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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jié) 第二章

 

 
  對面座位那個客人道:“巧了,我聽說他就是李書記,我用手機搶拍了八分鐘,你看能不能用。”
  曹振義提醒道:“梁臺長,李書記這是在飯店,能上你們的節(jié)目嗎?想清楚了!我看你們還是等李書記的回話吧。這會兒,我們也不知道李書記去哪了。”說罷和劉勘出門,丟下一飯店議論紛紛的人。
  夜里十一點整,電視臺門衛(wèi)正在值班室看電視,忽然聽到大鐵門發(fā)出敲擊聲,怒吼:“這么晚了,有事白天來,夜晚不接待。”可是來人不走,仍然敲擊鐵門。門衛(wèi)怒氣沖沖,跑到敲擊者對面要罵娘。待看清敲門的是高潮,門衛(wèi)忙換上笑臉說:“高秘書啊,這么晚了你還……哎,你敲什么門呀,喊一聲不就可以了嗎!有事?”說話間開了門,高潮領(lǐng)著李卓群進入。門衛(wèi)問高潮隨他進門的人是誰。高潮謊稱李卓群是科里老李,負責(zé)宣傳的。門衛(wèi)忙向兩人說梁臺不在,值班的是秦臺。
  李卓群沖門衛(wèi)笑笑,兩人直趨秦臺辦公室。秦臺正在審閱待播節(jié)目,身旁坐著節(jié)目制作人。看到高潮領(lǐng)著一個陌生人進入,忙站起來笑著招呼高潮。高潮側(cè)身讓出李卓群向秦臺介紹。秦臺大感意外,知道縣委書記在深夜突然造訪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視察,懷疑臺里出了什么問題驚動了書記,惶惑地離座,滿臉堆笑。他命制作人小張趕快拿機器,說:“歡迎李書記來我們臺視察工作!”李卓群攔住要取機器的小張,問秦臺:“臺里有幾個攝制組?”
  “三個。”
  “幾架攝影機?能夠進行直播嗎?”
  “六部機器,沒有直播車,信號不能及時傳送。”
  “是這樣。六部機器全部都能使用?操作的人手夠嗎?”
  秦臺長見問這個事,心里輕松許多。小張?zhí)嵝亚嘏_:“完全可以。我算一個,黃導(dǎo)一個,劉制片一個,還有兩個人也行。”李卓群命令立刻將他們都召回臺里,配齊六個攝制組人手,將梁臺長叫回臺里;謴(fù)了正常的秦臺說他馬上通知,要給李卓群倒水。李卓群攔住,說工作要緊,交代要相關(guān)人員在十分鐘以內(nèi)趕到臺里。秦臺也不客套,忙讓小張聯(lián)系他說的那三組人員,自己聯(lián)系熟悉的三個組。兩人一個用手機一個用電話,緊張地聯(lián)系著。李卓群坐到秦臺桌前沙發(fā)里,高潮給他倒了杯水。李卓群剛喝完一杯水,聯(lián)系電話也結(jié)束了。秦臺笑著問李卓群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李卓群說:“到時候你們會知道。從現(xiàn)在起將你們的手機交給高秘書。高秘書,將你自己的手機和臺里來參加今晚行動的人的手機統(tǒng)一收集,放進保險柜里鎖上,等任務(wù)結(jié)束了再解禁。此話一出不僅秦臺、小張緊張驚訝,高潮也不知所以然。三人能做的就是掏出手機,高潮收了。
  李卓群打電話讓派六輛車來電視臺,之后讓秦臺領(lǐng)他們?nèi)h室。三人都感到將要發(fā)生重大事件,又不好猜測。剛在會議室里坐定,近處的人帶著喘息趕到。一進門,高潮就將他們的手機都收了,大家感到莫名的驚慌。李卓群請大家不要猜疑驚慌,這是今晚行動的需要。眾人這才稍稍安定。梁臺長接到電話,知道李卓群來了,趕緊過來。見到會議室里坐滿了人,他心里吃了一驚?吹阶趫A桌頂端的李卓群,他連忙走過來問李書記:“怎么深夜來了,出了什么大事?”李卓群站起,握住梁臺長的手,說:“是有事,但不是現(xiàn)在宣布,到時候告訴大家。”那些沒見過李卓群的人聽說他就是縣委書記,而且搞得這么緊張神秘,互相間竊竊私語。秦臺看人都到齊了,便告訴李卓群人都到齊了。
  李卓群看看手表,面向全體道:“這么晚將大家召集起來,是進行特大事件報道演練。希望大家把它當成一場真實的緊急報道。有三個攝制組是臨時組建的,正是考驗大家的時候。下面請值班臺長給大家說分組情況。部署好了后,請大家用5分鐘準備好必須的器材,按攝制組編號到大門口集合,有專人領(lǐng)你們上車到達目的地。”
  大家聽后都在心里暗暗責(zé)怪李卓群小題大做,搞得人心惶惶。有人在心里埋怨李卓群:“這哪里是一個縣委書記該管的事,一個縣委書記深夜干這個事有點烽火戲諸侯的味道。只有高潮三人意識到今晚將發(fā)生特別重大的事件。秦臺長分配好編組后,大家立刻出會議室拿器材。李卓群讓兩位臺長和高潮留守值班室,誰也不得離開和向外面打電話。這明顯是讓他們互相監(jiān)督。隨后他掏出手機,道:“老馬嗎,車子到位了嗎……各車引導(dǎo)人員安排好了……好,準時開始!”
  聽了李卓群的電話內(nèi)容,大家才感到今晚非同小可,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李卓群親自送三人進入值班室,說暫且委屈你們了,回來我向你們賠罪!
