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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jié) 第三章

哦,這家伙還是一個自虐狂,喜歡在懺悔的時候用鞭子抽打自己。雖然在這方面下點功夫也許可以造成一起意外事故,但贖罪鞭笞是個公開儀式,每次都有教徒和神職人員在場。

不易下手。

殺手苦惱地撓著頭,轉身擠出人群,一路上順手又拿了幾本小冊子,走出宣教的大帳篷,在休息區(qū)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慢慢翻看著先知的末日箴言。

看起來,這家伙鼓吹的東西和類似教派的教義也沒有太大出入,犧牲、贖罪、天啟、奉獻——看起來他應該屬于偽人降臨教中的“飛升教派”,主張人類應當全部變成偽人,從此脫離永夜與永晝的地獄,前往精神世界的彼岸天堂……

都是毫無用處的屁話。

殺手惱火地把小冊子丟進了垃圾桶,他對如何下手全無頭緒,這家伙喝不喝咖啡?有沒有藥物濫用的經(jīng)歷?是否對貓毛或者花粉過敏?有沒有可能用黃蜂殺掉這個死胖子?

這些計劃都不夠可靠。

在“工作”時,他常常真心地嫉妒偵探小說里的那些殺手,他們聰明而且好運氣,可以設計長達七個環(huán)節(jié)的詭計,從容不迫且巧妙無比地殺掉目標,但實際上,根據(jù)他自己的經(jīng)驗來看,任何一個試圖偽裝成“不幸的意外”的詭計,只要多于兩個環(huán)節(jié),就有可能在實施的時候鬧出一大堆預料之外的狀況。

不,他需要的是自己動手,切實可靠,再加上一個足夠巧妙的偽裝。

只不過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該怎么做。

略帶一點煩躁地,殺手瞇起眼,看著偌大場地里熙熙攘攘的信徒和穿花蝴蝶般來去發(fā)放傳單的工作人員。其中有幾個人手中拿著的不只是宣傳冊,還有一個個小小的袋子。

一名工作人員注意到了他好奇的目光,于是走過來,笑著將袋子和一本小冊子悄悄放入他手心:“愿偽人保佑你!”

他接過袋子,打開袋口——里面是幾枚小小的膠囊,散發(fā)出濃烈的金屬味兒。

殺手皺起了眉頭。

他曾經(jīng)聽說過,偽人降臨教的教徒靠服用“偽人藥”來獲得神圣體驗,但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類東西。它們和地下流通的毒品其實沒有太大區(qū)別——將納米機械體裝入膠囊用于口服,這些微小的機器會穿過血腦屏障引發(fā)一系列的神經(jīng)化學反應,制造各種幻覺和高峰體驗。過去它只是一種神經(jīng)藥物,但如今已經(jīng)被“偽人”這個名字籠罩上了神秘的光環(huán)。

環(huán)顧四周,臉上露出傻笑和東搖西晃的教徒已經(jīng)越來越多,他們深信通過服用這種藥物總有一天能讓自己成為偽人——誠然,納米機械與神經(jīng)細胞構成的“腦橋”是偽人誕生的技術基礎,但沒有人真正搞懂過偽人是如何誕生的。在大災難降臨之前它就已經(jīng)是個秘密,而在大災難降臨之后,世界上遍布著失控的或者受控的納米機械,也不乏能夠和神經(jīng)結合的納米機械藥物,但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偽人從這片滿目瘡痍的大地上誕生出來。

根據(jù)教義,這意味著神已經(jīng)拋棄了他的羔羊。

殺手不相信這些屁話,但教徒們對此頗為虔誠。人們服下藥物,低沉而緩慢的歌聲漸次響起,空氣里彌漫開若有若無的金屬氣味,一場集體的毒品癲狂即將上演。夜空中,三面反射鏡轉過了它們圓形的臉龐,淡淡光芒在帳篷外那些教徒們茫然的臉龐上投下層疊的陰影。

先知的演講已經(jīng)結束了。

輕輕地,殺手站起身來,穿過那些閉著眼睛搖晃身體的教徒,走向帳篷后面先知的居所。根據(jù)委托人提供的資料,現(xiàn)在是祈禱時間,沒人會去打擾圣•阿斯卡維亞大人。

他走過人群,從一個已經(jīng)半迷醉的家伙手上拿了四個裝得滿滿的小袋子,還有一個注射器——有些人喜歡吞服膠囊,另一些家伙則喜歡將納米機械注射進身體里,據(jù)說這樣比吞服更加有效。

