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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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肖總,對于那件事,我只能說清者自清,其他的我沒什么好說的!彼穆曇舨⒉淮,卻帶著一股子倔強。
“嗯,我知道,不是便不是!边B徐諾都會質(zhì)疑她,而作為才見過兩次又是她老板的肖恕卻說了這么一句話。
“你相信我?”
肖恕看了一眼淮楚,輕笑一聲:“信你?我們不過是見了兩面而已,我為什么要信你,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是啊,他說的一點不錯,有誰會傻得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呢,她還真是天真。
“人只會做對自己有利的事,這種只會給自己添麻煩的事情誰會做呢?看事不能只看表面,你說是嗎?”
“肖總,這話是說給自己聽嗎?”
“這樣跟老板說話,還真是大膽。想知道這艘船為什么叫安妮號嗎?”肖恕并沒有繼續(xù)剛才的話題,而是提起這艘輪船的過往,淮楚也順著他的話說道:“肖總既然提起安妮號,難道不是因為蘇女士的名字嗎?”
“剛才的話,看來你是沒有聽進去,十年前這艘船并不歸鼎楓所有,叫什么當然也和她沒關(guān)系,后來她買下這艘船不過是為了一個承諾!
“和大衛(wèi)有關(guān)?”
“不,確切地說是他的愛人!毙に≌f著,隨手將手上的煙蒂掐滅,他能感覺到鐘淮楚剛才微微蹙鼻,離他遠了兩步。
“他愛人?”淮楚低聲呢喃道。她以為這位蘇女士和大衛(wèi)能有什么事情,原來是她想錯了,果然應(yīng)了肖恕那句話,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大衛(wèi)在一次演奏會上出現(xiàn)了嚴重的失誤,簡直可以稱為他音樂生涯的滑鐵盧,那時候的他很消沉……”
就在肖恕講著那個故事的時候,輪船突然響起一聲汽笛聲打斷了他的話語,天空忽地閃過一道閃電,悶雷驚起。
“要下雨了,我看你還是先回房間去。海上的風雨說來就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的。”肖恕輕笑了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甲板。鐘淮楚看著這人的背影不知該說些什么,他似乎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經(jīng)過一夜暴雨的洗刷,天空漸漸放晴,淮楚又開始了一天的工作,無論那件事是否能夠水落石出,她既然還是這艘船上的員工,做自己應(yīng)做的,工作便是工作。
“鐘淮楚,這里不需要你做,你去廚房幫忙!闭f話的是淮楚的領(lǐng)班。淮楚的工作原本是要在服務(wù)廳接待客人的,現(xiàn)在被她這么一調(diào),只好去廚房做事。
“嗯!睂τ陬I(lǐng)班的態(tài)度,她習以為常,從一開始到這個部門,領(lǐng)班對她說話常常夾槍帶棒,起初也吵過,但后來發(fā)現(xiàn)根本沒什么用,最后換來的是更加繁重的工作。
“我要是她,就早早辭職,居然還有臉繼續(xù)在這待著。人家可是國際大師,偏就弄壞了那么貴重的樂器,給公司蒙羞!
“小點聲,她聽得見!
“聽見又怎么樣,你以為她現(xiàn)在還能玩出什么花樣嗎,還不是要卷鋪蓋走人。船上這么多服務(wù)生,怎么就她一個人一天被人投訴那么多次,不是跳海就是弄壞客人的東西,而且還都是些惹不起的人。”
“我可聽說了,昨天還有富家公子給她說情賠禮。真是人不可貌相!
領(lǐng)班似乎越說越來勁,聲音也越來越大,引得周圍幾個女孩連連偷笑,而男生則時不時地瞟向淮楚。
淮楚依舊走得端端正正,毫不在意。
打開服務(wù)廳的門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先一步走進房間,淮楚沒留神便撞在那人的胸膛上。
“小心點!蹦侨松焓址隽艘幌滤,這小小的一幕自然是被身后的同事們看得清楚。
“謝謝,肖總!被闯痉(wěn)身體對肖恕說道。肖恕不以為然,只是微微頷首,淮楚這時才看到緊跟在肖恕身后的徐諾。徐諾明目皓齒地沖她一笑:“淮楚早,吃過早飯了嗎?”
“徐先生早,我去工作了!币琅f是公式化的回答,說完便從他們旁邊走了。
“淮楚,等一下。”徐諾追了過去。淮楚停下腳步,站在徐諾對面,如今的她并不想跟徐家人有任何瓜葛,看來要事與愿違了。
“徐先生有什么事?”