  李卓群等在大門口,大部分人員都已站到門口。門衛(wèi)打開了大門。門外停放著六輛民用面包車。每輛車前站著一個便衣,領(lǐng)著相應(yīng)編號的攝制組上車。李卓群上了一號車,道:“去徐家塘高速路口。”
  車上的人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和他們同車的是女記者聞文,她看到帶領(lǐng)他們這個組的是余啟智,本想詢問,見情況這樣緊張神秘,又是李卓群親自押車,就沒有開聲,只用眼光盯著余啟智,似乎想問什么,余啟智避開了她的眼光。車子很快來到高速路出口,路右邊停放著二十幾輛大巴,全是民用車。李卓群讓車子開到出口邊沿停住,讓眾人下車。劉局長迎上前來向李卓群匯報準備情況。李卓群問:“他們還有多長時間到?”
  “剛和陸總隊長通過話,他們十分鐘后到。”
  “方處長的人什么時候到?”
  “方處長和陸總隊長一起到。”
  李卓群點點頭,回頭問身邊女記者姓什么。女記者說她姓聞,新聞的聞。
  “聞記者,你們聽著,你們今天晚上執(zhí)行的不是演練任務(wù),而是一場真實的很有危險的現(xiàn)場報道。當然,有人保護你們的安全,但是你們自己也要留心,因為危險會隨時降臨。”說完將聞記者和另外五個組的人叫到旁邊,向他們詳細交代了今晚的報道內(nèi)容和注意事項。剛交代完,出口就駛來了十來輛警用大巴。劉局長上前抬手示意。來車停下,先后下來兩個人。劉局長向李卓群介紹陸總隊長和方處長。接洽過后,陸、方兩人命令熄燈,全體下車。警察和武警們悄無聲息地隨著沖南局的引領(lǐng)人員登上各自的車輛。李卓群看了表,時間已是11點16分,他向陸、方兩人道:“兩位,我就不客套了。時間緊迫,到達指定位置后,12點整同時行動!”
  “是!”陸、方、劉同時應(yīng)答,立正敬禮。
  李卓群連忙道:“兩位,你們這是干什么?我們可是平級,你們還都是‘京官’呢!”
  陸總隊長道:“你是今晚行動的總指揮,我們理當聽從你統(tǒng)一指揮!”
  “臨出發(fā)前,薛書記特別交代,一切聽從你的指揮!”方處長補充道。
  李卓群道:“好好,我也不多說了。祝你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是!保證完成任務(wù)!”三人轉(zhuǎn)身走向各自車輛。車子發(fā)動,駛向各自的任務(wù)地。
  李卓群他們這一隊的任務(wù)地在縣城,也是行動的重點。這一隊分成六個任務(wù)組,等其他小組出發(fā)了,他上了車,領(lǐng)著兩輛大巴駛向任務(wù)地。李卓群將駕駛室的座位讓給組長余啟智,自己坐到記者們中間,向聞記者笑著說:“聞記者,現(xiàn)在你可以采訪了。”攝像聽了,連忙坐到李卓群對面,躬著腰扛著攝影機對準李卓群。聞記者的話筒對著李卓群,微笑地問:“李書記,請問今晚執(zhí)行什么重要任務(wù)?”
  “今晚的行動是代號為‘暴風(fēng)驟雨’的打黑除惡行動,此次行動的目的在于清除破壞社會發(fā)展、經(jīng)濟建設(shè)和人民群眾正常生活生產(chǎn)秩序的犯罪團伙,營造出一個安寧和諧的社會秩序!”到這時大家才明白這次行動的真正目的。
  有人道:“怪不得這樣緊張神秘!干得好,早該如此了!”
  聞記者讓大家不要說話,眾人停止了議論。聞記者又問:“李書記,請說說具體情況?”
  “我們在省廳和地區(qū)公安處大力支持下,對全縣13個犯罪團伙21個活動地點同時展開突擊搜查,對涉案人員進行抓捕。城區(qū)是犯罪團伙的集中地,共有6個活動點和若干個分散藏匿點。”
  坐在駕駛室的余啟智提醒李卓群還有一分鐘就到了。李卓群讓采訪暫停。聞記者對著話筒道:“各位觀眾,馬上就到抓捕現(xiàn)場了,采訪暫時告一段落。本臺記者聞文報道。”
  車子在余啟智指揮下駛進“天上人間飆歌城”百十米遠一條小巷里,然后停下。車子剛停穩(wěn),三條黑影不知從哪里躥出來到車窗前面。余啟智告訴李卓群他們是偵查員,來報告情況。他下車和偵查員說了幾句話,回到車里報告李卓群一切都在掌握中。話沒說完他掏出手機道:“我是智狐,請講……什么,四號開車往諸縣方向去了?你們沒有被發(fā)現(xiàn)吧……繼續(xù)監(jiān)控,我馬上帶人進入。”合上手機又道,“李書記,劉黑皮駕車向諸縣方向去了,您看是不是分兵追擊?”
  “不行!車號知道嗎?”
  “知道。”
  李卓群打開手機,道:“是諸縣侯政委嗎,我是沖南李卓群……不敢當,我們這次行動給你添麻煩,很不好意思……現(xiàn)在有一輛犯罪團伙四號頭目的車向你縣開過去,請你們攔截抓捕……好,我讓負責(zé)人給你報車號。”李卓群將手機交給余啟智,余啟智直接報車牌號碼。
  李卓群待余啟智報完號碼,道:“立即按方案執(zhí)行!”
  余啟智下車和三人說了幾句,讓第一輛中巴車里的警察和武警下車,分成三組,讓三人領(lǐng)著迅速消失在巷子里,又讓第二輛車的人下車,分成三組,和領(lǐng)隊的小聲做了交代,去了兩組,第三組又分成兩組靜候待命。李卓群看表,已經(jīng)到了11點57分,向靜候在外面的余啟智發(fā)出行動命令。發(fā)布完命令,李卓群下車,讓電視臺同志跟隨二組行動,轉(zhuǎn)身道:“一組同志隨我行動。”領(lǐng)隊打了手勢,帶領(lǐng)十來個武警和警察跟隨李卓群走向“天上人間飆歌城”。走到門口,李卓群令二組留下兩人守候門口,兩人保護攝制組安全,其余的隨他進入。大堂經(jīng)理見突然來了這么多警察和武警,連忙掏出手機,李卓群一個箭步躥上去奪下手機,一手將其左臂反扭到背后,沉聲道:“要想減輕罪責(zé),就老實配合我們。”
  大堂經(jīng)理也會兩手,想不到在來人面前連招架的機會都沒有,知道來人非比尋常。在這樣的人面前反抗是毫無意義的,他連連小聲說道:“配合配合。”
  “那好,你帶我們?nèi)プヱR長水!”
