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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jié) 那一年讓一生改變

  那天,冉霄鵬在家吃了晚飯,跟翦墨冉鋒說說笑笑,囑咐他們好好學(xué)習(xí),還留下很多零花錢。不管他跟劉云若吵到天翻地覆,他倒是從來沒有對這姐弟倆發(fā)過脾氣。劉云若明顯哭過,卻依舊給冉霄鵬盛湯添飯體貼照顧。不過,飯后,冉霄鵬還是開著車走了。
  
  之后的很多天,冉叔叔那句怒吼像緊箍咒一樣讓翦墨頭疼不已。她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上課時無法集中精神,回家寫作業(yè)也是心不在焉。冉鋒笑她“更年期提前”,換做平時她會用圓規(guī)扎他,這次卻沒有。她瞪了一眼那張長得很像冉霄鵬的臉,狠狠說了一句:“真討厭!”他嬉皮笑臉繼續(xù)逗她:“討厭我還把我抱得那么緊?”她討厭的不是他。他知道。
  
  那個西南的小城是很少有暴雨天氣的,然而,翦墨最慘痛的記憶,就發(fā)生在那樣的一個雨夜。媽媽真的死了,死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美麗的臉異常猙獰。
  
  警方認(rèn)定劉云若是中毒而死。她喝下了一杯摻了大量毒品的咖啡。她手邊的茶幾上有一個空咖啡杯,杯子上有三個人的指紋:劉云若、冉霄鵬、翦墨。
  
  冉霄鵬不知去向。翦博謙接到消息后火速從B市趕到K城,陪著兩個孩子處理相關(guān)事宜——不是給劉云若辦理喪事,而是在警察局錄口供。
  
  “翦墨,你摸過那個咖啡杯嗎?”
  
  “摸過。那天晚上冉叔叔回家淋了雨,我給他泡了一杯咖啡。”
  
  “為什么是你給他泡咖啡,你媽媽呢?”
  
  “我媽媽拿毛巾給冉叔叔擦身上的水,我就給他泡了咖啡。”
  
  “你泡了哪種咖啡?”
  
  “黑咖啡,什么都不放,冉叔叔只喜歡喝那種。”
  
  “你泡完咖啡之后做什么了?”
  
  “然后就回房間睡覺了。”
  
  “你確定沒有往咖啡里放其它東西嗎?”
  
  “沒有。”
  
  “那天晚上,你回房間后,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沒有。”
  
  “他們說了什么?”
  
  “沒聽見。”
  
  “他們平時感情怎么樣?”
  
  “他們……以前很好,后來……”
  
  “后來怎么樣?”
  
  “冉叔叔很少回家,回來之后還跟媽媽吵架,有一次……他說……”
  
  “他說什么?”
  
  “他說,‘你要是再不老實你就死定了’。”
  
  “你能肯定嗎?你再重復(fù)一遍?”
  
  “他說,‘你要是再不老實你就死定了。”
  
  “你為什么記得那么清楚?”
  
  “因為那天我和冉鋒提前從學(xué)校跑回家,我急著去……衛(wèi)生間,聽到他們在吵架,冉叔叔說了這樣一句,我……我就嚇得,不敢動了……”
  
  冉鋒也經(jīng)歷了同樣的問話,姐弟倆的口供基本一致。不利證據(jù)指向了冉霄鵬,他卻杳無音信。他的車也被確認(rèn)當(dāng)晚出了K城,下落不明。
  
  一個星期之后,失蹤的冉霄鵬被找到了。他在本省一個地級市的盤山公路上出了車禍。大概是大雨天視線不清,車速又過快,他的切諾基沖出了公路圍欄,連人帶車一同翻入山澗,汽車油箱爆炸,人被燒得無法辨認(rèn),通過DNA檢測才確認(rèn)是他。他的車?yán)镞有另外一個姓曾的商人,在鄰省做古玩生意,跟冉霄鵬有合作往來。那位商人的妻子認(rèn)下這起“交通意外”,灑淚領(lǐng)了丈夫的遺體,回去辦理后事。


  
  冉霄鵬經(jīng)商多年,死后人們才發(fā)現(xiàn),他的古玩店里值錢的東西不算多,字畫、青銅器等大都是仿制的贗品,玉器質(zhì)地也一般般。不過古玩這種東西考的是買家的眼力,說不上“賣假貨”,頂多算是愿打愿挨的事。他店里的賬目從來不經(jīng)外人手,一直都親力親為。警方調(diào)查了他所有人際關(guān)系、銀行收支記錄,沒有半點可疑之處。
  
  線索斷了,冉霄鵬和劉云若夫妻倆的死亡,幾乎成了謎。
  
  冉家的房子是按揭買的,冉霄鵬一死,翦墨、冉鋒又無力承擔(dān),銀行就收回了房產(chǎn)。兩個孩子都是未成年人,翦墨自然是要跟爸爸翦博謙去B市,冉鋒也應(yīng)該由親屬來做監(jiān)護(hù)人。冉霄鵬早已跟北方老家沒了聯(lián)系,倒是有一位K城的好友出面,申請做冉鋒的監(jiān)護(hù)人。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看上去還算和藹,冉鋒認(rèn)得她,喊她“蘇阿姨”。
  
  蘇阿姨問:“冉鋒,你愿意跟著蘇阿姨生活嗎?”
  
