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6節(jié) 一次報案調(diào)查中的肢體語言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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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峰問：“趙嬸，你說你看到包大力在抱著董曼麗，你能詳細
說說嗎？”
“我看到包大力一只手放在包豆腐媳婦的肩上，一只手好像在扯
她的衣服。”趙嬸臉上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趙嬸，包大力是不是經(jīng)常來他們家��？”
“這我可不清楚，不過，前一段時間包大力那小子倒是經(jīng)常去她
家和她丈夫喝酒。”趙嬸說頭一句話“這我可不清楚”的時候很干脆，
說后面的話時有些猶豫。張峰明顯地能感覺到趙嬸沒有完全說實話。
“哦，謝謝趙嬸，您還有什么要告訴我的嗎？”
“沒了，沒了，就這些。哦對了，包豆腐的媳婦是在我家報
的案。”
請趙嬸在詢問筆錄上簽完字，張峰馬上回到包大力家，把趙嬸的
筆錄交給范慶偉。范慶偉看完筆錄，抬起頭來大聲地說：“這回證據(jù)確
鑿，看你包大力還有什么好說的。小張，把他帶走。”
包大力看到這回真的要帶他走，他害怕了，他更不知道張峰出去
幾趟都知道了些什么。一著急，包大力帶著顫音說：“別別，等等，等
等范所長，我說實話，我真的沒強奸董曼麗。”
范慶偉和張峰對視了一眼，張峰坐下來，等待記錄。
范慶偉還是不依不饒，一定要帶包大力走。包大力看到張峰在板
凳上坐著，就扔了拐杖跪下來對張峰說：“求求你公安同志，我真的沒
強奸她，你告訴范所長，我沒強奸她。”說著就要磕頭，張峰馬上把包
大力拉了起來，讓他坐在凳子上慢慢說是怎么回事。
包大力想了想說：“我就不瞞你們了，其實，我和董曼麗都好了快
兩年了。她最近不守婦道，經(jīng)常和一個叫武奎的小子有說有笑的。武奎
最近趁董曼麗的丈夫出門，就去她家，一待就一上午。我沒事就去她家看著。”
范慶偉聽到這里氣笑了，罵包大力道：“你真不要臉，人家丈夫
沒管，哪輪到你去管人家媳婦。”
包大力邊點頭哈腰，紅著臉嘿嘿訕笑了兩聲。張峰叫他繼續(xù)說。
包大力又說：“前幾天我實在看不過去，趁董曼麗家沒有別人，
我就去管她，罵她不要臉，再這樣下去我就打她。她不服氣，說我管不
著她。我一生氣就打了她一個嘴巴，打那兒以后她就不理我了。”
范慶偉問包大力：“你說你們好了快兩年了，是什么意思？”
“前年夏天我就和她睡覺了。”
“就你這瘸了吧唧，董曼麗能看上你，誰信呢？”范慶偉撇了撇嘴。
包大力急得把拐杖直戳地面說：“真的，范所長，我不說假話，
那年夏天她丈夫開始賣豆腐，一出去就是一個上午。我沒事就去她家找
她丈夫玩。有一天中午我和她丈夫喝多了酒，我就躺在他們家睡覺。她
丈夫睡到天快黑了，被后院的段三叫去打麻將。我醒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
了，董曼麗沒開燈，在炕頭換襯衫，我上去就把她壓在了下面，她沒喊
也沒叫，我們就好了。”張峰看著包大力的表情，的確不像在說假話。
范慶偉繼續(xù)問：“你們倆好上以后，她丈夫就不知道？”
“不知道，我總是趁她丈夫不在家的時候去，她們家也很少有人
來。”包大力為了證實他和董曼麗有關(guān)系，把一些細節(jié)說得很清楚。張
峰看著他的表情，發(fā)現(xiàn)他說的事情不像是編出來的。
“你想想，有沒有人看到過你們倆睡覺？”張峰問。
“嗯，有過，今年冬天一個上午我和她在她家好的時候，村東頭
包喜貴家的兒媳婦上她家借東西，好像看到了。”包大力回憶著。
“你怎么知道她看見了？”范慶偉問。