  “是是。”
  “一組隨我上樓抓人,二組控制下面和搜查二樓。”沒等回答,李卓群帶著十幾個警察和大堂經(jīng)理直奔三樓和四樓。
  同一時間,全縣范圍內(nèi)抓捕行動一齊啟動。半個小時不到,“天上人間飆歌城”的行動結(jié)束,隨后各抓捕組也打來電話報告抓捕完成,無人漏網(wǎng)。李卓群打電話到電視臺值班室,告訴高潮解除了臨時管制,讓他通知常委們開會。
  李卓群走進馬尚全辦公室,馬尚全正在接聽電話。接完電話,馬尚全興奮地道:“正在善后,團伙成員在押解途中。下一步……”
  “不對,還有一個人沒有消息……”手機響了,李卓群接聽,“我是李卓群,侯政委啊……抓住了,好好,我馬上派人押解他回來,你們辛苦了……呵呵,我們這邊行動結(jié)束了,你們也可以解除警戒了……謝謝,謝謝!再見!”
  “有人跑了?”
  “是劉黑皮,又被抓到了。你讓章程派人去諸縣公安局接人。”馬尚全打電話。李卓群坐下,又站起來道:“老馬,我們?nèi)ビ庸Τ紓儯?rdquo;馬尚全放下電話喜滋滋地和李卓群出門下樓。
  剛安頓好一切,高潮來報告說開會的人到齊了。李卓群和馬尚全起身去會議室。會議室里議論紛紛,常委們坐著一言不發(fā)。議論聲隨著李馬二人的到來而停下,大家等著二人發(fā)言。李卓群走到主席臺,沒有坐下,站著向大家道:“各位,我們剛剛展開了全縣范圍內(nèi)的打黑除惡行動。這是在地委和省廳領(lǐng)導(dǎo)指揮下的統(tǒng)一行動,出于保密原因,事先沒有和大家打招呼,也沒有召開常委會討論,連電視臺采訪人員也是到了現(xiàn)場才知道任務(wù)內(nèi)容。所以請大家不要妄自猜測!這次行動取得了階段性成果,黑惡團伙及其頭目基本被擒!下面的會議請馬尚全同志主持……”
  話音未落,外面響起鞭炮聲。鞭炮聲從一點迅速蔓延到全城,窗外的夜空里禮花齊放,那是節(jié)日的禮花,是狂歡的發(fā)令槍,是人們喜悅的宣泄。果然,不多一會兒縣委大門外聚集了很多人,人們熱情地高聲議論著。看到這個形勢李卓群停止了會議,讓全體常委出門。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的夜晚,是一個狂歡的夜晚。
  李卓群在樓梯中讓高潮通知程湘南和農(nóng)林局局長上午和他一道去傈坡寨。又問劉京東自行車配備了沒有。劉京東說,縣委縣政府的昨天下午就買回了,各個單位的今天上午配齊。
  “那好。上午我要四輛車,馬縣長,會天亮再開吧。干脆召開由各部門一把手參加的擴大會議。”馬尚全同意。
  結(jié)束了狂歡,天已經(jīng)蒙蒙亮。李卓群走進辦公室,對高潮說:“到總務(wù)科拿四把自行車鑰匙,八點整叫醒我,我先瞇一會兒。”高潮答應(yīng)著去了總務(wù)科。
  常委擴大會議上,馬尚全宣布了一條紀律:鑒于黑惡團伙人數(shù)多,案情涉及面廣,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打聽案情進展,不得以任何形式阻礙干涉司法機關(guān)工作。如有違反,給予黨紀處分,涉及違法犯罪的一律交司法機關(guān)處理。
  馬尚全道:“我可是告訴大家,這也是省廳和地委指示,李書記特別交代的。我理解你們,從今天起,登你們各位門的人肯定不少,電話更多。但是,希望你們不要給司法機關(guān)的任何人打電話寫條子。這是在保護你們。當然,你們肯定會受到許多不理解和責(zé)難,但這正是考驗?zāi)銈凕h性的時候。”會場靜默無聲。
  馬尚全看看眾人,繼續(xù)道:“現(xiàn)在離臘月二十三只有六天了,信訪案件要在二十二日之前辦理結(jié)束,二十二日由各委、辦、局派人親自登門向信訪人宣布處理結(jié)果。同時將處理結(jié)果書面送達信訪局,信訪局要派人復(fù)查核實?h委縣政府也要組織人抽查。”
  電業(yè)局長羅挺道:“說我們局的問題和事實有出入,我們怎么成電霸了?還有說我們的電表快了,這也不是事實啊,我們收每只電表一度電表損也是行業(yè)通行的規(guī)矩啊?吃拿卡要……”
  “好了,你不要說了,你是處理不了還是不愿意處理?”
  “我是想處理,但是沒道理。课艺艺l處理?”
  “那好,你將手頭信件移交給信訪局,我來處理。二十二日向信訪人宣布處理決定不可更改!”羅挺要說什么,馬尚全沒有理睬他,道:“稅務(wù)、工商、財政,你們?nèi)齻部門抓緊時間做好收尾工作,這事會后由劉縣長具體談。下面請劉縣長就處理樓堂館所和超標車的事宜做通報。”
  劉京東說:“根據(jù)縣委常委會的決議,樓堂館所一律招標拍賣,我們已經(jīng)請評估師對每座建筑做了價格評估,擬定了標底,屆時將向社會公布拍賣消息。目前收到了各方面投標書85件,定于臘月二十日在縣一中操場舉行公開拍賣會。”有人問:“那些工作人員的去留是怎么安排的?總不能一概推走不管了吧?”
