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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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生產基地落戶富義，不僅關系到富義未來的發(fā)展，而且關系到富義一方百姓的福祉。失去這次機會，富義還不知道在貧窮中要再掙扎多少年才能脫貧致富。盡管各級領導不斷打招呼、說人情，甚至驚動了市長沙應良，韓東則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絕不拱手相讓。
清晨，陣陣涼風吹拂，讓人感覺很舒服。韓東把車窗搖下來，讓涼風吹進車里，同時播放著流行歌曲。喬姍姍坐在一旁，臉上舒展著開心的笑容，輕輕地跟著哼唱歌曲。
韓東入迷地看著喬姍姍粉嫩的側臉，不由自主地吧嗒了一下嘴巴，昨天親吻喬姍姍的滋味，似乎還流連在唇齒之間。
“看什么呀？”喬姍姍嬌嗔地說，“麻煩你集中精神開車好不好。”喬姍姍看到韓東的動作，臉又紅了。昨天在街上與韓東激情地接吻，晚上做夢都在重復著那一幕，早上起床洗漱的時候，對著鏡子，她還翹著紅唇陶醉了許久。
十點鐘，韓東開著車到了市委常委小區(qū)，喬姍姍一家住在西區(qū)四號。韓東提著兩個紙袋，分別裝著中華煙和蜂王漿。
喬姍姍有些緊張，走到門口，她輕聲說：“到時候，你老實點啊。”
韓東“撲哧”一聲笑了：“放心吧，我肯定老老實實的。”
喬姍姍說：“我爸最看不慣輕浮的人。”
韓東點點頭，心想那他怎么又看上了凌靖然？還不是因為人家爸爸是常務副省長。
喬姍姍昨天晚上給家里打過電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韓東嫣然一笑，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姍姍，回來了。”喬姍姍的媽媽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又看著韓東道，“你就是韓東吧，怎么還帶東西來了。”
“伯母，您好，我是韓東，初次上門，一點心意而已。”韓東微笑著說，隨后又對轉過頭來的喬孝義道，“喬書記，您好。”
之所以稱呼喬孝義為喬書記，韓東是為了迎合他，稱呼他官職應該會讓他高興一些，另外如果一見面就叫他伯父，只怕會讓他反感，嫌韓東厚著臉皮套近乎。
“來啦，坐吧。”喬孝義點點頭，依舊坐在沙發(fā)上沒有起身。
喬姍姍的母親把韓東帶來的東西放好，走過來說：“小韓，你坐啊，別客氣。”
喬姍姍倒了一杯水過來，放到韓東的面前，然后在一旁坐下來。
她的母親也在一旁坐下，然后笑瞇瞇地問著韓東一些情況，哪里人啊，家里做什么的，父母都還好嗎？
韓東都一一回答，對于家里的情況回答得也是半真半假，主要說了母親的一些事情。
“小韓啊，聽說以前你在北大當老師？”喬姍姍的母親好奇地問道，“怎么會到榮州來上班啊？”
韓東解釋道：“我也不是當老師，是行政工作人員。主要是家里覺得到政府機關來更有發(fā)展前途，就托了關系，把我弄到榮州來了。”
“那有點可惜啊，在學校里多好啊，又清靜，一年還有兩個假期……”
喬姍姍說：“媽，韓東已經是副處級了，在學校得熬多久啊。”
“已經副處級了嗎？”喬姍姍的母親驚訝地看著韓東，“你和姍姍差不多年齡吧，這么年輕就是副處級，很不錯了，姍姍的爸爸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一般工作人員呢。”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喬孝義坐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新聞，眼前的煙灰缸里塞滿了煙屁股。喬孝義看起來一臉正氣，留著大背頭，皮膚有些黑，倒也有些政法委書記的架勢。
倒是喬姍姍的母親，臉上一直帶著微笑，看來對韓東還是挺滿意的。談了一會兒，喬姍姍的母親好像也沒有什么好問的了，場面一下子顯得有些冷清起來。
喬孝義這時站了起來，說：“韓東，跟我來一下。”說著，便走進了書房。
韓東一愣，喬姍姍趕緊推了他一下：“快去啊。”
“好的。”韓東站起來，喬孝義在家里也要擺出一副領導的架子來嗎？
進了書房，里面擺著一張辦公桌，另外還有兩個書架，上面擺著不少的書，有些大部頭，估計從來沒有翻過。
喬孝義坐在辦公桌的后面，面無表情地說：“坐吧。”
韓東坐下來，平視著喬孝義。
喬孝義吸了一口煙問道：“你和凌靖然是怎么回事？”
韓東一愣，道：“我跟他沒什么關系啊。”
