(diào)查走訪，陪著小心。李從文對齊原分隊表達了充分的擔心，畢竟霸下鎮(zhèn)日落后，周邊水域不太安全，常有游擊隊出沒，齊原分隊很可能已經(jīng)遭遇不測。幾人說著話走到了肖家酒坊，肖岳正從里面走到門口。李從文叫了聲“肖掌柜”，帶著大家向大門走去，不料里面的肖岳走到門邊，卻虎著臉“砰”地把門給關上了。
副官暴怒：“巴嘎……”
山田一把拉住副官，示意他不要發(fā)作。邊上的李從文、龍九顯得很是尷尬。
李從文解釋：“您也了解了，他，心情不好。”
山田臉色陰晴不定地說：“戴了綠帽子嗎？理解……理解�！�
這時，小伍跑著從岔口出來，看到山田和副官，嚇得“噌”地站住了腳！
山田笑瞇瞇地招手：“小朋友，過來�！�
小伍皺起臉竟像是要哭，渾身哆嗦。副官看他這樣子，很是納悶。
龍九慌忙解釋：“他是個窩里橫，地頭上扒墻掀瓦，見了生人就哆嗦拉稀。”
“別怕別怕……”山田努力讓自己的態(tài)度和氣一些，問，“我就想問問你，昨天來鎮(zhèn)上的日本軍人，幾點鐘離開的？”
小伍哭著說：“我沒有手表啊……我不知道幾點鐘……太陽是快落山了你不要嚇我啊……我還要幫姥姥做飯的……嗚嗚……”
李從文連忙揮揮手說：“哎呀，走吧走吧……”
小伍哇哇哭著走了，腳步都踉蹌了。山田和副官對視了一眼，吁了口氣。山田要李從文陪著在周邊水域勘察一下。李從文自然是滿口答應，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眼龍九，龍九立即要求留在鎮(zhèn)里，理由是作為警察，肖掌柜和�；⒌拿茈S時可能爆發(fā)。山田準許了，齊原分隊失蹤的案子要查，但治安工作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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