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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jié) 第一章

 

  一
  “云郎君在畫麗嬪的畫像?”
  沐華殿里,被子薰得香香的暖暖的,末兒窩在被子里,聽阿嫣說起這樁東宮“不是秘密的秘密”,不由有些好奇,“麗娘長得像觀音嗎?畫她的畫像有功德嗎?”
  這位云郎君,是指崇文館校書郎云知暮,雖然官位只有五品,卻被稱為“平京第一畫師”。讓他這樣為京中女孩子津津樂道的,不單他過目不忘,所經(jīng)所見皆可成畫,也不單是指他筆下的美人圖千金難求,而是他從來不會在乎美人的貴賤,只要是讓人動心的美人,他都會畫下來,只要一笑潤筆,畫完即送,又兼生得清秀,閨間皆以“郎君”呼之。
  阿嫣不是八卦的人,但阿嫣也有想要八卦的人。宮中的長夜,太子不愿在沐華殿留寢,末兒就找阿嫣作伴一起睡。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孩子,總會有一些彼此都感興趣的話題,比如,這個云知暮,以及,他所畫的麗嬪。
  云知暮是兩年前入宮的。從他入宮后,市面上再也買不到云郎君的畫作,因為從那時起他只畫麗嬪一個人。
  麗嬪是太子唯一的侍姬,父親池銘是當(dāng)年的問武院無身刃狀元,才名遍天下,端孝皇后親自延請入宮為太子講學(xué)。十年前端孝皇后去世,太子臥病在床,池銘盡心救治,勞累成疾,待太子醒來不久便撒手西去,留下一女名真兒,無親無故,又體弱多病,太子請旨納了她,就是今日的麗嬪。
  麗嬪體弱,連今天這樣的大日子都沒有來拜見身為主母的太子妃。但在阿嫣看來,這分明就是一記下馬威,故意做給末兒看的。這也是今夜會提起這個八卦話題的起因。雖然同樣是八卦,并且同樣兩個人的眼睛都頗為亮晶晶,但顯然兩個人的關(guān)注點完全不一樣。
  阿嫣的意思是末兒完全可以拿這一點做文章,好好給麗嬪嘗點顏色,不能被人看扁,讓人以為杜家的人好欺負。末兒卻很好奇,麗嬪到底漂亮到怎樣的模樣,能讓一名畫師畫上兩年也不厭倦?
  所以當(dāng)?shù)诙炷﹥簺Q定去麗正殿看看的時候,阿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攔一攔。那一臉興沖沖的表情,真能給麗嬪還以顏色嗎?麗嬪當(dāng)初是隨池銘一起入宮的,和小姐一樣做過皇子們的伴讀,彼此以姐妹相稱,極為熟悉,萬一被看出什么破綻怎么辦?
  不過,看著梳妝已畢、峨髻高聳的末兒,阿嫣的這一點擔(dān)心很快就打消了。
  太像了。
  像到,連自己都分辨不清這兩張臉——只要末兒不開口的話。
  “只是看一看,少說話。”這是阿嫣提出的唯一要求,末兒痛痛快快地就答應(yīng)了,她當(dāng)然知道多說多錯的道理。
  阿嫣點起殿中女官,組成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做足了上門踢館的氣勢,到了麗正殿前,端起下巴,以最淡然的傲慢語氣道:“麗嬪何在?娘娘來看她了。”
  里面簾子打起,麗嬪在宮人的攙扶下迎出來,身穿厚厚的宮緞襖裙,領(lǐng)口與袖口的雪白狐貍毛滾到三寸厚,一張臉,卻比那風(fēng)毛還白,唇上也沒有半點血色,整個人似乎要被淹沒在那一片紅里。只有一雙眼眸,漆黑,碧清,開合之間,神光倦倦,竟像是把全身精血,都供養(yǎng)給了這雙眼睛,向末兒欠身下拜,“不知娘娘駕臨,妾有失遠迎,真是該死。”
  末兒昨夜完全把云知暮的事當(dāng)成了故事來聽,麗嬪便是故事中的女主角,這一出場,看得末兒兩眼發(fā)亮。
  美人,真是美人!