  劉京東笑道:“這個也在拍賣內(nèi)容之內(nèi),哪個買家中標了,他就得負責(zé)人員安置。請你們放心。當然,既然推向市場就得按市場方式運作,有‘三金’保障。有家人和親戚在里面工作的同志回去要做好工作,讓他們改變觀念,適應(yīng)市場化要求,改變以往的工作方式和工作態(tài)度。”此話一出,大家紛紛議論。
  劉京東看沒有人提出有價值的反對意見,心里有點失落。馬尚全催他繼續(xù),他只好說:“下面,我宣布另一項決定:各個部門的小車一律移交總務(wù)科統(tǒng)一處理,除公檢法和電視臺根據(jù)工作需要重新核定車輛數(shù)量外,其他單位一律不配小車。只留一輛公務(wù)車。根據(jù)需要配發(fā)適量的自行車。”此話一出,立刻像在平靜的湖水里投下了重磅炸彈,掀起滔天巨浪。會議室里頓時炸開了鍋。馬尚全說:“縣委縣政府只配一輛10萬元以下的小車用于迎送,另配兩輛公務(wù)車。外出五公里以內(nèi)的一律騎自行車。”有人直呼騙人!有人說:“這是在做樣子,先裁了我們的,然后再添你們的。反正主意是你們出的,怎么說都有理。”還有人說:“今天李書記不是要下鄉(xiāng)嗎?我們等著。”聽這么一說,不少人涌到窗邊觀看。
  李卓群帶著高潮正好走下臺階。程湘南和薛慕里坐在各自的車里,在大門口等著李卓群。李卓群看到他們的車,沒有說話,和高潮走到自行車棚里拿了兩輛自行車,騎向大門口。兩人見到李卓群親自騎著自行車來了,連忙下車,不好意思地站在當?shù)氐戎@钭咳候T到,下車笑道:“兩位,你們不會騎自行車?那你們坐車好了。”
  程湘南解釋說:“我們要去的地方有30多里路,下車后還要走10來里山路,我們本想節(jié)約一點體力。既然書記都騎車了,我們也騎車吧。”
  李卓群沒有說話,笑看兩人從高潮手里拿過鑰匙跑向車棚。很快兩人騎車趕到。四人一人一輛騎出了大門。
  此時,會議室里的人眼看四人騎著單車下鄉(xiāng),都面面相覷沒有了聲音。馬尚全看他們離開了,心里的石頭才算放下,招呼大家繼續(xù)開會。
  傈坡寨位于城南尤里鎮(zhèn)尤里山山脈。他們沿著公路騎行十來里,拐下一條沙石路西向而行。路面雖然不窄,坡嶺卻多,翻了幾座嶺,李卓群仍能蹬車上嶺,高潮在后勉強跟隨,那兩個坐慣車的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高潮回頭看了一眼坡下,喊道:“李書記,他們倆不行了。”李卓群剛到嶺上正要享受下坡的輕松,聽了高潮的話,連忙剎車,回望嶺下。40歲不到的程湘南仰面朝天躺在路邊草叢里,自行車倒在身旁。40來歲的農(nóng)林局長薛慕里推著車子一步一步吃力地往嶺上走。李卓群示意高潮下嶺幫程湘南推車。高潮跑下嶺,扶起躺在地上的程湘南,推起自行車上嶺。程湘南不得不垂頭喪氣地跟著上嶺。李卓群接過先上來的薛慕里的車,問薛局長傈坡寨還有多遠。薛慕里喘口氣說不遠了,翻過兩個嶺就分叉了,車子用不上,只有步行。
  “你還行嗎?”
  薛慕里笑笑,說:“還是坐慣了車害的,要是以前這點坡嶺算得了什么!我看程縣長真的不行了!”程湘南也到了近前,聽了這話,傳染似地又坐到路邊。李卓群走過去攙起程湘南走上嶺,道:“老程,要真的不行叫車接你回去。”
  程湘南喘息道:“這嶺也太多太陡了,這嶺得鏟平,低的地方正好墊高!”
  “我問你行不行?”
  “你們先走,不能耽誤你們。前面分岔路口有個村子叫張家洼,村中有個小店,我到那里等你們。有薛局長陪著你們一樣。要是我能走,就去找你們?隙ㄊ遣换厝サ。”程湘南出身于山區(qū),這么表現(xiàn)有他的考慮。這里只有薛慕里心里明白程湘南為何要這樣裝相。
  李卓群道:“那你歇著,我們?nèi)チ耍阏昧私庖幌侣房谀莻村子的詳細情況。老薛我們走。”
  三人騎車下坡。上坡時,李卓群下車,接過薛局長的車,一人推著兩輛車,讓薛局長空手走。
  岔路口坐落著一個有二十來戶人家的小村莊,從那里遠遠傳來一陣哭泣聲。李卓群一馬當先趕到。村中一棵高大的皂角樹下圍著一群人,哭聲正是從那里傳出的。李卓群支好車子,走進人群。一個老漢躺在地上,顯然受了傷。一個老婦人坐在地上無可奈何地哭泣。幾個女人正在勸解。旁邊圍觀的人見來了生人,一個中年婦女道:“天殺的,真是沒有良心!”
  有人道:“那又怎么樣,誰敢惹他們?”
  李卓群問怎么回事。中年婦女看看李卓群像個干部模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李卓群二話沒問,掏出手機打電話,可是怎么打也不通。一個年輕人說:“你那手機在這里沒用,這里沒有信號。”
  “怎么了?移動和聯(lián)通信號沒有覆蓋這里?”
  “這里再往里去,十里路難見到一個人,他們能干這個賠本買賣?”
  “電話通吧?”
  “這個倒是有,在那兒,你看到了吧,我們這里只有他一家有。”
  李卓群順著手指,看到對面一個三間屋子的小店。忙走過去打電話。老板笑問:“是長途還是短途?”
  “打到縣城,當然是短途了。”
  “短途一塊錢一分鐘。”
  “你這是在搶劫啊?”高潮道。
  “嫌貴就別打啊,我也沒逼著你打。”
  李卓群心里生氣,但看到躺在地上的老人還是拿起話通。剛要打電話,老板摁住問:“你是不是報警?”
