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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jié) 第六章

  
  還沒等福全開口,胤禔的十幾個親兵面色大變,他們知道費揚古此言意味著什么結(jié)果,撲通撲通全跪倒,叩頭如搗蒜,哭喊著:“饒命!”“開恩!”胤禔先只想輕松一下,未料事情如此嚴(yán)重,見費揚古要拿他的人下手,他又羞又氣,也不管那么多了,先救人要緊。他拋下皇子的威儀,跨一大步,對福全跪倒,聲音悲戚地說:“此事全是侄兒的主意,與他們無關(guān)。侄兒糊涂,下次再不敢犯了。懇請伯父看在小侄的薄面上暫先饒過他們這一回吧。”
  
  他居然還有臉來求情。福全心里一陣膩煩,他伸出胳膊拽起胤禔,又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費揚古。費揚古卻冷著臉,假裝沒有瞧見的樣子,其實心里早對王爺這么猶豫不決十分不滿。是啊,再放過這一次,回頭怎么面對三軍?嚴(yán)肅的軍令不就等同兒戲了么!福全不再猶豫,終于咬咬牙,冷冷說道:“什么都別說了,阿哥是皇長子,書讀得比我多。既為皇親貴胄,更當(dāng)以身作則,豈能寬縱下屬!”他說完轉(zhuǎn)過身,向早已等在一旁的一群金甲武士們一揮手:“來啊,將這十四個違令者全部推出轅門,斬首示眾,以警全軍!”
  
  金甲武士呼啦啦沖上來,不容分說,架起那十幾個侍衛(wèi)就往外拖。胤禔真急了,對各營的副將、參將、統(tǒng)領(lǐng)們作揖行禮,請求他們?yōu)樽约旱挠H兵說情。
  
  “這些人跟了我十幾年,今天他們是瞧我這些天吃東西沒胃口才冒險陪我出去打獵的。今番出征若不能平安回去我怎么向他們的家人交代!列位將軍,你們也有妻兒老小,就忍心看人家喪夫失怙,家破人亡?我胤禔求諸位將軍了,費揚古將軍,求求您了……”
  
  費揚古見胤禔又急又嚇,話說得這么不倫不類,語無倫次,厭惡地皺了皺蠶眉,沉聲說:“殿下應(yīng)知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之理。他們既想為主分憂,就該將好事做到底,現(xiàn)在后悔太晚了!”他說著仰起頭,傲聲道:“咱八旗男兒,鐵血鋼骨,當(dāng)馬革裹尸,誓死報忠圣朝。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dāng),再這么屈膝求饒,連臣都替他們臉紅!你們說——”他揚起馬鞭在空中劃了個半圓,點著各營的將校:“是應(yīng)為主分憂、戰(zhàn)死沙場,還是當(dāng)懦夫、膽小鬼?說!——”
  
  “馬革裹尸,戰(zhàn)死疆場!”
  
  “繳滅漠匪,得勝還朝!”
  
  “八旗將士沒有懦夫,怕死的不是我滿洲男兒!”
  
  “對,我們是天神的后代,神勇無敵,神勇無敵!”
  
  這陣陣喊聲直沖九霄,震得大地顫抖、山河動搖!也許是被這氣勢震住,胤禔徹底死了心,難堪、委屈、羞愧一股腦兒向他襲來,而窘急、驚懼加上氣惱使他滿臉通紅、嘴唇抖著說不出話,還得強(qiáng)忍著那屈辱的淚水。福全見胤禔這個樣子怕他受不了后面更大的驚嚇,命自己的護(hù)衛(wèi)送大阿哥回去休息。喪魂落魄的胤禔踉蹌著沒走出幾步,就聽轅門外大炮怒吼了三聲,剛才跟著皇長子的十四名矯健的侍衛(wèi)轉(zhuǎn)眼間已變成了十四具血淋淋的尸首!
  