  話說這兩天末兒見過的美人,遠遠超過了過去十八年。上至姜貴妃,下至端茶的宮女,還有中間單憑一張臉就能讓人發(fā)呆的蘭德,再到此時的麗嬪,無一不讓人感慨皇宮真是好地方,天下間的麗色都往這里來了。
  不過麗嬪美則美矣,走路卻是顫巍巍,仿佛隨時都會倒下,這樣屈身行禮更是顯得吃力,末兒連忙扶住她,“別,別,我就隨便過來看看,進去說話,進去說話,外面冷。”
  身段放得這樣低,讓阿嫣恨得暗中咬牙,末兒卻渾然不覺,殷勤地扶麗嬪進殿。一進來,殿中的熱氣烘得面上一熱,看來是地龍與碳爐都燒了起來,暖得讓穿了七重衫的自己都快冒汗,但麗嬪的手卻仍是冷的。仿佛永遠也暖不起來的冷,就像……蘭德一樣。
  大概是方才未來得及披上披風(fēng)便出門迎接,麗嬪進來后一陣咳嗽,服了湯藥之后,蒼白的臉色也不見好轉(zhuǎn)。
  “病得很重嗎?”末兒關(guān)切道,“到底是什么病?大夫怎么說?”
  麗嬪看了她一眼,一瞥間雙眼中麗光閃爍,奪人心魄,“妾生來身子就差,這是胎里帶來的寒氣,平日靜養(yǎng)倒還好,只是天冷了難受點,大夫說,等天氣暖和就不妨事了。”
  “寒氣?”末兒精神一振,“讓我瞧瞧。”說著便搭上麗嬪的脈門。底下的脈息浮而淺,確實是寒氣過重,中氣不足,但再細探,似乎又不單單只是中氣不足,浮脈之間隱隱有點急促,倒像是體內(nèi)伏著毒素一樣。但她的醫(yī)術(shù)只學(xué)了師父一點皮毛,只探出這脈相有些詭異,卻說不出到底詭異在哪里。
  這……似乎不是先天帶來的寒氣,倒像是……中過寒毒、雖壓下毒素卻并未全解的樣子……
  末兒不由皺起了眉毛。阿嫣已經(jīng)在后面拉了三四次她的披帛,她都沒察覺。麗嬪美得妖異的眼睛眨了眨,看著她,“娘娘從前說醫(yī)者雜役也,真沒想到,如今居然也涉足岐黃之道了,這也是安王的功勞嗎?”
  安王,又聽到這個名字。好在,末兒昨晚已經(jīng)向阿嫣打聽過,安王便是姜貴妃的兒子,蘭德的弟弟,以風(fēng)流美貌名聞朝野,似乎和杜雪意過從甚密。為什么說“似乎”,因為問到這里阿嫣就開始語焉不詳,搪塞充數(shù)。
  不過在末兒看來,“過從甚密”,就是“交情不錯”的意思,既然交情好,那么大家都很熟,用來當(dāng)借口很不錯,于是大大方方地點點頭,“是啊。”
  她這樣坦然,倒令麗嬪有些意外,,在她面前跪了下來,“雪意姐姐,請允許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因為,真兒有幾句話想和昔日的雪意姐姐說,而不是今日的太子妃娘娘。”
  她隨便一動,好像就要暈倒,末兒怎么忍心讓她跪著,連忙去拉她,“即是姐妹,還跪什么跪,快起來說話。”
  麗嬪卻不起來,“姐姐,這些話,我只能跪著說。”
  她這樣堅持,末兒倒沒辦法,“那你說,快說,說完快起。”
  麗嬪頓了一下,開口道:“姐姐,還記得今年春天,在御花園里,你跟我說過的話嗎?”麗嬪望定了她,一雙眼睛清光湛湛,令人難以逼視,“你說你先是杜雪意,然后才是杜家長女,你說你的一生只做自己,不會重蹈端孝皇后的覆轍,你說你只喜歡安王一個人,此生非他不嫁……雪意姐姐,你知不知道,在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有多恨你,又有多羨慕你?我羨慕你有這樣的勇氣,但你的勇氣,卻是放棄殿下。而如今……”
  麗嬪說著,以額頭觸地,俯首一拜,再起身時,目中竟有淚光,“我感謝你,感謝你屈服于命運,感謝你做回杜家長女,感謝你嫁進了東宮,感謝你,最終選擇站在殿下的身邊。你將會像端孝皇后一樣名垂青史,而殿下不是陛下,他絕不會讓你蒙受端孝皇后的委屈。”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情真意切。縱然末兒壓根不明白她在說什么,也不由為她臉上的鄭重所感,扶她起來,“嗯,蘭德是好人,你也是好人,我們都好好的,好不好?”