  “怎么?你們還沒有報警?”老板聽了,趕緊作揖道:“干部爺爺,你就行行好吧,我惹不起他們。他們臨走撂下話了,誰要是敢報警,就來抄他的窩。”
  高潮道:“什么人敢這么大膽?”
  “干部爺爺,干部祖宗,你就別問了,你們一時痛快了,過后我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于是老板將事情的經(jīng)過講述了一遍,原來是傈坡寨的頭人的兒子萬山石要娶這家的女兒那嶺花,麻四寶一伙人來搶親,還打傷了這家的老人。
  聽明白了原委的李卓群笑著說:“老鄉(xiāng),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們正要去傈坡寨處理麻四寶一伙人。”
  “就你們兩個?哎,您不是薛局長嗎?”老板看到剛剛到來的薛慕里,趕緊從店里走出熱烈招呼。聽到老板的話,那些圍觀的人都圍了過來。老板趕緊道:“薛局長,您趕緊勸勸這位同志,他要打電話報警,您是知道麻四寶的,他可是劉局長親戚,聽說還和劉縣長沾親呢!就你們也……”老板適時截住話頭。
  李卓群笑笑道:“老鄉(xiāng),你盡管放心,任他是誰,只要干了違法犯罪的事都逃不過法律的制裁!”拿起電話要撥號,老板又攔住,道:“薛局長,您倒是說一聲啊!事情鬧大了誰也沒好處。”
  薛慕里笑笑,并沒有答話,反而坐到門口的石頭上。老板急切地對李卓群道:“同志,這個電話不能打。打了連你也脫不了干系,我這是為你們好。你還能大得過局長縣長?”
  “什么話,這是我們新來的李書記?”高潮惱怒地道。老板愣住,門口圍觀的人也都愣住。老板活動了下眼睛問:“你是鄉(xiāng)里的書記?”
  “什么啊,縣委書記!”高潮道。
  “您,您真是外面?zhèn)髡f的李大俠李書記?”
  “我是李卓群。”
  老板猛然高聲嚎道:“李書記啊,您可來了啊,快,快大伙站著干嘛,還不快求求李書記。李書記可是咱老百姓的救星啊,大黃莊的事就是李書記擺平的,城里菜市場的事也是李書記出的手!”大家聽了,齊呼:“李書記!”老婦人哭喊著要李卓群為他做主。那些老年人要跪下,李卓群和薛慕里、高潮費了好大力氣才制止住老人們。李卓群讓高潮打電話給馬縣長,讓縣里派人隨120來這里。他又問老板這里叫什么名字,薛慕里說叫張家嘴。
  “到張家嘴來救人。”老板這次沒有攔高潮打電話,對著李卓群道:“李書記啊,這事你可得管管!”眾人用熱切的目光看著李卓群。那個年輕人說,要不管,我們這里還有周圍其他的地方都得遭殃。李卓群請大家放心,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處理傈坡寨的事。有年輕人懷疑他們?nèi)颂佟?/div>
  “難道傈坡寨的人都是歹徒?”
  “那倒不是,自從麻四寶等三個人進去就這樣。那里的人確實不大和外界交往,野蠻著呢,外人輕易不敢進入。”
  “為什么,是不是因為是少數(shù)民族的原因?”
  “他們哪里是少數(shù)民族?只有三家是傈僳族的,其他的都是漢族。只因為領(lǐng)頭的好像是傈僳族人,所以全寨子都按照傈僳族風(fēng)俗行事。但是他們的頭人還是重義氣的。這次搶親恐怕是麻四寶的主意。”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
  “我曾經(jīng)采藥叫蛇咬了,在頭人萬里虎家里養(yǎng)了半個月的傷。”
  “那你應(yīng)該可以出面說說啊。”
  “這次頭人沒來,是麻四寶帶人來的,何況我和那些人也沒有交往。我正要進去找頭人,又怕麻四寶他們。”
  “麻四寶他們有多少人?”
  “連麻四寶一共三個人,可是,他把那些山民都買通了。我說你們這幾個人進去是不行的。”
  “警察沒有進去過?”
  “進去了還能怎樣,他們躲到山里,有人給他們送飯送水傳遞消息,等警察走了,他們還不一樣。再說警察進去也就做做樣子,嚇唬嚇唬。誰敢和劉局長和劉縣長作對?我勸你們,要是真的進去解決問題,最好帶上便衣警察,麻四寶那些人可是亡命之徒!”
  “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老板代替說:“他是我侄子,叫張旺,在山前做電工。”
  李卓群聽了,走出人群,來到一棵小臂粗細不成材的棗樹前,問張旺這棵棗樹結(jié)實不。張旺和眾人不知何意,瞪大眼睛看著李卓群。李卓群并不作勢,隨手朝樹干一揮,樹干應(yīng)聲折斷。眾人齊聲驚呼。
  張旺跑到樹前蹲下仔細查看樹樁,站起來驚訝道:“李書記,你還真是練家子,怪不得連劉福三他們都不是你的對手,這回我信了。”
  李卓群拍拍手掌,指著高潮說:“他的功夫還在我之上。”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到高潮身上。高潮張口要說話,李卓群直向他使眼色。高潮高深莫測地笑笑。
  李卓群道:“怎么樣,我們?nèi)サ萌ゲ坏美抡?rdquo;
  張旺道:“去得去得,我也和你們一道去。頭人萬里虎還是能聽我說話的,我能幫上忙。我還可以給你們介紹那里情況。”
  “好。我們這就進山。老薛,你留下。”
  薛慕里站起來道:“你看,程縣長來了,有他在這里就行了。我對那里情況也是了解的,再說,要開發(fā)傈坡寨,我這個農(nóng)林局局長總不能不清楚吧,縣里沒有旅游局,今后具體工作還得是我做啊!”
  “你身體行嗎?”
