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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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拉了拉繩子，它開始移動，然后變直繃緊。接著，南希猛地用力拽了一下。
“拉過來一點了。”
繩子松弛了一會又繃緊了。南希繼續(xù)拉著繩子，而約翰突然從岸邊跳入水中。燕子號的錨已經(jīng)可以看見了。他抓住錨，用力地爬出來。
“好樣的，南希！”他喊道，“要不是你想到這個好辦法，可能要很久才能把船拖出來。”
“因為你擁有一批優(yōu)秀又能干的船員，”南希說，“如果他們沒有把繩子按規(guī)定盤起來，可能就會卡在某個地方了。這是千真萬確的，那樣的話，你就沒辦法把它拋到一個容易看到的地方了。”
即使現(xiàn)在約翰僅僅能夠在靠近岸邊的地方手里握著燕子號的錨，一點點地拉著繩子，但是感覺到船就在繩子的另一端，這些足以讓他們看到事情是有希望的。
“我們現(xiàn)在可以把它拖出來啦。”南希說。
“湖底凹凸不平，”約翰說，“而且有很多石塊。我先去把船底的壓艙鐵都清理一下吧。”
“有多少塊？”
“六塊，五塊小一點的和一塊大的。”
“但愿我能在潛水的時候轉(zhuǎn)身，”南希說，“不過那也沒用，我不能總在水下待著。”
“沒關(guān)系，”約翰說，“我一點也不累。我可以拿著繩子，系到一個鐵塊上，然后我拽兩下你就開始拉繩子。”
他把燕子號的錨固定到靠近船前面的石頭上，松開了繩子，然后拉著它游開了。約翰游到船身的劃手座那里，一手抓住劃手座，雙腳夾著繩子，迅速地，以他最快的速度拉著繩子的一端。繩的另一端被繞成一個圈系在了鐵塊上。他試著拉了兩下，鐵塊向旁邊移動了些，他猛地拽了兩下繩，然后迅速浮到水面上去。
“你剛剛說還有幾塊來著？”南希問。
“還有五塊吧，”約翰氣喘吁吁地說，“但是剩下的移動起來會容易一點。我現(xiàn)在知道怎么做了。”
“把兩塊系到一起，”南希說，“他們在水中沒有那么重的。”
可是，正是這種嘗試給他們帶來了麻煩。把繩子繞成圈套在兩個鐵塊上，而不是一塊上，這點額外工作顯然超出了約翰在水下的閉氣能力。因此還沒固定好繩子，他就不得不冒出水面喘口氣。就這樣，他放棄了剛才的計劃，繼續(xù)每次只移動一塊。他潛下去五次。每一次南希都能感覺到繩子被猛烈地拽了兩下，然后每當(dāng)約翰的頭冒出水面的時候，她就開始拉繩子。
當(dāng)套住了最后一塊壓艙鐵后，約翰一邊向岸邊游著，一邊說道：“現(xiàn)在，試圖拆下桅桿和船帆是沒用的。如果船帆弄壞了，我們還要修補。讓我們試試直接把它拉出來吧。但是船頭并不是指向這個方向。不管怎么樣，我們還是試試吧，慢一點兒。”
他們握住燕子號的繩子，一開始輕輕地拉，后來越來越用力。他們已經(jīng)感覺有東西開始移動了，手指上明顯感到繩子那頭傳來的顫抖。他們繼續(xù)用力拉，幾乎可以聽到燕子號在湖底移動的聲音。
“等等，停一下，”約翰說，“我去下面看看。”
他縱身一躍又跳進了湖里，不過馬上就鉆出來了。
“船頭已經(jīng)轉(zhuǎn)過來很多了，”他說，“很好，沒問題的。”
他們又繼續(xù)拉。繩子一點點地從水中拉出，他們能感覺到燕子號在湖底的石塊上滑動。把船底的壓艙鐵都挪開后，燕子號顯得輕快了許多。
“我看到它啦！”約翰屏住了呼吸，似乎在描述著一個奇跡的發(fā)生。
“我們兩個只能做這么多了，”南希說道，“這里的巖石太陡了。我們需要把船拉到馬蹄港這邊來，然后再拖上岸。喂，佩吉！佩吉！我們需要他們過來一起拉繩子，而且我們要有人潛入水中推著它。”
這時，佩吉跑了過來。
“你拿著錨，”南希說，“繞著巖石前端慢慢移動，千萬不要太用力。”
“他們把船弄出來啦。”佩吉扯著嗓門大喊著。
“他們把它弄出來了。”羅杰吃驚地回應(yīng)著。聽到這個消息，他立刻放下了剛剛收集的浮木，飛速向岸邊的那塊巖石跑去。提提在后面跟著他，蘇珊又多看了一眼晾衣繩，確保沒有衣服會被火堆烤到以后，也跟著跑出去了。
“還有半分鐘。”約翰船長只露個頭在水面上，他已經(jīng)感覺到燕子號的船頭了，“我需要切斷船帆升降索，這樣我們可以單獨取回桅桿和船帆。你們誰有刀子？”
由于大家都還沒穿外套呢，誰手上也沒有刀子。
“佩吉，去亞馬遜號上把刀子拿來！”南希說，“快一點！這期間，我會繼續(xù)拉著錨。刀子就在我們衣服旁邊。”
“不用了。”約翰在水里摸索著，“還有一碼遠(yuǎn)我就能夠到它了，可以直接從鉤子上解下來�，F(xiàn)在，應(yīng)該差不多能夠到了。哦，天呀，纏住了。老天，我忘了帆杠已經(jīng)固定住了。”他使勁扯著被水浸透的繩索，掙扎著，不過最后還是很開心，佩吉拿來了刀子。約翰切了一下，掉了一些碎末，又切了幾次，桅桿和船帆隨著升降索從船的殘骸中掉了下來（燕子號和亞馬遜號都沒有遮蓋的帆布），像一塊系著鏈條的圓木。南希也跳進水里幫忙。蘇珊和提提看到他們拉著棕色的船帆來到了岸邊，就立刻從巖石上跳了下去迎接他們。船帆上浸滿了水，幾乎變成了黑色，仍然纏繞在桅桿上。大家一起把它拉上了岸。
