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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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要一直等你們學會了莫爾斯電碼之后才會管用,”她說,“你們就該馬上學。”
“我們要學。”多蘿西說。
他們脫下溜冰鞋,走向樹林,去雪屋吃午飯。就在蘇珊和佩吉生火燒茶的時候,南希為姐弟倆寫了兩遍莫爾斯字母表,其中一次寫在多蘿西慣于編寫故事的小筆記本的最后一頁上,另一次寫在迪克的袖珍筆記本上。與此同時,約翰已經(jīng)在一只信封的背面忙活了,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正方形和三角形這兩塊模型可以擺出十二個不同的意思,每一個可以掛出兩種位置,既可以掛起單塊,也可以同時掛起兩塊。“我們不用更多,”他說,“但是如果我們愿意做,是很容易做出另一種造型的。”
大家一致同意,最該用到的信號是“到雪屋來”和“到山湖來”,這些分別是菱形和正方形。這時,有人建議應該有“是”和“不是”的信號,并且約定最好分別用北風錐(頂角向上的順三角)和南風錐(頂角向下的倒三角),然后,菱形在北風錐上面表示“霍利豪威”,菱形在南風錐上面表示“貝克福德”。
“和霍利豪威真是十分吻合呢,”南希說,“因為我們會劃船到霍利豪威來接你們。”
“但它還可以表示帶上不同的行李。”蘇珊說。
“好極了。”提提說。
大家立刻同意,北風錐在菱形上面是表示“北極”的最佳信號。
。▓D表:信號——來自迪克的小本子)
“但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迪克問。
約翰說:“我們除了知道它是在大湖頂頭,別的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南希和佩吉當然知道,但是,那也沒用。我們從來沒有去過那里,我們得把它找到。”
南風錐在菱形上面和南風錐在正方形上面分別正確而清楚地表示“島嶼”和“迪克森農(nóng)場”,因為這兩組都是指向湖泊南端的。
“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為全天發(fā)信號,”約翰說,“無論哪方先看到了,就掛出相同的信號來,那樣就不會出錯了。”
“就剩三個還沒確定的信號了。”迪克說,因為他也在考慮組合正方形、菱形和南北風錐的可能性。
“適合它們的東西肯定會出現(xiàn)的,”南希說,“不管怎樣,這些總是有用的,因為你們一下子就能把它們認讀出來。”
“我們還沒有完成自己的功課呢。”多蘿西望著莫爾斯電碼所有的點點畫畫,心中沒有把握,不曉得要用多少時間才能學會。
午飯之后,他們又去山中小湖上溜冰,在下午的后半段時間里,南希又發(fā)動了一次信號演練。迪克和南希登上觀測站,約翰和多蘿西爬到小湖那邊長著蕨叢的山頭,其余的人由于腿肚子和腳脖子疼而稍事休息,但都沒有離開冰湖。
多蘿西和迪克一再對照字母表,加上指導老師們的耐心提示(他們時常不得不親手拿起小旗,一邊又快又熟練地揮動,一邊答疑解惑),他們慢慢地發(fā)出第一條信號,譬如“坐下”或者“起立”,這樣很容易馬上斷定出信息有沒有被人看懂了。最后約翰拿過旗子,示意“夠了”,而當南希正把冰鞋拎起來準備走下閣樓返回冰湖時,迪克把藏在心里好久的問題提了出來。
。▓D表:南希在迪克的小筆記本上畫的旗語)
“你們在島上搞的那些其他信號是什么?”他問,“根本沒有揮動小旗兒啊。”
“那是稻草人旗語信號,”南希說,“在某些方面,它好用得多呢,但是知道莫爾斯電碼的人更多。你的小本子呢?拿過來吧,你最好記一記。該死,我把鋼筆忘在雪屋里了。”
“我有一支自來水筆。”迪克說。
“讓我用一下。”南希說。迪克把小本子和筆一起交給了她,她朝閣樓地板上一趴,草草寫下二十六個字母,在每個字母上面畫個小人兒,說明怎樣拿旗才能代表那個特定的字母。
“我同時還草草地畫了個臉,就是為了提醒你,在你發(fā)信號時應該朝哪邊看。你如果弄錯了,那么其余的也會跟著錯。”
迪克饒有興趣地注視著。
“哪個最重要?”他說,“是這個呢,還是莫爾斯電碼?”
“兩個你都應該懂,”她說,“你不會把它們搞混淆的。因為一個是點和畫,而且一直都在移動;另一個是靜止不動的字母,至少在你做出一個字母造型時,你要處于靜止狀態(tài)。”
“我們來做做看吧,”迪克說,“但是得花點工夫,那是這里和霍利豪威之間的兩整套代碼和信號呢。”
“那些算不得什么,”南希說,“它們就那么掛著,你高興就可以抬頭慢慢看嘛。”
“給你們發(fā)信號呢?”
南?戳丝撮w樓外面,看了看湖面,又看了看島嶼那邊。
“太遠了,”她說,“除非打燈,你們可以使用燈籠嘛。等你們學會了莫爾斯電碼,我們總會有時間的。不管怎樣,還是值得的,因為我們每天都會到霍利豪威來,并且從那里發(fā)信號。但是,我來告訴你們吧。”她繼續(xù)說,“到了我們大家動身去北極那天,我會在貝克福德岬角上拉出一面旗,這樣每個人都能看見……在島嶼的另一邊,往更遠處的湖面看……不對……再遠一點……樹林后面,再后面,接著就有石南和巖石了,你可以看見我們的舊旗桿就靠近那一點。”
迪克的眼睛盯著望遠鏡里面。
。▓D表:迪克小本子的另一頁)
“不是很大嘛。”他說。
“夠掛一面旗子了,”南希說,“對了,我要掛一面旗子,表示‘動身去極地’。他們可以從霍利豪威上面看到,你們可以從這里看到。”
“我還是把它寫下來為好。”迪克說著,就在一頁筆記(理科內(nèi)容為多)的最下面草草寫道:“貝克福德的旗號=動身去極地”。
“但愿會下雪,”南希說,“給北極一點兒機會才好。假如來得快的話,還是可以在邊緣附近一帶結(jié)一些冰的。再說,不管怎樣,有了雪,我們就能用上雪橇了。從普通的草地上去北極就太不像話了。喂,那小子正在搗鼓什么信號呀?”
其他人都回到了冰湖上,正在望著這邊的觀測站,向南希和迪克招手,叫他們過去參加溜冰呢。羅杰握著一面旗子,站在冰面上,忙著揮動出一條信息。南希一一讀出字母:“L-A-Z-Y-B-O-N-E-S(懶骨頭們)。”“真見鬼!”她說,“臉皮多厚,他是在說咱們呢。好啦,走吧,咱們在回家之前再好好滑一次冰。”
她沖下石階,走到小湖邊穿起冰鞋,這時的羅杰為了使兩腿平衡而讓雙臂像風車葉片那樣旋轉(zhuǎn)著,而且滑到盡量遠離眾人的地方。迪克跟在南希后面,但是那天沒有再談信號的話題。蘇珊覺得提提和羅杰在滑冰活動上已經(jīng)玩夠了,該回家去了。那一夜霍利豪威和觀測站都不曾出現(xiàn)信號燈。天空陰云密布,天文學家和他的助手坐在農(nóng)場的廚房間,彼此運用點和線來把字母寫給對方,通過這種辦法嘗試學習莫爾斯電碼。似乎就在不經(jīng)意之間,雪花輕輕飄了起來,接著就開始下個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