“昨天我只是想幫你把事情解決掉,并沒有別的意思,而且只是一把琴,我想老師應(yīng)該不會太難為你。”
“你是學音樂的,應(yīng)該清楚樂器對于音樂家來說意味著什么。有些東西太容易得到就不會去珍惜,我說得對嗎,徐諾?這件事我覺得跟你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還請你不要再多管閑事。”無論真相如何,淮楚都不喜歡別人說出這樣草率的話,什么事情都以為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
該被珍惜的東西,不應(yīng)這樣輕率地否認它的價值,這也是過了很久之后,她才明白。
“你的事,怎么和我沒有關(guān)系?”他說得那么真摯,換作其他女孩子,估計早就開心死了?社娀闯皇腔夜媚铮皇切÷槿,她不需要白馬王子也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為什么要和你有關(guān)系,因為徐逸?是因為我把他害死,還是因為你們徐家吞了整個鐘氏?”
總有事像刺一般扎入心喉,可還是要笑著說出來。傷疤本就難看,何必搞得那么撕心裂肺,笑也是一種態(tài)度。
“我想要幫你,你卻總是不領(lǐng)情。要是換成徐逸,你難道也這么說嗎?”為什么她這樣倔強,不肯接受自己的幫助。
“你是徐諾,不是徐逸。假設(shè)性的問題我從來不做考慮!辩娀闯卮鸬溃Z氣生硬冰冷。徐諾垂下眼眸,對啊,他是徐諾,不是徐逸,那個他永遠不可能成為的人。
“鐘淮楚,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逼鋵嵥仓雷约鹤鍪裁此疾粫谝,以前是,現(xiàn)在更是。
“謝謝徐先生對我的評價,我應(yīng)該去工作了。”
徐諾看著鐘淮楚離開的身影,只覺得心里悶悶的,感覺很糟糕。
早餐時間,廚房特別忙碌,淮楚已經(jīng)在廚房和餐廳之間來來回回穿梭了一個多小時,腳上的黑色皮鞋又跟她作對一般開始折磨她的腳。
“淮楚,7號桌的奶油濃湯!
“是,我這就去!边B休息一下的時間都沒有,淮楚端著餐盤向餐廳中央走去,卻莫名被人攔了下來。她想側(cè)身走過去,那人只抬了下手,滾燙的濃湯就打翻在地,濺到她的小腿上,原本白皙的小腿立刻變得又紅又腫。
“真抱歉,我有讓路的,誰讓你自己好死不死地貼了上來。”薛宸宸嘴里說著抱歉,可心里早就樂開了花。要不是她昨晚在甲板上看到肖恕和鐘淮楚,也不至于看到她就這么來氣。
從小到大,什么都是鐘淮楚的,她永遠排在鐘淮楚的后面,就算淮楚現(xiàn)在沒了后臺,也能占盡先機,真是礙眼。
“薛小姐,請讓讓!被闯䴖]興趣跟薛宸宸在這里逞口舌之快,小腿上傳來的刺痛感讓她冷汗連連。
“我要是說不呢?”薛宸宸揚眉說道。
“薛小姐,凡事都要給自己留點臉面。你這么糾纏不休何必呢?”
“喲,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不合適吧,你可不是那種會給自己留臉面的人。都落魄成這樣了,還不忘勾引男人!
勾引男人,這話從何說起?
“薛宸宸,你什么意思?”
“你敢說你昨晚沒和肖恕在一起,滿臉風騷!毖﹀峰愤厷饧钡卣f著,邊靠近淮楚,手使勁推了她一下。要不是反應(yīng)及時,扶上了旁邊的桌子,淮楚險些失去重心摔了下去。
“沒錯,我昨天是和他在一起!奔热蝗绱耍餍园堰@罪名坐實,反正她怎么解釋也不會改變薛宸宸對她的看法。
“不要臉。虧舅舅對你這么好,他要是知道自己養(yǎng)出來個這么不知廉恥的野種,說不定能氣得活過來!
“薛小姐,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你這么說,不覺得很過分嗎?”說這句話時,淮楚的語氣已經(jīng)不似剛才那般強硬。
“想聽好話,也得有那個資格。哼,什么姐妹,你不過是不明出處的野種,也配和我扯上關(guān)系?”薛宸宸越說越氣憤,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
薛宸宸瞧著鐘淮楚弱不禁風的樣子,火噌地一下就上來了,伸手想要再一次推倒鐘淮楚?墒诌伸過去,人就已經(jīng)被一股力量遠遠拉開。
薛宸宸生氣地看向來人,居然又是肖。∵@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幫鐘淮楚了,他究竟想怎樣!
其實淮楚早就看到漸漸走近的肖恕,剛才那句話無非是做場戲,而肖恕也很配合地出演英雄救美的角色,F(xiàn)在的薛宸宸早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臉色難看得很。
“你沒事吧?”肖恕走向淮楚,當看到她紅腫的小腿時有些微微蹙眉。
“沒、沒事。”淮楚的聲音若有似無,更顯得無辜可憐。
肖恕放低身子,手輕輕觸碰到那紅腫的肌膚:“這也叫沒事?”
說完便將鐘淮楚橫抱起來,大步向餐廳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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