  冉鋒不答,只是盯住翦墨問:“我還能和你在一起嗎?”
  
  翦墨在冉鋒的眼中看到了淚光。
  
  在為劉云若處理后事期間,翦墨的喪母之痛有翦博謙的安慰,她可以在父親面前盡情地哭。而冉霄鵬的死,卻伴隨著永生永世再難澄清的“殺人嫌疑”。冉鋒自小崇拜父親,這樣的打擊對他來說是致命的,那是一個純潔的信徒面對信仰偶像倒塌時難以彌合的傷痛。冉鋒在翦博謙的幫助下為面目全非的父親料理了后事,卻是一滴眼淚都沒掉下來。
  
  這是極不正常的。
  
  翦博謙好言勸慰:“孩子,難受就哭出來。”翦墨也哭著對他說:“冉鋒你別怕你還有我呢。”他只是木呆呆一聲不吭。可是,當(dāng)翦墨收拾了行李要跟翦伯謙去B市的時候,他抓住她的背包,含淚問了那一句:“我還能和你在一起嗎?”
  
  說話的同時,冉鋒的手緊緊抓著翦墨背包上掛的一個玉扳指。冉霄鵬一向嬌慣孩子,從不打罵動粗,只有一次,冉鋒在他的古玩店里摔了一個價值連城的雍正官窯花瓶,冉霄鵬一時沒忍住,揍了他一頓。冉鋒第一次遭遇“家庭暴力”,揚言要跟他爸?jǐn)嘟^父子關(guān)系,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兩天不吃不喝,冉霄鵬好話說了幾車才把他哄出來。為了給一雙兒女“壓驚”,冉霄鵬送了他們一人一個玉扳指拿著玩。翦墨在古裝片里看到過玉扳指,特別喜歡,就把它們視如珍寶,把冉鋒的那個也搶了來,掛在自己的包上當(dāng)裝飾。
  
  翦墨看著那張年輕的酷似冉霄鵬的臉,又低頭看玉扳指。雖不是什么特別名貴的玉料,那扳指的材質(zhì)也是不錯的。被翦墨掛在包上叮叮咚咚地暴殄天物了幾年,扳指已經(jīng)有很多裂痕。就像冉霄鵬對劉云若的那份愛,曾經(jīng)多么精貴,他一手成就了它,又一手毀滅掉。翦墨曾把冉叔叔看成爸爸一樣去愛,如今卻無比痛恨那張臉。
  
  但是,她又看到冉鋒眼中的淚光。他不是別人,他是冉鋒啊,是她形影不離十年的搭檔,是她最最信賴的同盟,他那日益強(qiáng)悍的后背是她最堅實的依靠,他給她最深信不疑的安全感。她和他心意相通,她如何舍得跟他分開?她猶疑著,伸出手去抓住那只再熟悉不過的手,用指甲狠狠掐他的手背:“冉鋒,你和我們一起走吧。我們永遠(yuǎn)不分開。”
  
  混世魔王沒了平日的飛揚跋扈,怯怯地把目光投向翦博謙。在他稚嫩的愛恨體系里,尚不能深刻體會“奪妻之恨”意味著什么,但是他明曉,誰都不會輕易接手這么大一個負(fù)擔(dān)。
  
  翦博謙何嘗猜不出這個年輕人的心思。那是一個孩子渴求庇護(hù)的眼神,也是一個初具成人思想、懵懵懂懂的少年向一個成年男子懇求原諒的眼神。他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跟翦伯伯走吧,從今往后,你就是翦墨的親弟弟。”
  
  那么,就做親姐弟?
  
  是做親姐弟,還是選擇分開?
  
  冉鋒反握住翦墨的手,突然就放聲大哭出來。那善良的伯伯好意把他當(dāng)親兒子養(yǎng),卻是剝奪了他愛翦墨的權(quán)利了。他終于意識到這一場風(fēng)雨最絕殘酷之處在哪里,它奪去了從小就崇拜著依賴著的父親不算,還讓他失去了最渴望用心去呵護(hù)的一塊玉。十年兩小無猜、耳鬢廝磨,他們的心已經(jīng)長在了一起,卻被突然揮來的命運利刃生生斬斷血脈。那天下午單車上最甜蜜的許諾大概再沒有機(jī)會實現(xiàn)了,太多美好的期待都成了隨風(fēng)泡影,被成人世界的懸疑踐踏得面目全非。親姐弟,究竟是福澤,還是懲罰?
  