  話很天真,但說得真摯。麗嬪的手被她握著,被一片溫?zé)岚鼑Lа弁,只見她的目光澄寧,清澈如同溪流,倒映著藍天白云,紅花綠樹,看去五色燦然,卻是至清至簡,一眼到底。
  麗嬪微微一怔。這不是熟悉的那個杜雪意的目光。
  什么時候,杜雪意的眼神變得這樣簡單溫和,就像是換了個人。
  “姐姐,要離開自己心愛的人,并忘記自己的心愛的人,這是怎樣的痛苦,我知道,殿下也知道。殿下沒有宿在沐華殿,是殿下對姐姐的溫柔。”麗嬪的聲音,越發(fā)輕柔,眼眶微微發(fā)紅,“我身體虛弱,難以承受殿下的恩寵,留我在東宮,只不過是殿下的一點善心。將來殿下和姐姐夫妻和美,子孫滿堂,妹妹只盼這付身子能多撐幾年,要是能聽見小皇孫悄悄喚一聲‘姨娘’,便死也甘愿了!”
  東宮大婚,區(qū)區(qū)一名太子嬪卻沒有拜見主母,太子妃反而紆尊降貴駕臨麗正殿,顯然不會只是單純地探病。麗嬪在宮中浸淫十?dāng)?shù)載,早練就一副水晶心肝。這話說得明白,阿嫣暗贊這麗嬪懂事,正要給末兒使眼兒表示可以收兵了,殿外卻傳來一聲唱諾:“太子殿下到——”
  阿嫣心里咯登一下。眼下殿上的情況是,太子妃興師動眾而來,而麗嬪正兩眼發(fā)紅滿面哀戚,太子只要一走進來,就會猜想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不,根本不用猜,單看麗嬪一臉委屈的模樣,太子一定會往麗嬪想要的方向去想!
  只怕一聽到她們來,麗嬪便暗暗派人去找太子了。前面那陣要湯要藥,顯然是故意拖延時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也都經(jīng)過精心的安排,不然時間怎么能掐得這樣好?末兒還握著她的手一臉感動,完全不知道自己著了別人的道兒。
  阿嫣咬了咬牙,終于知道自己小瞧了這個在東宮扎根十余載的池真兒,咬了咬牙,附耳道:“見過了太子,什么話都不要多說,咱們上當(dāng)了,趕緊走!”
  宮人打起了簾子,蘭德走了進來。尚在吉期,他同末兒一樣都是盛裝,深紅錦袍上繡著云紋麒麟團花,在殿內(nèi)微微幽暗的光線里寶光流溢,憑空生出滿室繁華,宮人為他除去披風(fēng),他微笑道:“這里倒熱鬧,你們倆聊什么?”
  末兒和麗嬪連忙起身相迎,麗嬪不知是坐久了還是病又發(fā)作,“啊”地一聲低呼,整個人仰后便倒。阿嫣恨恨咬牙,裝,還裝!這下太子該要以為末兒刑求她了吧!