  入夜,一輪銀盆似的圓月亮晶晶地掛在空中,俯視著下面的莽莽群山和廣闊平原。強(qiáng)勁的西北風(fēng)已經(jīng)變小,不再張牙舞爪,而是躲躲閃閃低聲細(xì)氣仿佛怕驚擾了這寂寥的寒夜。山蟲野獸入洞回窩,戰(zhàn)馬臥槽,將士枕戈。只有巡邏哨兵那威嚴(yán)的口令聲意示著在這漆黑的曠野里埋伏著千軍萬馬。
  
  胤禔還沒睡,正坐在帳子里的火堆旁烤火取暖。他并不冷,只想挨著這紅彤彤的火焰,好像只有挨著它心里才暖和些。幾個隨大阿哥同來的諳達(dá)(滿語伙伴之意,實為教授皇子弓馬騎射的師傅。)站在胤禔兩側(cè)不時互相擔(dān)心地對望一眼,胤禔不睡他們也不敢回帳休息�;饾u漸小了,一個過來添柴草的小侍衛(wèi)見胤禔雙目微闔,像是要睡著的樣子,怯生生地叫他:“千歲爺,時辰不早了,讓奴才侍候您安歇吧。”
  
  “啪!”胤禔睜開眼,狠狠扇了小侍衛(wèi)一記耳光,對著那個莫名其妙被打的人罵道:“狗奴才,管起主子來了!再多啰唆,叫你跟那十四個人一樣!我壞事就壞在你們這些混賬東西身上,平時叫嚷得一個比一個兇,到關(guān)鍵時放不出一個屁!喂條狗都比你們強(qiáng)!將來我要是完蛋了看誰去喂你們!”
  
  諳達(dá)們見胤禔怒火中燒地發(fā)泄著對屬從們的不滿,心里十分緊張,誰也不敢答話。他們雖說也是教授皇子的師傅,但地位遠(yuǎn)不如漢人師傅,對皇子而言他們的身份永遠(yuǎn)是“奴才”,一生的生死榮辱都在小主子手心里攥著,就必須百分之百地效忠皇子,甚至比對皇帝更忠心。
  
  抖動的火苗映在胤禔棱角分明的臉上,使他更顯得怒氣濤濤,等了等,見無人做聲,他又罵道:“怎么都不說話,啞了嗎?難道真讓我喂你們點東西再開口,一群無用的蠢材!”
  
  諳達(dá)們被他罵得耷拉下腦袋,可又必須對答,誰來率先打破這沉悶?zāi)兀孔筮呑钅觊L一位諳達(dá)覺得此種場面這先鋒非己沒屬,便撣了撣馬蹄袖跪下道:“千歲,奴才看這十四人殞命雖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噢?”見有人開口了胤禔的怒氣消了消,說:“罷罷,你別跪了,就坐下說吧。”
  
  老諳達(dá)謝坐后像許多老女真人那樣盤腿席地而坐,咳嗽了一聲,說:“奴才斗膽問一句,這次出征裕親王真愿意千歲當(dāng)他的副手嗎?”
  
  “那還用問!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清,他眼里什么時候有我這個侄子!圣命他自然不敢違,但在軍中只不過把我當(dāng)個擺設(shè),現(xiàn)在我的權(quán)限還不如一個副將。就說今早他去探察前敵,總該帶我一同去吧,可他只說了一句:‘山川路險,阿哥自重。’就甩下我?guī)e人去了。說到底,他就是欺我不是皇后生的皇子!假如這次來的是太子,他早就跑前跑后地巴結(jié)了。”
  
  “哦,怪不得老鄂說那十四個人死得不怪。”另一個諳達(dá)信口開河:“他們這是殺雞儆猴,是殺給千歲爺看的��!奴才該死說句實話,裕王爺平時看著忠厚老實,原來他心里這么歹毒!”
  
  “別胡說,你不要腦袋啦!王爺也就罷了,最可氣的是那個費揚古!”剛才第一個講話的老諳達(dá)開口說的并不比他的同伴語氣和婉:“瞧他當(dāng)時作威作福那德性,好像要把千歲爺吃了似地,他有什么可狂的,不就是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嗎。哼,裝腔作勢,狐假虎威!”
  