  在“親姐弟”和“分開”之間,冉鋒選擇了前者。
  
  于是,十六歲的冉鋒隨著翦博謙父女離開了生于斯長于斯的西南小城,來到的北方的B市,開始了全新的生活。那時,翦博謙已經(jīng)是著名的Q大學(xué)的美術(shù)系教授、博士生導(dǎo)師,而且正有一個去日本做訪問學(xué)者的大好機(jī)會。為了照顧兩個孩子,他放棄了這次盼望已久的出行,留在他們身邊,爺仨住在翦博謙新買的博導(dǎo)福利房里。
  
  血腥的變故讓兩個原本跳脫活躍一分鐘都難以安生的孩子變得沉默寡言。翦博謙窮盡所能想把他們的傷害降到最低——縱使那個男孩的爸爸于他有奪妻之恨,他也親切待他,視如己出。他沒有催著他們趕功課追進(jìn)度,而是帶著他們在B市四處游玩。這一招確實見效,兩張被愁云慘霧覆蓋的小臉終于撥云見日,露出笑容,恢復(fù)本真。
  
  帶著孩子玩的同時,翦博謙著手為他們辦理了戶口和入學(xué)的相關(guān)事宜。翦墨是他的親女兒,安排她落戶、入學(xué)并不是難事。冉鋒的問題就比較棘手。翦博謙一個人搞不定,只好請來老朋友武慶國幫忙。武慶國先前也是Q大的教授,后轉(zhuǎn)去省建筑設(shè)計院工作。他喜歡收集名人字畫,淘到寶貝時總要去翦博謙那里品評鑒賞,知道他家的變故,自然也是鼎力相助。那時,武慶國已經(jīng)是設(shè)計院的高層領(lǐng)導(dǎo),頗有威望和影響力。在兩位教授的協(xié)調(diào)下,翦墨和冉鋒雙雙被送進(jìn)了門檻頗高的Q大附屬中學(xué)安心讀書。

  
  為了有個照應(yīng),武慶國特意讓他們跟自己的兒子武宗岳同班,還細(xì)心地拜托班主任老師,讓武宗岳把“學(xué)習(xí)委員”的位置讓給翦墨。翦墨以前在班里就擔(dān)任學(xué)習(xí)委員,體貼的武教授也試著盡己之能給孩子一些照應(yīng),讓她盡快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
  
  對于武宗岳一家,翦墨并不陌生。小時候,她每個寒暑假都到B市和爸爸住一段時間,同樣是教授家庭,住得又近,武宗岳和翦墨想當(dāng)然就玩到了一起。最吸引翦墨的是武宗岳那滿滿一屋子的漫畫書和小人書。雖然她也收集了不少,可是到了先進(jìn)的B市才知道K城有多偏遠(yuǎn)閉塞,好多漫畫是她從未見過的。翦墨幾乎每天都在武家喝武媽媽煮的雞湯、看武宗岳的漫畫書。若是家里的看得還不過癮,武宗岳就帶著她去圖書大廈的漫畫區(qū)坐一整天,想看什么看什么,想買什么買什么。武宗岳和他的漫畫書就成了翦墨在B市最大的精神寄托,倆人每天幾乎形影不離,泡在漫畫書堆里品評鑒賞,很有一番情投意合的味道。
  
  孩子之間只有“玩得好”的概念,在大人們眼中這就是“青梅竹馬”。翦墨本身又是個討喜伶俐的俏姑娘,武教授夫妻倆恨不得把她收來做自己的女兒養(yǎng),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給她,只差說一句“給我家做媳婦吧”。武宗岳生性寬厚,卻也免不了生出幾分小孩子的妒忌,忍不住了就說:“翦墨你真是個公主,你一來,我的太子地位都保不住啦!”兩家的大人都笑得合不攏嘴,“翦公主”的諢名也就從此落下。
  
  因有這樣的感情基礎(chǔ),學(xué)習(xí)委員的位置武宗岳是不會跟翦墨爭的,完全可以毫無條件地拱手相贈。只怪蔣偉帆那句話激起了翦墨的斗志,才有了那次荒唐的“一球定勝負(fù)”。
  
  只是誰都想不到,若不是這次刁難,翦墨不會“一招命中”周遠(yuǎn)澤,冉鋒的情路不會走得那么曲折,三人的命運也不會那般戲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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