  末兒離得最近,反應(yīng)又快,一把就扶住了麗嬪。只見麗嬪手掩住嘴,白玉似的指縫間竟有一絲殷紅鮮血溢出。
  阿嫣已經(jīng)連牙都咬不住了,這樣也行?!
  末兒卻沒有想到那么多,鮮血觸目驚心,也不容她多想,手抵住麗嬪的背心,將真氣緩緩送入。
  她練的是正宗佛門心法,真氣純正溫和,用來治療寒氣再好不過。這也正是她聽到麗嬪的病在于寒氣時心里一松的原因,路子一對,治起來就事半功倍。
  麗嬪只覺一道暖融融的熱流,自后背涌入全身,滯澀無力的身體頓時一陣輕松。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然后,慢慢睜開眼睛。
  她的眸子比一般人黑,要大,這樣近地凝望著一個人,很妖異,仿佛能看透一個人所有的秘密。她慢慢問道:“姐姐,你什么時候?qū)W會了武功?”
  末兒只是扶著麗嬪的背心,外人看不出端倪,阿嫣沒提防有此一手,身體瞬間就僵冷了。
  而末兒,提到一半的真氣驀然頓住,險些在經(jīng)脈內(nèi)岔行,喉頭一甜,險些噴出一口血來。
  蘭德的目光一注,也望了過來。
  有那么一個瞬間,末兒只覺得……這兩個人真像。一樣的玉瓷白膚,一樣的漆黑雙眼,以及一樣的,凝視時驟然深邃的眸子,仿佛幽潭般能吸人魂魄。
  “呃……這個,這個隨便練練的……”末兒的頭皮在發(fā)麻,喉嚨在發(fā)緊,打著哈哈干笑,“我絕對沒有拜過師父,也沒有上過山,都是在家練的……”
  蘭德與麗嬪,兩人同時挑起了眉毛。
  連動作都是一樣的!
  真是可怕的夫妻相。
  末兒完全不能面對這樣的目光,只恨不得拎起裙擺落荒而逃,只可惜,那樣只會為她的險境雪上加霜。
  生死關(guān)頭,阿嫣也顧不得主子說話下人不得插跟的規(guī)矩了,“啟稟殿下,兩年前一位峨眉山的師太來府里化緣,說與小姐注定有師徒的緣分,老爺夫人也覺得小姐身體虛弱,便請師太教了小姐一點強身健體的功夫。”
  這個借口真好!果然還是阿嫣聰明,末兒向投去感激的一瞥。
  阿嫣真寧愿沒看見她這感激的眼神。瞎子都看得出來,那里面就差沒在兩只眼睛里寫著“多謝救命”四個字!
  騙不過去了……
  太子是多聰明的人?而這個麗嬪又是何其的陰險狡詐……今天,今天只怕是她們兩人腦袋待在脖子上的最后一天了!
  更可怕的是,末兒感激地看完她之后,目光回到蘭德身上,緊緊盯著蘭德的反應(yīng),慌亂與擔(dān)憂滿臉都是,一覽無余。
  死定了……阿嫣在心里哀叫。
  已經(jīng)不用懷疑了,杜家調(diào)教出來的皇后娘娘,哪怕真的慌亂,真的擔(dān)憂,臉上也絕不可能顯出半分。
  但是,蘭德托起末兒的下巴,眼睛再一次仔細審視這張臉,除了神情外,這五官,這軀殼,真的找不出一絲破綻。
  到哪里找來這樣相像的人呢?
  “習(xí)武強身,再好不過。”蘭德慢慢道,“我聽說杜大人也愛練些拳腳功夫,要不,明天回門,我們送他一名禁衛(wèi)教習(xí)當(dāng)師傅?”
  末兒連忙點頭,“好好好。”
  別說送禁衛(wèi)教習(xí)當(dāng)禮物了,就算把整個東宮送給杜家,末兒都沒有意見——只要蘭德不再追究她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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