“包喜貴的兒媳婦在門口借東西，沒進屋，但她隔著窗戶一直往
屋里看。”包大力悻悻地說。“還有誰看見過？”范慶偉板著臉問。
“還有一次我在董曼麗家里，是上午五點多鐘，她丈夫才出去賣
豆腐，趙嬸來她家要豆腐皮，好像看到我在董曼麗家穿衣服了。”
“好像是什么意思？”張峰問。
我躲在董曼麗家的小屋里，趙嬸一直往小屋看。
張峰笑道：“做賊心虛，那今天下午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
詳細說說。”
包大力臉有點紅，低下頭不說話。范慶偉急了，厲聲問：“你什
么意思？睡覺的事情都說了，你還怕什么羞？到底怎么回事？”
包大力的臉憋得像塊茄子皮，低著頭說：“今天下午我看她男人
出去了，那個武奎也沒去她家，我就去了。我說我不管她和武奎的事
了，但要……但要她繼續(xù)和我好。”
“然后呢？”范慶偉問。
“她狡辯，她說她和武奎根本沒有關(guān)系。”包大力抬頭看了看范
慶偉和張峰，繼續(xù)說，“我說你們就是有關(guān)系也不關(guān)我的事兒，我也
不管了，說完這話我就去抱她。她罵我花花，但沒拒絕我。我正要脫
她衣服，趙嬸開門進來了，她就說我耍流氓，還喊非禮。我也蒙了，
就跑了。”
“就這些？還有什么要補充的？”范慶偉問。
“沒了，就這些，我說的都是實話。”包大力又攤開手放在膝蓋上。
張峰讓包大力簽字后看了看范慶偉。范慶偉想了想，同張峰走出
包大力家。他告訴張峰叫上派出所的內(nèi)勤李娜，再回鄉(xiāng)衛(wèi)生所去核實包
大力和董曼麗的情況，自己又回到包大力家等待消息。
天已經(jīng)很晚了，張峰給李娜打電話，告訴她準備好，一會兒去接
她。當張峰和李娜來到鄉(xiāng)衛(wèi)生所的時候，董曼麗已經(jīng)打完了吊針，正在
床上休息，看到張峰他們進來，她明顯有些緊張。病房里除了董曼麗和照顧她的侄女外沒有別人，看張峰和李娜進
來，董曼麗的侄女就出去了。張峰和李娜坐在董曼麗旁邊的病床上，他
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董曼麗。董曼麗斜靠在病床的床頭，眼皮下垂，
手指不經(jīng)意地捻搓著被子的一角。
屋子里的氣氛很緊張，大概三分鐘過去了，張峰說：“我們已經(jīng)
取了包大力的筆錄，打算送他去看守所。”
“別……沒那么嚴重吧？”董曼麗身子抖了一下，雙手不自覺地
攥了起來，睜大了眼睛看著張峰。
“如果你告他，我們馬上立案。”張峰說這話時很嚴肅。
董曼麗這時哭起來，而且越哭越厲害，不大一會兒就抽搐起來。李娜馬上用大拇指尖去掐董曼麗的人中穴，半天也沒掐過來。張峰看到
董曼麗的臉上都是汗，碰了碰李娜的胳膊，示意她別那么用力，然后
說：“如果你不告包大力，我們可以說服教育，不抓他。”
張峰的話很管用，董曼麗雖然身體還在抖動，但明顯地減弱，又
過了一會兒，她慢慢平復(fù)下來。張峰又拿出紙筆問董曼麗：“你打算怎
么辦？如果你想繼續(xù)追究包大力，請你在上面簽個字。”
董曼麗又開始抽泣起來。過了好一會兒，董曼麗邊哭邊說：“我
丟不起這個人啊……我……我……”“我”了半天，一直沒有聽到董曼
麗的下文，張峰有點著急，他問：“你和包大力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董曼麗聽到張峰的問話，擦了擦眼淚說：“警察同志，我不告他
了，你們也別問了行嗎？”張峰看到董曼麗眼睛里的很多信息，有懊
悔、為難、羞愧……
讓這個女人瞎鬧了一個晚上，張峰很生氣，但又不能發(fā)作，這畢竟
是自己分內(nèi)的工作。他說：“如果你不告包大力，就寫個東西吧，我好結(jié)
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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