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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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白天的活動室里，
A沉默無語地一直站了好幾個小時，只是用手掌一圈圈地揉著頭頂；
B一天都在用手揉著胃部，同時圍著一根桿跑步；
C低著頭來來回回地走，咕噥著敵人正過來抓她；
D在一角面露苦相地咯咯笑著；
E站在正中，用力地用手搓著褲子，咂著嘴發(fā)出一種有韻律的聲音，因為是不知疲倦地重復(fù)，所以沒人注意；
F紋絲不動地坐著，盯著地板看；
G扯碎雜志，將一小片紙放入嘴中再吐出來；
H在長沙發(fā)上安靜地手淫；
I跟在一個查房的年輕護(hù)士助手后面，當(dāng)助手靠著床整理床鋪時，他就會找機會向上看她的裙子；
J在讀佛經(jīng)；
K在看電視；
L在努力地擦地板……
那么何為“緊張癥行為”呢？先讓你采訪下一位園友再說，有請?zhí)熨F星——小旋風(fēng)柴進(jìn)。
幾位園工抬著柴進(jìn)進(jìn)來。待放到地上時我才明白為什么他需要被抬進(jìn)來：他以一種叉著腿、兩腳外側(cè)著地的奇怪方式走路，并且他一落地就脫掉拖鞋，大聲唱著國歌，然后大喊兩聲：“God！MyGod！”
作者：你好，柴進(jìn)同學(xué)，請問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嗎？
柴進(jìn)：這你們也想知道？讓我告訴你誰正在被考驗，誰將被考驗。這些我都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我不想這樣做！
回答問題時，他的聲音一開始很小，然后逐漸變大，喊叫，直到尖叫。
作者：你可以安靜一下嗎？
柴進(jìn)：你叫什么名字？他閉上了什么？他閉上了眼睛。他聽到了什么？他不懂，懂不他，如何？誰？哪里？什么時候？他什么意思？當(dāng)我讓他看的時候，他不會好 好地看。你，看就行了。那是什么？為什么你不回答我？你又開始放肆了嗎？你怎么可以這樣放肆？我要發(fā)火了！我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跟我妥協(xié)。你肯定也不 聰明；你是個放肆、吵鬧的家伙，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放肆、吵鬧的家伙。他又開始而來嗎？你什么都不知道，全都不；他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你現(xiàn)在跟上，他 不會跟上，不會跟上。你還要變得更加放肆嗎？你還要變得更加放肆嗎？他們怎么注意的，他們確實注意了。你們怎么注意了，你們……
作者：……我服了，還是我安靜一下好了。
（在我走了以后，他繼續(xù)用模糊不清的語言咒罵。）
……
園長：你還想讓他安靜一下？你真不自量力！
作者：我知道我錯了……
園長：這個就是緊張癥發(fā)作時的興奮時期，患者會在沒有明顯原因的情況下變得非常激動，而且難以平息。但是緊張癥不僅有手舞足蹈的興奮時期，它還有另一個 極端——患者將自己固定在某種姿勢一動不動，就好像時間靜止了一樣。這種情況又被稱為“木僵”，意思是像木頭一樣僵硬難以變形。有時他們還會變成“活木 偶”，任人擺動和固定自己的四肢。
園長：關(guān)于精神分裂癥的癥狀：“妄想”，“幻覺”，“言語和思維混亂”，“行為混亂或緊張癥行為”，到這兒我們就全部說完了！
作者：全部癥狀說完了嗎？
園長：是的，陽性的癥狀就全部說完了。
作者：什么意思，難道還有陰性的？“陰性癥狀”就是不重要的意思吧，那咱就不用講了，往下繼續(xù)。
園長：大錯特錯，“陽性癥狀”和“陰性癥狀”的關(guān)系就像“凸”和“凹”。
陽性癥狀是精神分裂癥患者較常人來說多出來的異常情況，而陰性癥狀就是他們較常人來說缺少的正常情況。你聽說過“三陰乳腺癌”嗎？
作者：沒聽說過，名字聽起來挺奇怪的。
園長：三陰乳腺癌是指雌激素受體、孕激素受體及人表皮生長因子受體均呈陰性的乳腺癌患者。較其他亞型來說三陰乳腺癌的死亡率高，平均存活時間短，5年內(nèi)生存率不到15%，內(nèi)臟轉(zhuǎn)移、腦轉(zhuǎn)移幾率較高。
作者：這和精神分裂癥有關(guān)系？
園長：沒有，我是想說，可不要小瞧了這個陰性癥狀，它絕對不是陽性癥狀的附屬品。相反，與陽性癥狀比起來，它對藥物的反應(yīng)更小，而且更不容易恢復(fù)。
作者：那咱們下面趕緊來說說這個陰性癥狀吧。
園長：假設(shè)現(xiàn)在你們家著火了，你會有什么反應(yīng)？
作者：上躥下跳，呼天搶地，趕緊救火啊！
園長：有一位患者最近點燃了自己的房子，然后坐下來看電視。當(dāng)后來注意到房子正在燃燒時，他很平靜地站起來，走到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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