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讀名校,拜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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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語錄
相近之資,視乎教者何如。教者高則習之而高矣,教者低則習之而低矣。以作字論,教者鐘、王,則眾習于鐘、王矣;教者蘇、米,則眾習于蘇、米矣。推而至于作文亦然,打仗亦然,皆視乎在上者一人之短長,而眾人之習隨之為轉移。
名校聚名師,名師出高徒。名校有優(yōu)良的校風、優(yōu)雅的環(huán)境,名師有高深的學問、科學的教育方法。學子們在這里學習,容易開闊眼界,認識到優(yōu)秀的人,潛力能夠得到挖掘,能力可以得到提高。所以,從古至今不乏“讀名校,拜名師”后功成名就的美談。宋代“程門立雪”的故事已家喻戶曉,楊時為了拜當時著名學者程頤為師,恭恭敬敬地在風雪中挺立數(shù)
個時辰,后來學得程門理學的真諦,東南學者推其為“程學正宗”。由于湘鄉(xiāng)地處僻遠,附近沒有名師,道光二十四年(1844)二月,時在北京學有所成的曾國藩為弟弟推薦名校名師,要求六弟曾國華、九弟曾國荃在長沙城南書院讀書,四弟、季弟師從汪覺庵讀書。次年,曾國藩在給弟弟們的家書中又要求曾國華、曾國荃拜湖南著名學者羅澤南、陳本欽為師,并
在京師延攬名師馮樹堂為他們批改文章。在曾國藩看來,名校與名師可以讓一個人走向成功,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曾國藩便是得名師、名校之利,從啟蒙開始,一步步走出山村,走向城市,通往北京。
曾國藩的讀書生涯是從六歲開始的。祖父曾星岡花高價從長沙聘請了赫赫有名的老秀才陳雁門,在家中專辟了一個書屋,取名“錫麒齋”。曾國藩正式入學,取名子城,字伯涵。“城”諧“成”,意即“望子成才”。陳雁門曾培養(yǎng)過兩個舉人,名震三湘,在科舉教育上頗有心得,能做到因材施教,因人施方。他見曾國藩個性儒緩,且倔強好勝,每念一字,每教一書,循序漸進,穩(wěn)打穩(wěn)扎,只求熟能生巧,不求速戰(zhàn)速決。陳雁門在“錫麒齋”執(zhí)教五年里,曾國藩對《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經(jīng)》、《增廣賢文》、《神童詩》等能倒背如流,一字不落。
五年后,陳雁門因年老體衰,加上被曾國藩的頑劣摔傷了腿,不得不歸籍養(yǎng)病。曾麟書一時聘請不到名師,便親自執(zhí)教。他在家鄉(xiāng)辦了個私塾,取名“利見齋”,名字雖俗,卻相當實在,且有門下弟子十多名。曾麟書無論出門還是在家,常常耳提面命,時時督促,不敢懈怠。他曾作過一副對聯(lián)用以自嘲:“有子孫有田園家風半讀半耕,但以箕裘承祖澤;無
官守無言責世事不聞不問,且將艱巨付兒曹。”他用心總結自己科考路上的成敗得失,結合子女們的個性,對癥下藥,頗有一番心得。曾麟書認為讀書要有收獲、有長進,首先貴在有恒,心志不專則業(yè)不精,心馳于外,則業(yè)荒于內(nèi),所以要一心讀書,切莫分心外務。他還從失敗的教育中總結到,要金榜題名,一定得讀四書五經(jīng),不可不講究作八股文或時文,否則
就白費心力,徒勞無益。曾國藩頗得父親的真?zhèn)鳎⒁簧斒。曾麟書知道曾國藩個性儒緩,他因勢利導,督課非常耐心細致。從曾國藩五歲開始,曾麟書每天早晚督課,曾國藩反應比較遲緩,他便一而再,再而三地講授,直到曾國藩徹底理解為止,而且不論何時何地,父子倆常以對聯(lián)或背文章為樂。
道光九年(1829),曾國藩在童子府試中大顯身手,獲得第七名,曾星岡父子大喜過望。曾麟書自知所學有限,有些力不從心,恐怕誤了兒子的前程,決定在外地為他訪求名師,冀求深造。他聽說衡陽汪覺庵先生是聲名遠播的八股名師,于是,毅然將曾國藩送到汪覺庵在衡陽所開設的唐氏家塾去讀書學文。汪覺庵學風嚴謹,授徒有方,每日面授《四書》、《五經(jīng)》,還誦讀詳解八股范文,隔日試策經(jīng)史。曾國藩便一改陳文委積、剿說相仍的舊習,文中談理論策博雅通透,詞工句琢,意蘊綿長,深得汪覺庵先生的喜愛。一年后,汪覺庵覺得他學有所成,應早跳出私塾窠臼,到書院深造。
次年,曾麟書將他轉往湘鄉(xiāng)漣濱書院。漣濱書院始建于元朝,居漣水之濱而得名。書院山長劉元堂不僅博學多才,而且德高望重,除講制藝漢學外,還大講公私義利之辯、為學進德之序,強調(diào)貴踐履而黜空談的教育理念,將漣濱書院培養(yǎng)成一個求實務真的學術前沿陣地。脫離沉悶狹隘的私塾,進入思想活躍豐富的書院,曾國藩的心胸眼界豁然開朗,他摒棄所
