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節(jié) 解衣救牛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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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示：牛玉芳在風雪交加的山坡上為早產(chǎn)的母牛接生，在沒有任何斷臍帶器具的情況下，她只得用牙齒咬斷了帶血的臍帶。善良的牛玉芳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兩頭小牛分別包裹好放在了母牛身旁。而她自己，卻被凍僵在雪地里……）
風，在怒吼！雪，在狂舞！風雪之夜，注定會發(fā)生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牟……牟……”一陣狂鳴在風雪中的哞哞聲，嚇得她們一跳！
牛玉芳和陳亞珍二人牽著的兩頭母牛，分別發(fā)出了一陣長長的悲鳴，它們要生了！風雪交加的日子，它們卻要在這種環(huán)境里生產(chǎn)自己的孩子。
“玉芳妹子，這牛怕是要生了啊，要生了啊……”陳亞珍見不得血，嚇得連忙喊著跟在后面的牛玉芳。
“亞珍姐，你見不得血。那你趕緊回去喊獸醫(yī)去，我守在這……”牛玉芳剛一張口，就被一陣狂風給淹沒了下去。
她頓時打了個哆嗦，鬼天氣真的好冷好冷。“也不知道浩兒怎么樣了，這天可怎么回家。浩兒，媽媽真沒用，總是讓你受苦。”
“玉芳，那你小心點啊。我先把前面的幾頭牛趕回去，順便喊獸醫(yī)。”陳亞珍連忙拉著最后的幾頭牛，趕緊往山下趕去。
“亞珍姐，別忘記帶點干草和破棉被上來。萬一母牛生了，小牛會很的冷啊……”牛玉芳沖著陳亞珍大聲的喊道。
“知道啦，你小心點……”陳亞珍回答的聲音，被一陣大風淹沒。
牛玉芳，什么也沒聽到。
……
“哞哞哞……”那兩頭母牛，再也等不及獸醫(yī)的到來。風雪里，它們不停的悲鳴著。它們好象很害怕，生怕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會被凍死。
悲鳴中，它們一前一后的，各自產(chǎn)下了一頭小牛來。只將牛玉芳忙得是一陣手忙腳亂，顛倒來回著的照顧著它們母子。
“遭了，這臍帶可怎么辦？怎么辦……”牛玉芳幾乎傻了眼，那長長的臍帶一端連著小牛，一端連著母牛的衣胞。若不及時的斷了臍帶，小牛有可能會失血死去。而天寒地凍風雪交加，剛產(chǎn)下的小牛隨時也有可能會被凍死。
從未給牛接過生的她，硬是憑著自己曾經(jīng)看到過別人給牛接生的記憶，狠狠心閉上了眼睛，用牙齒將帶血的小牛臍帶咬斷后，再從身上貼身的衣服上撕下了幾塊布將臍帶包扎了起來。
陳亞珍和獸醫(yī)還是沒能及時趕來，原來她們剛出了養(yǎng)牛場就被山坡上灌下來的一陣狂風給卷得跌跌撞撞。此時她們只得手牽手，一步一步艱難的朝山坡上爬著。
“遭了，這天這么冷，小牛豈不要凍死？”風雪里，牛玉芳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兩個，剛剛從母親身體分娩出來的小牛犢，懵懵不知所措的被狂風吹得渾身哆嗦。它們想要從地上掙扎起來，奔到自己母親的身邊卻被風雪迷糊上了剛睜開的眼睛，脆弱的哞哞叫喚著。牛玉芳急得忘記了一切，她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兒子。
想了想后，她干脆脫下自己身上僅有的衣服，再撕開將兩頭小牛分別裹了起來。而她則是凍得索索發(fā)抖，頂著狂風艱難的抱起小牛兒，分別把它們放在臥在地上的母牛身旁。
依偎到母親身旁的小牛兒，因為身上裹上的衣服，弱弱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拱著自己母親的乳房，嗅吸著乳頭的所在，它們開始貪婪的吮吸起自己母親的乳汁來。
開著這一切，牛玉芳羞澀的笑了。她癡癡地笑著看著，而她的身子，卻在不知覺中，慢慢的暈倒了在地上，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風吼得更加急了，那雪花也成團成團的飄落下來。山上，再看不見樹木，看不見路影，整過蒼茫茫的一片。在這種環(huán)境里行走，恐怕是只能憑著自己的記憶，來辨別方向了。
“玉芳，你哪里……玉芳……”陳亞珍她們終于趕到了，可是她卻看不見牛玉芳的人影。
“玉芳……玉芳……嗚嗚嗚……你在哪里？”風雪里，陳亞珍和獸醫(yī)二人急得幾乎發(fā)瘋，她們到處喊著牛玉芳的名字。
“亞珍，你快來，在這里……”獸醫(yī)終于發(fā)現(xiàn)了暈倒在母牛旁邊的牛玉芳，大半個身子已經(jīng)被雪蓋住，獸醫(yī)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凍得嘴唇發(fā)青失去了知覺。而她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已經(jīng)斯得破破爛爛的內衣了。
大半個身子已經(jīng)被雪蓋住的她，卻緊緊的護在那小牛兒旁邊。
“玉芳，玉芳，你快醒醒！玉芳，玉芳你醒呀……嗚嗚嗚……玉芳，都是我害了你，玉芳你醒醒……”陳亞珍哭著，趕緊脫下了自己的棉襖給她穿上。
獸醫(yī)又連忙把她們帶來的破棉被，裹在了陳亞珍的身上。
風，在怒吼著呼嘯而來。飛雪飄零在牛玉芳的身邊，盤旋著久久不肯落下。
仿佛它們也為棄自己生命不顧的奇女子而哀傷，陳亞珍抱著她的身子緊緊依偎在懷里淚流滿面。
“玉芳……”回應的，依舊只有大山。
瑟和著陳亞珍和獸醫(yī)呼喊的，只有呼嘯而來的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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