他走進祈禱的帳篷,悄然無聲。

一個小時后,圣•阿斯卡維亞被教徒們發(fā)現(xiàn)死在祈禱的帳篷里,他注射了大量的納米機械藥劑——也就是“偽人藥”。顯然,這位先知是如此崇拜偽人,索性嘗試用技術手段讓自己白日飛升。只不過他注射的劑量超過了人類身體能夠承受的范圍,最終導致中風和心肌梗死,一命嗚呼。

據(jù)說他死去的時候仰頭望著天空,帳篷頂部的天窗敞開著,夜色清澈如水,月亮碎片的輝光流成一條淡淡的河,讓尸體看起來比他活著的時候更加接近神圣。

5

當偽人降臨教的集會現(xiàn)場亂成一團時,艾瑞克•羅斯正從容不迫地走向巴士站。他已經(jīng)把塑膠手套、注射器和裝有藥物的小袋子統(tǒng)統(tǒng)處理掉了,接下來是——他摘下眼鏡,那是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鏡,配上一頂棒球帽和沒有刮干凈的胡茬,讓他看起來格外笨拙邋遢。

這些偽裝現(xiàn)在都不需要了,他把它們丟進街旁的垃圾桶里,隔一條街丟一件,帽子他打算丟在巴士上,很快就會有人把它撿走。

這趟巴士來往于郊區(qū)和城區(qū)之間,只有寥寥幾個乘客。殺手挑了個靠窗的座位坐好,從口袋里掏出一只快機。這玩意兒是他上車前在街邊順手買的,具有手機的大部分上網(wǎng)功能,以及一個有效期為一周的號碼,可以接入路邊任意一個信號節(jié)點,供游客打電話和瀏覽網(wǎng)絡。

熟練地,他鍵入一串數(shù)字和字母,一個名為“夏日往事”的網(wǎng)頁便躍上屏幕。

作為一個殺手,他時常更換住址,沒有任何私人物品,從不使用固定的槍支,也從不購買固定牌子的沐浴露。他不抽煙,不喝酒,從不保留任何東西,自然也不會用固定的終端來訂閱一個網(wǎng)頁。但這個網(wǎng)站是特別的,它的地址已經(jīng)牢牢地刻在了他腦子里。

它外觀簡陋,使用通用模板和廉價的首頁題圖,既沒有視頻也沒有動畫,只有大量的文字一頁頁更新,有些人把這種站點戲稱為“文字墻”。

坐在一群疲憊的下班族中間,殺手慢慢滑動著屏幕上的頁面,找到昨天更新的那一篇日志。他幾個小時前已經(jīng)看過了一遍,但還想再看一次。

《死于偽黎明之下》

新田素子 口述

夏歌 整理撰寫

今天要講述的故事,屬于新田一郎先生。

和大多數(shù)故事不同,新田一郎先生并非死于十年前那場燒毀整個世界的業(yè)火,事實上,他死于一年前,自殺。當他的妻子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流著血,躺在院子里,蒼白的臉向上仰著,失神的雙眼瞪視著天空中流淌的那條光的河流,每一顆小光點都是月球的一塊碎片。

他終于不會再苦苦追問自己那兩個問題了。

第一個問題是:為什么我愛的人們都死了?

第二個問題是:為什么我還活著?

十年前,當日本被海嘯吞沒的時候,新田一郎先生失去了他的兒子和女兒、他的父母,還有他的兄長以及他妻子的父母。他和妻子因為到美國旅行而逃過一劫,但在那之后,這兩個問題就日復一日地在他心底咬嚙著,生長著。

在這永夜的城市里居住著的,都是幸存者。我們曾失去所愛,失去家人,失去父母或者孩子,失去故鄉(xiāng),失去一切。我們活在這里,僅僅是因為我們不曾在十年前死去。

這世界是如此空曠,月亮破碎成千百萬片,它的殘骸依舊照亮我們。在這個世界里的每一個人,都是幸存者同時又是謀殺犯,十年前,我們謀殺了月城里的偽人,同時也謀殺了我們自己的世界。這是一場規(guī)模驚人的犯罪,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對我們加以審判,因為有資格作出審判的人都已經(jīng)逝去,唯有罪人茍活于世。