有的社交雜念,如蛟龍入海,猛虎上山,一頭扎進書山智海,并為自己改號為“滌生”,滌者,取滌其舊染之污也;生者,取明袁了凡之言:“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今后種種,譬如今日生也”,以惕厲自己滌除舊習,煥然新生。
曾國藩立志功名,堅忍不懈,不久便超凡脫俗,再露崢嶸,引起了山長劉元堂的注意,他校閱曾國藩的詩文后,擊節(jié)稱奇,以為大器,常親自指導,面授機宜。經(jīng)過劉元堂的指點,曾國藩茅塞頓開,學業(yè)益進,不再淺嘗輒止,而是窮追深究;不再滯泥訓詁,而是領略經(jīng)世方略;不再自足自止,而是窮盡微言大義。曾國藩不僅掌握了八股文的種種技巧和程式,更培養(yǎng)了“學貴力行”的務實之風。畢業(yè)后兩年曾國藩果然中了秀才。
道光十四年(1834),為了準備來年的鄉(xiāng)試,曾國藩告別嬌妻幼子,進入省城岳麓書院讀書。岳麓書院是北宋初年創(chuàng)建的,是當時全國最著名的四大書院之一,一直引領湖湘學風。北宋中,經(jīng)學家周式為山長,求真問學者不絕于途,岳麓書院聲名鵲起;南宋時,著名理學家張栻和朱熹先后在此主講,并共同烹制了一道曠日持久的理學盛餐“朱張會講”,令四
海英才聞風而動;明朝一代宗師王守仁在岳麓書院傳播陽明心學,湖湘士子紛至沓來。曾國藩負笈岳麓書院時,山長是德高望重、經(jīng)綸滿腹的歐陽厚均。歐陽厚均五十二歲時出任岳麓書院山長,一直到逝世前兩年才離去,受過清廷十余次褒獎,為書院建設和教書育人奉獻了全部的精力。歐陽厚均的門下弟子有三千多人,可謂是精英云集,人才濟濟,著名的有如
左宗棠、江忠源、郭嵩燾、李元度等。以曾國藩的資質(zhì),在他的同學中算是比較“鈍拙”的,但他并未因自己的“鈍拙”而產(chǎn)生自卑感,反而成為他諸同學中成就最大的一位,因為他碰到了一個好老師。歐陽厚均對學生要求嚴格,但同時認為要嚴得恰當,強調(diào)要在培養(yǎng)之中寓于鼓勵,以調(diào)動學生的積極性和能動性,迎合學生追求上進、獨立人格的心理。所以曾國
藩才有可能在岳麓書院如魚得水,學到真實本領。這里可以說是他事業(yè)發(fā)軔的地方。
曾國藩后來的成功,岳麓書院與歐陽厚均至少提供了三樣寶貴的東西:首先是明白了讀書的目的。讀書不是為了窮其一輩子埋首在故紙堆中,偶爾做些不切實際的高談闊論,寫些不著邊際的高頭講章;或者利用學問學會經(jīng)營人生。歐陽厚均把教育歸結為培植有用人才,服務于國計民生。他的學生既要掌握儒家經(jīng)典,知道如何做人,而且也要學習人倫日用方面的知識,具有應變社會生活的基本能力,無論為人為官,要做社會的“良心”。曾國藩后來成為修身養(yǎng)性與經(jīng)世致用的完美結合體,不無深受歐陽厚均影響。
名校往往是優(yōu)秀人才聚集的地方,容易結交到具有真才實學的志同道合的朋友,為你積聚廣泛的人脈資源,他們會成為你今后事業(yè)的幫手。在岳麓書院,曾國藩交到了幾乎影響他今后人生命運的兩位至交好友——劉蓉、郭嵩燾。劉、郭二人不僅與他縱談古今,切磋詩文,而且為他組建湘軍、征戰(zhàn)各地出謀劃策,募捐籌餉,成為曾國藩人生航船的強勁槳手,思
想和事業(yè)的精神支柱。后來,一個官至陜西巡撫,一個成為中國第一位外交公使,他們與曾國藩的情志始終相通,友誼也終生不渝。
在岳麓書院,受到師友熏陶,曾國藩提升了個人素質(zhì)與道德涵養(yǎng)。曾國藩資質(zhì)中等,但勤能補拙,何況還有名師指點,同學切磋,所以進步很快,逐漸嶄露頭角,成為書院中高材生,備受書院山長的賞識。這引起一些小心眼同學的妒忌。據(jù)說,有位同學指責曾國藩放在窗邊的書擋住了光線,要求曾國藩將書挪到床邊,并當眾大聲責罵。曾國藩不慍不火,將書
挪到床邊。晚上時,曾國藩掌燈讀書,這位同學又發(fā)起刁難,說曾國藩晚上讀書的習慣影響了他的休息。曾國藩只好低聲默誦。一些同學覺得這人是無理取鬧,替曾國藩抱不平,曾國藩卻毫不在意,反過來勸慰室友。經(jīng)過在岳麓書院的修煉,青年時代的曾國藩培養(yǎng)了自己非同一般的涵養(yǎng)與氣度。
曾國藩是名校與名師培養(yǎng)出來的時代精英。從陳雁門到汪覺庵,從漣濱書院到岳麓書院,一批博學鴻儒,一群鬼斧神工的精神雕塑師,循循誘導,因材施教,為曾國藩的成功鋪墊了良好的基礎。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曾國藩兼收名校之優(yōu),博覽名師之長,以科考為體,以修德為翼,一路扶搖,主動優(yōu)化自我,逐漸光芒顯露。
曾國藩謀人謀事之道
讀名校、拜名師,讓你擁有一個更高的起跑點。名校讓你容易受到社會的尊重,擁有更多的就業(yè)機會,更多的校友資源,更容易實現(xiàn)自我。名師讓你耳濡目染,可以更好地塑造和修煉自己的品性,他們是你迷茫中的一座燈塔,啟迪你的智慧,指引你走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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