  “行!”薛慕里原地跳了幾跳證明能行。
  李卓群笑笑默許了,回頭對老板和眾人交代說:“鄉(xiāng)親們,這里的事就交給你們了。”大家齊聲答應(yīng)。李卓群問:“給張老板話費了沒有?”高潮掏腰包。張老板一把摁住高潮的手,說什么也不要電話費。李卓群向高潮揮揮手,張旺領(lǐng)著李卓群三人走上岔路,眾人目送他們遠去。
  拐了幾個彎道,山越發(fā)高大陡峭,怪石崢嶸,千姿百態(tài)。此時雖然是深冬,可是沒有下雪,山里的針葉樹木依然郁郁蒼蒼。微風(fēng)拂過,寒意頓生。鳥鳴啾啾,野兔山雞時有躥飛。李卓群看著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道:“好一派山林畫卷!”
  “書記,這可是天然生成的并非人工所為!”薛慕里提醒道。
  高潮催促道:“書記,我們回來再欣賞,解救那姑娘要緊。張旺,那姑娘叫啥名?”
  “那嶺花。”
  “姓那,還真少見!”
  “不急,他們至少要到明天傍晚才行事。今天是單日子。他們雖然搶了人,但是,他們還是講禮節(jié)的。”
  李卓群問還有多遠,張旺說還有十一二里路。越往里越難走,盡是羊腸小道,這不算什么,有兩處最是險要。一處是猴跳澗,雖然只有丈把寬,但深不見底。只有一座獨木橋可以通過,麻四寶來了后,為了運輸方便在獨木橋上方拉了條鋼索,上面懸著吊籃。還有一處是老鷹嘴,那是一塊突出的懸崖,人要過去只能背靠著懸崖一點點摸索著過,一不小心就會跌落面前的山谷里。李卓群問不走老鷹嘴行不行。張旺說那要繞出七八里路。也可以翻過老鷹嘴的懸崖,那必須有相當?shù)呐逝辣绢I(lǐng)才行。李卓群問他們會不會走老鷹嘴。
  “你是指他們?肯定不會!哦,你是想……截住他們?我怎么沒有想到?他們是在你們來到之前半個來小時走的,你看我,竟然把這個事情忘了!可是他們來了十幾個人呢?都帶著家伙!”
  李卓群揮手道:“張旺,我倆先走,老薛你認識路嗎?”
  薛慕里道:“我來過兩趟,怎么不認識?可是李書記,他們那么多人,是不是通知武警來。”
  “來干什么,剿匪?匪在哪里,那里可是我們的群眾!張旺我們趕上去!”說罷和張旺急速前行。高潮想跟著去,但是經(jīng)過一段時間奔行,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愚蠢的想法,氣喘吁吁地坐在小道上等著薛慕里到來。走慣山路的張旺也有點吃不消了。李卓群雖然額頭冒出細汗,依然腳力不減。張旺氣喘如牛,勉強跟著李卓群前行。李卓群從身后傳來的粗喘聲里知道張旺不能繼續(xù)趕路,回頭建議休息一會兒。張旺就勢坐到路邊一塊石頭上喘息。
  忽然一個聲音道:“咦,你們是干什么的?”李卓群抬頭,見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穿著打扮和城里人沒有什么兩樣,身體左右都挎著包。李卓群也感到奇怪,怎么在這深山老林里還有這么一個小伙子孤身闖入。他微笑地說:“我們是進山游玩的。”
  “那你們見到迎親的人了嗎?”
  坐在李卓群身后的張旺探出頭,看到少年,忙站起來道:“小四?你也是來接人的?”
  “哦,是張旺大哥啊,你們這是……我是到城里上學(xué),我才不摻和這事呢,隨便問問。聽說張家嘴的那大姐不大愿意,盡是麻四寶攛掇的。”小四盯著李卓群道。
  張旺眼里一亮,問:“你是從老鷹嘴過來的?”
  “是啊,怎么了?”
  “你沒有遇到他們?”
  “遇到了我還問什么?”
  張旺雙手一拍,喜形于色地道:“這下好了,我們一定能截住他們!”
  李卓群站起來,插話道:“小四同學(xué),我是新來的縣委書記李卓群……”
  “啊,你就是李書記。磕憧墒俏覀兊呐枷衲,老師們都把你說神了,說你無所不能,又無所畏懼,說你比包拯還包拯。說你是他們教過的學(xué)生里面最講仁義的最有才能的優(yōu)秀學(xué)生,說你第一天剛上任就來拜訪母校,拜訪老師們!他們說你年輕有為,將來肯定要到省里,還要到中央呢。說得我們的耳朵都起了繭子,不少同學(xué)寫了贊頌?zāi)愕脑娢,學(xué)校里還特地辦了個‘走向輝煌’的?亍0,有一點他們是對的,你確實年輕,看樣子也就30歲左右嘛,這么年輕就當縣委書記了。”
  李卓群聽了并不高興,說:“那些老師們對他們喜愛的學(xué)生總愛送高帽子,言過其實了。”
  “我想那倒不一定,想必你一定有讓他們說好的地方。星期五那天在城中菜市場解救人質(zhì)的事是真的嗎?肯定是有這么回事,爆竹聲都讓我們中斷上課了。我們從來沒有聽到過如此密集的爆竹聲,過年也沒有過。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像他們傳的那么神,一個轉(zhuǎn)身,眨眼間撂倒所有歹徒。”
  李卓群這回笑了,說:“你別聽人家添油加醋的傳說。今天是星期幾?”
  “星期日啊,要不我也不走了。”
  “你看我,連日期都搞混了,哪里像他們所說的?”
  李卓群問小四的姓名,小四說叫萬山松。
  “好名字。萬山松同學(xué),那個被搶上山的那嶺花大姐姐要嫁給誰?”
  “什么,是搶的……”
  張旺道:“不但是搶的,麻四寶還打傷了那嶺花的爺爺呢!”
  “這,怎么能這么干呢?麻四寶不是說是那姐姐愿意和二哥結(jié)婚嗎?原來是這樣!你們上山就是為了這事?”
  李卓群毫不隱晦地說:“是的,如果那嶺花真的同意,我們也不會干涉,如果不是……”
  “李書記,你不要說了。我知道,我這就領(lǐng)你們到我家。”
  “到你家能解決事情?”