“船帆毀壞得嚴(yán)重嗎？”約翰一邊忙著從折斷的桅桿上將船帆解下，一邊問道。
“有一塊破得比較厲害，”蘇珊大副說，“還有一小塊，不過沒什么要緊的。放心吧，沒有什么是我們修補不了的。”
“把帆展開，放在巖石上曬一曬吧。”
接著，損壞的桅桿和升降索也被打撈上岸。剩下的一塊桅桿不知怎么被卡住了，仍然在水下的燕子號上。不過，盡管還在水下，站在巖石上的人還是可以看見約翰和南希正用手推著它呢。這時的燕子號已經(jīng)跟在長矛巖下沉?xí)r的情景不一樣了，那時完全看不到船的影子哩。即使水深只有八九尺，但看起來就像已經(jīng)沉到幾百尺深的水下一樣。而此時，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滿希望，每次的叫喊聲中都帶著愉悅和歡樂。
“你們兩個繼續(xù)拉繩子�？烊鸵幌屡寮�！”南希船長情不自禁地發(fā)號施令。“我和蘇珊會保持這邊的平穩(wěn)，約翰船長要看看船頭是否有礁石。”
“你們準(zhǔn)備好了嗎？”佩吉說。
“慢一點！慢一點！不要太快！”約翰喊著。
“嘿喲！”南希喊著口號。
“燕子號出來啦！燕子號出來啦！”
“別太快，”約翰又重復(fù)了一遍，“慢點來！湖底是凹凸不平的……”他站在船身的外側(cè)，深水區(qū)的邊緣。說完這句，立刻咕咚一聲滑倒在水里了。
只要他們繞過陸岬到港灣里面來就容易多了�，F(xiàn)在，他們正拖著船沿著一段相對平滑的湖底往岸邊前進。
“南希，要我說，”約翰突然說道，“把船舉起來怎么樣？”
“前面拉穩(wěn)了！保持各自位置別動！”南希又喊著，“現(xiàn)在，船長和大副先生，你們都準(zhǔn)備好了嗎？”
南希、蘇珊和約翰說著，一起舉起了已經(jīng)成為空殼的燕子號。它在水下面還是很輕的。然后，他們抬著燕子號走向淺水區(qū)。
“如果我們能把它弄出去的話，就從這里開始拖吧，”南希說，“現(xiàn)在，大家各就各位。一起往后拉！嘿喲，升起來！嘿喲，升起來！”
燕子號的船頭開始露出了水面，接著甲板也大部分浮出水面，但船尾仍在水下。
“保持平穩(wěn)！”約翰說，“不要拉得太快了，整個船馬上就要露出來啦。”
“噢，可憐的小船！”提提說。
當(dāng)船的前踵艏柱腳也露出水面時，提提看到了船殼板上那個可惡的洞。此時，湖水正從這個洞流出船外，就像沉船時一樣快。
他們休息了一會兒，然后繼續(xù)往上拉。他們齊心協(xié)力，已經(jīng)將半個船身拉了上來。底板移動了一些，而且卡在了劃手座底下，因此并沒有漂走。約翰將它們?nèi)×顺鰜�。船上的抽水機還在，羅杰跳進去，開始用抽水機抽船尾的積水。蘇珊發(fā)現(xiàn)了牛奶瓶，把剩下的一點牛奶倒入水中，那是昨天他們出發(fā)前蘇珊裝進去的，當(dāng)時還是稠稠的鮮牛奶哩。后來她又找到了瓶蓋兒。接著，探險家們又一起抬起燕子號的橫梁，轉(zhuǎn)動一下，將船里最后的水清空。最后，他們把船徹底翻轉(zhuǎn)過來，看看要怎么樣進行修補。
這種船身傾側(cè)檢修是很重要的，這群小探險家們開始研究燕子號的損壞程度時，甚至比海盜們在太平洋小島的沙灘上看到船底凈是金沙時還茫然不知所措。船身的油漆有很多地方都被劃掉了，不過，到目前為止，除了船頭被長矛巖擊穿而造成的一個洞外，沒看見其他嚴(yán)重的損壞。
“現(xiàn)在，”南希說，“你已經(jīng)把它打撈上來了，這是最主要的。”
“這還只是剛剛開始呢。”約翰說。
當(dāng)他們已經(jīng)把燕子號的殘骸拖上沙灘，正盯著破了洞的船板時，一個來自馬蹄港口的喊叫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他們轉(zhuǎn)過身，看見一艘劃艇正穿梭在兩個陸岬之間。船上只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來回地推拉膝蓋下的船槳。他脫下寬檐帽兒，用一塊很大的紅綠色手絹擦了擦額頭。
“吉姆舅舅，你好！”佩吉向他喊道。
“弗林特船長終于來啦！”提提說。
“太好了，萬歲！”羅杰興奮地喊著。
“現(xiàn)在你不用擔(dān)心啦，”南�？粗s翰，說道，“至少燕子號已經(jīng)不在湖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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