  這話點到胤禔的興頭上,他恨費揚古更甚于裕親王。他咬咬牙,憤恨地說:“我當(dāng)時真懶得搭理他�;视H國戚也沒有他這號的!他們董鄂氏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說來都惡心!他姐姐就是那個迷了世祖章皇帝的狐貍精,害得世祖英年早逝!為這孝莊太皇太后和孝康章太后恨死她了。不知皇阿瑪為什么這么信任費揚古,我真擔(dān)心早晚有一天這家伙跟他姐姐似的將我們皇家攪亂……”胤禔突然停住,意識到自己將話題扯得太遠(yuǎn)了。他站起來撣了撣衣服,傲慢地說:“我是皇長子,大阿哥,料他們也不敢將我如之何!他們不是嫌我多余嗎,那以后的差事也別再找我,我還不伺候呢!”他嘴里正罵罵咧咧,一個中軍官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外而入,跪地稟道:“大將軍與各營將軍于中軍帳議事,請殿下立刻過去。”胤禔冷冷地“哼”了一聲,背過身,不理睬來人。那中軍也不敢催促,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候著。一個諳達(dá)感到這么冷然相對不太合適,過來拽了拽胤禔的袍角,意思是應(yīng)該給個答復(fù)。胤禔只得轉(zhuǎn)過身子,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我今兒乏透了,請你回去告訴王爺,說我告罪不去了。再說王爺身邊有的是謀臣良將,哪里用得著我這種笨人。難為你三更半夜過來送信。來人,給這位將軍取十兩銀子打酒喝。”


  
  中軍心里一驚,入伍多年,這還是頭一回遇到有人抗命,可又不能拿這個人怎么樣。他連忙說:“銀子奴才萬萬不敢要,還請殿下體諒奴才,隨奴才去見王爺,否則,奴才難以交差就要受罰了!”
  
  “看你說的,哪兒那么邪乎。”胤禔對他身邊的人笑道:“誰不知道,裕親王最是寬厚待下的,從不輕易責(zé)罰下屬。你們看這位兄弟也太膽小了吧。”
  
  中軍看著不慌不忙的胤禔真想拉起他就跑,但他怎么敢呢,無奈之下也只有不停地叩頭再叩頭,懇求道:“趕快走吧,殿下,奴才求您了,再晚奴才真要受罰了!奴才此生不能為您效勞,來世變牛變馬變豬變狗也不忘千歲的大恩!”
  
  一腦門子官司的胤禔被他這急不擇語的話逗樂了。一個諳達(dá)心比較軟,趁機(jī)進(jìn)言:“這位兄弟倒是個實成人,主子,我看我們也不要太難為人家了。”
  
  “好吧,”胤禔走到案子后拿起一張紙,說:“我寫張便函,請你給王爺帶去,王爺要怪罪就來罰我,與你無關(guān),這成了吧。”說話間他已提筆寫了起來。
  
  失望的中軍不好再說什么,只得拿著胤禔的手書擦著冷汗去了。


  
  這以后的幾天,每次軍中將帥議事,胤禔都稱病不到。福全盡管心中不悅,但為了就要開始的大戰(zhàn),只得暫且忍下,不作計較。
  
  福全大軍經(jīng)過三天的認(rèn)真準(zhǔn)備,八月初一日黎明,以左翼佟國綱、佟國維為指揮的和以右翼費揚古為主將的兩部人馬按序向烏蘭布通峰挺進(jìn)。日中發(fā)現(xiàn)敵人,但沒有貿(mào)然交火。至下午未時許,已到了薩里克河前沿。事先已約定好,費揚古領(lǐng)右翼軍從側(cè)路進(jìn)攻。佟氏兄弟則率左翼軍列陣于河前。清軍的紅衣大炮、神威將軍炮、臼炮、火炮等各種火器架在陣地最前,作為進(jìn)攻的中堅,一齊對準(zhǔn)烏蘭布通山上的敵人,怒吼著噴出火舌。
  
  隱藏在“駝城”里的噶爾丹其實早已發(fā)現(xiàn)了清軍,搶先放出排槍,乒乒乓乓,流彈亂飛。清軍的火炮呼嘯著還擊,雙方交了火。霎時間烏蘭布通山上木斷枝折,山石亂飛,硝煙四起,百獸驚逃,一片血光。連太陽也被嚇破了膽,尋找著它以前一向藐視的云彩躲藏,可云彩也早沒了蹤影,只有震顫的高山和平原上騰起的一層層血紅血紅的煙霧直逼蒼穹,將藍(lán)天攪得發(fā)紫,將太陽染得更紅,濕淋淋的像一個血球兒掛在長空。薩里克河激起的無數(shù)沖天巨浪,又映著一道道火光潑灑下去。炮火聲、水濤聲、馬嘶聲還有喊殺聲混在一起,激蕩又獰亂,賽過最兇惡的野獸的嚎叫,像是要把這個地方的一切都化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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