“是嗎？那我怎么聽說他和別人斗氣的事，跟你也有關？”
韓東不明白他為什么還要提起凌靖然，現(xiàn)在凌聚佳都已經被免職了，他難道還想給凌靖然出氣？似乎也太沒必要了。
“那天我跟人去吃飯時碰到這件事，跟我沒什么關系。”
喬孝義一雙眼睛緊盯著韓東：“那你們和凌靖然是因為什么沖突？”
韓東一下子明白了“那也是一場誤會，都是在娛樂場所的游戲，我那天通過人介紹剛認識了商務廳的一個朋友，所以正好在場而已。”
喬孝義還是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卻十分銳利，又問了一下韓東的工作情況，隨后又說：“姍姍是我的女兒，我當然希望她幸福，我希望她找一個穩(wěn)重、踏實的人……”
言下之意，是嫌韓東輕浮了。韓東趕緊道：“喬書記，我對姍姍是真心的，我會盡全力讓她幸福……”
喬孝義擺擺手道：“現(xiàn)在說這些沒有用，我知道你們是大學同學，其實同學關系也挺好的……”
這是勸說自己跟喬姍姍只保持同學關系嗎？韓東很郁悶，為什么喬孝義就看不上自己呢，難道像自己這么年輕的副處級，在他眼里還不夠有前途嗎？還是要找一個家里有靠山有背景的人嗎？
正在韓東糾結著該怎么勸說喬孝義的時候，他的大哥大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號碼，竟然是家里打來的，便歉然道：“喬書記，不好意思，我先接家里的電話。”
喬孝義點了點頭道：“嗯，你接吧。”
韓東拿著大哥大走到客廳的窗邊，接通以后，竟然是父親打來的。
“小東，你爺爺要跟你說話。”
韓東一怔，隨即聽到爺爺慈祥的聲音傳來：“小東……”
“爺爺，您好……”韓東的聲音充滿了敬愛之情。
“你在那工作還順心吧？這次凌聚佳的事，你要引以為誡，咱們?yōu)楣俣ㄒ⑸頌檎�，自身都搞歪門邪道，又如何能踏實為人民辦事？”
“爺爺，我記住了。”
“呵呵……”老太爺輕輕笑了起來，聲音輕松喜悅，“我老了，看到子孫后代茁壯成長，我很欣慰�，F(xiàn)在我送你八個字：‘高調做事，低調做人。’希望你做出更大的成績來，早日成長為國家的棟梁之材。”
說完，老太爺就把電話交給了韓政，韓政笑道：“小東，這次的事就算過去了，你安心干好工作就是。好好干……”
“好了，讓我跟小東說。”母親的聲音傳來，“小東，你在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啊，錢夠花嗎？要不要我再給你匯點？”
韓東正有此意：“媽，我這邊有個朋友有事借了點錢，最近手頭有點緊，您多匯點吧。”
“好，我等會兒給你匯幾萬過去。你在外面手頭寬裕些好。”余玉珍笑呵呵地說。
韓東感受到母親的溫柔寵愛，他心里很溫暖。
喬孝義坐在茶幾前，聽著韓東接電話，忽然覺得有些怪異，聽韓東的語氣和神態(tài)，對他的爺爺很敬重，就像是下級對領導一樣，反而沒有多少親情的感覺，后面跟他父親和母親說話的時候，就隨意了不少。而喬姍姍的母親則注意到了韓東說錢的事，看來他母親的公司做得很不錯。
“韓東，你爺爺對你很關心啊。”等韓東掛了電話，喬孝義漫不經心地說，“老人家身體還好吧？”
聽了喬孝義的話，韓東一怔，不知道他怎么忽然關心起爺爺?shù)氖聛砹�，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剛才自己接電話的時候，神態(tài)和語氣之間肯定露出了些端倪。這也難怪，喬孝義能夠干到副廳級，觀察入微、感覺敏銳是不用說的。
“爺爺?shù)纳眢w還不錯。我小的時候，爺爺對我的要求很嚴格，所以我一直都挺怕他，雖然現(xiàn)在工作了，爺爺也退了休，但小時候的印象還是改變不了。”
聽到韓東的解釋，喬孝義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么，又跟先前一樣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拿著遙控器對著電視機不時地換臺。
十點半的時候，葛妮提著一籃子水果來了，喬姍姍是昨天晚上打電話通知她的，讓她今天早上過來，有她活躍氣氛，韓東在這里也不會太尷尬。
葛妮跟喬姍姍一家都很熟悉，一進來就嘰嘰喳喳地說話，原本面無表情的喬孝義，這時也露出了幾分笑意。
吃完午飯，又坐了一會兒，葛妮便提出一起出去玩，而韓東也正好告辭。
喬姍姍的母親面帶微笑地說：“小韓，有空多到家里來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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