  張旺說:“李書記,他爸爸就是傈坡寨的頭人萬里虎。”
  “哦,是這樣,那太好了!”
  萬山松道:“什么頭人不頭人的,好像我們真是少數(shù)民族似的!我爸爸是村民小組組長。”
  李卓群道:“我們不要說了,趕緊走。”
  萬山松在前,李卓群和張旺跟隨著趕路。路上,萬山松不再像先前那樣懷疑,主動介紹起傈坡寨的人文和自然情況。李卓群說他此次來的真正目的是考察傈坡寨自然和人文景觀,要開發(fā)傈坡寨。萬山松聽李卓群如此說,介紹得更起勁了。根據(jù)萬山松的介紹,李卓群腦子里大致勾勒出傈坡寨的情況。
  傈坡寨坐落在山腰一塊緩坡地帶,北靠大山,南面是一條曲折流過的小溪。寨子里有六十來戶人家,沒有通電。似乎一切現(xiàn)代城市文明只能在麻四寶開的唯一一家貨棧兼商店里才能尋覓到蹤跡。這里山勢奇?zhèn),石怪水洌,松濤云海遍布,飛禽走獸出沒其間,山間遍布各種野果異珍。萬山松興奮地介紹說:“周圍有整座山的黃桃、板栗、山杏、李子、枸杞、梨、石榴等等,我一時也說不清楚有多少種類。要開發(fā)成旅游地,那肯定是全國第一家。這下我們傈坡寨可要出大名了!可是……”李卓群笑著說:“可是沒有通電,不通電話,不通公路,沒有學(xué)校和相應(yīng)的設(shè)備對不對?”
  “對極了。其他的不說,光修通公路就十分不易。”
  “你看最難的是哪里?”
  “老鷹嘴。”
  “老鷹嘴兩邊有多長距離?”
  “你看,前面就是。”
  李卓群抬眼看去,那還真是名副其實,高高的山脊一下子前伸突出,且下垂,形成一個天然的老鷹嘴。李卓群禁不住贊道:“好一個鬼斧神工!好一個天工育化!縱是巧匠也難為!”
  萬山松說:“老鷹嘴這邊到那邊有100多米,鷹嘴有20來米寬。我測量過。”說完又問李卓群是不是要用炸藥炸開修路。
  “那怎么可以,這么好的景致!”
  “我也是這么想的。”張旺道。
  李卓群問:“傈坡寨怎么有整座山的水果樹?這些水果怎么處理?”萬山松笑笑說:“當年是祖上為了族人和后代不餓肚子種下的。這也是麻四寶他們愿意長期待在我們那里的主要原因。”李卓群稱贊有遠見。萬山松請李卓群過老鷹嘴,告訴他要背靠著巖壁,閉上眼睛不要看下面,用腳步一點一點摸索著前進。
  張旺笑道:“我都和李書記說了。你先行吧,我殿后!”
  萬山松二話沒說,整理一下兩個挎包,背貼巖壁,一小步一小步向前挪。李卓群看了一會兒,學(xué)著萬山松的姿勢過老鷹嘴。通過了老鷹嘴的萬山松喊道:“李書記,你慢……”他以為李卓群頂多過了一半,所以要出聲提示?煽吹嚼钭咳弘x自己只有兩米距離,很不相信地住了口。李卓群聽到萬山松喊叫,知道他已經(jīng)過了老鷹嘴,朝喊聲的方向睜開眼睛。見近在咫尺,掂了幾個小碎步,橫向一躍,落到萬山松站立的地方。
  萬山松道:“李書記,你老家也有山,常這樣走?”
  李卓群笑道:“是。”其實李卓群家住的小李莊在尤山山脈東邊盡頭,莊子前面就是一馬平川的水網(wǎng)地帶。
  李卓群見張旺還沒到,抽支香煙等他。
  過了老鷹嘴,行兩里不到就是猴跳澗。澗上橫著的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獨木橋,而是一棵兩人合抱的古樹。兩邊山崖上橫著一條鋼纜,下山的這端懸著一只吊籃,裝得下兩三個人。萬山松見吊籃還在這邊,說:“他們還沒到,吊籃還在這邊。”
  李卓群聽了萬山松的話轉(zhuǎn)向來路。澗邊狹窄,容不得許多人站立,更不用說在這里爭斗了。萬山松和張旺似乎同時想到這一點,隨著李卓群沿著澗沿走出,轉(zhuǎn)過懸崖,眼前是一塊比較平坦開闊的山間平地。李卓群決定在這里等待麻四寶。一碗飯功夫,山口處出現(xiàn)了行人。接著出現(xiàn)一抬滑竿,抬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年輕女子。張旺告訴李卓群,那個手持鋼叉,走在滑竿前面的就是麻四寶。后面兩個是他同伙。萬山松告訴李卓群:“和麻四寶并排走著的就是我二哥萬山石。我去說。”也不等李卓群表示,搶先迎上去。李卓群和張旺緊隨。兩撥人在平地中央相遇。萬山松很氣憤地讓萬山石放了那嶺花。萬山石詫異,問:“為什么?是大大叫你來的?哦,那不是張家嘴的張旺嗎?他剛才還在張家嘴幫著那老東西阻攔,這會兒怎么來這里了?那個人是誰?”萬山松不回答,急迫地讓他放人。
  “肯定是張旺上山說的,看我怎么收拾他。”萬山石要上前抓張旺。萬山松抓住他的手臂道:“張旺根本沒有上山,是我在半路上遇到的?旆湃。你這是在犯罪!”
  萬山石一把推開萬山松,沒好氣地斥責(zé)道:“念了幾年書都念糊涂了。我不搶,她能愿意上山?站一邊去!”萬山松重又撲上來拉扯勸說。萬山石讓人拉開萬山松。上來的兩個大漢將萬山松拉開。萬山松憤怒無比,高聲告誡說:“二哥,那是縣委李書記,你可不能胡來!”眾人聽說眼前的陌生人是縣委書記,都是一愣。麻四寶瞧瞧李卓群的模樣,很年輕,身邊也沒有隨從,哈哈一笑,對著萬山石道:“二公子,你不要叫你四弟給誆了。這個人再怎么看都不像縣委書記。”
  “為什么?”
