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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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又是全班第一名!奔魏罁u晃著手中的成績單,在馬路的另一邊大聲地喊我。陽光照在他純潔無邪的臉上,蕩漾著一圈又一圈的笑紋。
“看,我弟弟比你棒多了。”我甩了甩金源的手,一臉驕傲地轉(zhuǎn)過頭去看他。
金源轉(zhuǎn)過頭來微笑著看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姐,金源哥,等我!
我聽到嘉豪的喊聲,于是回過頭去,這個時候嘉豪已經(jīng)跑到了馬路的中央。忽然間,伴隨著長鳴的喇叭聲,刺耳的剎車聲像一根綿長的針毫無防備地刺入我的耳朵,那尖銳的疼痛讓我閉著眼睛,捂住了耳朵。然后,只聽到“嘭”的一聲巨響,“啪”的一聲悶響,整個世界驟然靜止了。
在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金源就大叫起來:“嘉豪!”
聽到金源的叫聲,我連忙睜開眼睛來。視線中,幾米外的馬路上,嘉豪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他的手上還緊緊地拽著成績單,嘴巴還是張著的。
“嘉豪!”我甩開金源的手,飛奔著沖向嘉豪。十米,五米,三米,一米……在我快要跑到嘉豪身邊的時候,我被腳下的什么東西絆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然后,夢醒了。
幸好,嘉豪沒有被我吵醒。厚實的被子覆蓋在他的身上,遮住了他的身體以及他這一生中最大的缺陷。他安靜地睡著,和平常人沒有什么兩樣。
整個屋子被包裹在濃霧般黏稠的黑暗里,夢境帶來的恐懼感和現(xiàn)實帶來的孤獨感讓我不由自主地蜷縮起身體來。
我又做夢了,做了那個嘉豪出車禍的夢。我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自嘉豪出車禍以來第幾次做過這樣的夢了,夢里面嘉豪出車禍的場景和地點變化了一個又一個,可我從來都沒有夢到嘉豪真正出車禍的那條盤山公路。我不知道為什么,也不想去想為什么,想太多始終是一件勞心費力的事情。我沒有那么多的精力,現(xiàn)在只想帶著嘉豪一直走下去。
我怔忪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的喉嚨里像被人塞了一把干稻草一般干澀難受,于是輕輕地拉開被子一端,起身去客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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