  “你看,此人頂多才三十來歲,哪有這么年輕的縣委書記?縣委書記下鄉(xiāng)哪能一個人不帶?要是真的,得有一大幫子人跟隨著,起碼鄉(xiāng)里的書記鎮(zhèn)長要陪同。哪能這樣孤家寡人一個的?”聽麻四寶分析得有理,大家膽氣陡漲。萬山石上前一步厲聲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也不和你計較。識相的讓開大路。”
  聽了萬山石的話,張旺稍稍后退。李卓群站立不動,根本沒有退讓的打算,微笑著說:“萬山石,你弟弟說得沒錯,你這是在強搶民女,是犯法。你立即放開那嶺花,給那嶺花爺爺治傷!”
  萬山松也在后面極力制止,萬山石道:“堵上他的嘴!”麻四寶乘機攛掇,說:“你還真把自己當棵蔥,還敢擋二公子的好事,想是你小子皮肉發(fā)癢了。滾開!”麻四寶一掌推向李卓群。李卓群微微側(cè)身。麻四寶手掌走空,向前撲出幾步差點摔倒。麻四寶惱羞成怒,但不得不重新打量李卓群,說:“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有點三腳貓的功夫,怪不得你敢來擋道。不過,你今天在這里是萬萬討不了便宜。識相的趕緊滾蛋,如若不然……”
  李卓群看出麻四寶在虛張聲勢,冷冷地說:“怎么樣?”
  “叫你生不如死,就是你小子逃跑了,我到張家嘴一個電話,從此你便沒好日子過。外面都是我的兄弟,城里的劉黑皮知道吧,那是我拜了把子磕過頭的兄弟。你小子要是個小官,那就更沒好日子過了,劉局長那是我親戚,劉縣長那也是我的表親。黑白兩道你都是死路一條。你還不快滾!”
  李卓群不為所動,仍然笑呵呵地說:“我這個人骨頭賤,非要見識見識!除非你依了我前面說的條件,還要加上一條,向公安機關(guān)自首你們的違法犯罪行為,爭取寬大處理!否則,等著你們的就是后悔!”麻四寶和眾人哪里聽得下這樣的話,都憤怒地舉起家伙。但是憤怒歸憤怒,就是沒有人敢上前。因為他們剛才看得真切,李卓群那功夫不是一般人能夠使得出來的,否則,麻四寶也用不著和這個年輕人廢話到現(xiàn)在,早就三拳兩腳將他打倒在地了。麻四寶看了,大喝了一聲:“他就是會家子,也擋不住我們?nèi)硕唷4蠡镆黄鹕希?rdquo;說著,舉鋼叉朝李卓群刺去,那兩個同伙也同時出手。萬山石和幾個山民隨后涌上。李卓群不理睬身前身側(cè)的家伙,一個滑步,側(cè)頭讓開刺到的鋼叉,右手上探握住叉桿,左手擊中麻四寶右胳肢窩。麻四寶棄叉倒地。李卓群又叉挑落他兩個同伙的刀棒,又立即棄叉滑入人群,施展近身功夫。一個轉(zhuǎn)身,圍上來的五人都撲倒在地。那幾個隨后上前的山民看到李卓群如此了得,誰也不敢造次。拿著家伙聚攏在一塊,李卓群前進一步,他們后退一步。
  李卓群微笑道:“我不和你們?yōu)殡y,只要你們放下手里的家伙就沒事了。”山民們似乎得到了大赦,同時拋棄手里的家伙,散開。李卓群對還抓著萬山松的兩人道:“你們兩個還不放開他!”兩人連忙松開。李卓群走到落在地上的滑竿前,解開綁縛那嶺花的繩索。萬山松拿掉堵在嘴里的堵塞物。被放開了的那嶺花對李卓群和萬山松千恩萬謝。張旺將地上家伙撿拾到一處。走到麻四寶身邊,狠狠踢了他一腳,說:“你也有今天,那老爹那么大年紀,你怎么下得了手。你簡直就是畜生!”張旺還要踢,李卓群制止張旺,讓他趕快回去打電話讓縣里派人來押解他們?nèi)ス簿帧?/div>
  “不用了,李書記,我們來了。”李卓群回頭,看到高潮和何隊長領(lǐng)著十幾個警察氣喘吁吁地跑來。李卓群懷疑地望著他們,高潮解釋說:“是程縣長聽說我們進山了,打了電話通知公安局的。”李卓群消除了懷疑,讓何隊長將麻四寶等三人押解回去,并入昨晚抓捕的人里審辦。何隊長問:“其余的人怎么辦?”
  “他們都是受到麻四寶裹挾,不知情。我會處理的。張旺你給何隊長指認。”在張旺的指認下,何隊長和警察們將麻四寶三人銬上。何隊長分出五個人帶走麻四寶,自己和其余的警察要留下。李卓群不同意,說:“你回去告訴馬縣長,請交通局派技術(shù)人員來傈坡寨考察修公路的事。還要馬縣長和省旅游局聯(lián)系,看旅游局能不能派專家來傈坡寨考察,這里資源豐富,很可能成為一個著名的旅游勝地。讓電信和教育部門也派人前來考察。我在這里要多待幾天。”何隊長堅持要留下保護李卓群,說:“我派人回去傳達。書記,我們局長和章政委命令我們保護你。”李卓群說:“現(xiàn)在縣里正是需要你們的時候。我這里沒有事。你看,麻煩不是解決了嗎?哦,你們回去帶上那嶺花,將她送回家。”何隊長還是猶豫不決,挺為難。李卓群揮手說:“我知道,你們放心。你是擔(dān)心那個命令是吧,他章程、劉能也得聽我的命令不是。我現(xiàn)在命令你何隊長,帶著你的人將那嶺花送回,立即回局里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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