當我們在黑暗里掙扎求生的時候,當我們仰起頭看著天上的反射鏡、自欺欺人地把它稱為黎明的時候,當我們努力忘記每個人的背后都至少站著一位血親的鬼魂的時候——新田先生選擇了死亡。他用他的整個生命說:

不,這無法安慰我們。

就著巴士里昏暗的燈光,殺手反復地讀著那個故事,很俗套,而且很傻氣的故事。但《死于偽黎明之下》這個標題很有趣,昨天他第一次讀到的時候就記住了,事實上,今天處理教宗這個活兒的時候,有一部分靈感就來自于此。

他的手指滑向站點頁面右上角的作者簡介。

夏歌,女,自由撰稿人,往事撰寫者。致力于講述那些逝者的故事,如果你還記得災難來臨前那個最后的夏天,如果你希望講述你愛過又失去的那些人的故事,請聯(lián)系我。

電話:404—2BORNOT2B

殺手猶豫了片刻。

事實上,三年來,這個念頭時不時地就會冒出來,令他猶豫一陣子。他甚至曾經(jīng)允許自己想象一下,想象自己是如何將往事講給那個女人的。

——嗨,女士,你好,我是個殺手。我想要給你講死者的故事,是的,我殺過很多人,比你想象的大概還要多很多,但是別擔心,我只有兩個故事要講。

——對不起,先生,大部分人只講一個。

殺手自嘲地笑了起來,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滿臉不耐煩的年輕人,抬頭瞪了他一眼,便又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了。

默默地又讀了一遍那個故事后,殺手關掉了手機。他覺得自己也許已經(jīng)處于瘋狂的邊緣,但干出這事兒則會把他推入實實在在的瘋狂:他居然打算向一個陌生人講述他的過去,他的往事,以及那些鮮血淋漓不堪回首的真相?

但自從三年前他第一次打開這個網(wǎng)站,看到這個叫夏歌的女人撰寫的那些故事之后,他就一直有這個念頭。只是從未付諸行動。

他要怎么行動?

只要他一開口,說出自己是個殺手,肯定就會嚇到她。那個講故事的女人會驚叫起來,或者暈過去——如果她不那么脆弱,多半會冷靜地掛掉電話,甚至報警。

她不會聽他的故事,一秒鐘都不會聽。

他不是沒考慮過另一種可能性:他或許可以給她講一個修訂過的故事,稍微扭曲一點事實,淡化一點后果,修改一些細節(jié)……既不會嚇到她,也不會讓他自己承受身份暴露的風險。

但那就不再是他想要的了,那將成為一個別人的故事,從一個偽裝了自己的男人口中講述出來,而這樣做對他和死者都毫無意義。

不,這無法安慰我們。

殺手突然意識到,正是那句話讓他再一次有了這么做的沖動,無論那個女人是出于什么理由寫下那行字,是嘩眾取寵還是裝腔作勢,或者真的是出于本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大聲地把它說了出來。

這無法安慰我們。

他抬起頭,從車窗向外望去,反射鏡已經(jīng)轉過了一個角度,只剩下一條細細的弧線還在天穹中閃亮。群星遙遠暗淡,而月球碎片拼綴成的河流依舊在天空中緩緩流淌,折射著淺白色的光芒。

地球的這一半陷入永夜已經(jīng)十年之久,從月球崩毀的那一天起,這片土地上便再無旭日升沉。但仍有人把這個時刻叫做黃昏。

偽黃昏。

十五分鐘后,殺手下了車。

他把手插在兜里,閑逛進公園里一處無人的小路,撥通了那個已經(jīng)爛熟于心的號碼。三聲之后,對方接了電話。

“你好,夏女士?”

“是的。你好!

“是這樣的,夏女士,我一直在關注你的網(wǎng)站,你為活著的人寫死者的故事,對嗎?我在網(wǎng)站上找到了你的電話。”

“是的。”

“我有兩個故事希望由你來撰寫,但我的情況比較特殊!

“哦,怎么個特殊法兒?”

殺手聽著電話里的聲音,她的聲音比他想象中更柔和、更年輕。當她提問的時候,他幾乎可以看到她嘴角那抹揶揄的笑容。

他深深吸了口氣,說出那句盤繞在心底很久很久的話語。

“——我是個殺手,女士!

電話里一片靜默。

過了很長時間,長到他以為她正在報警的時候——她開口說話了。

“天啊,如果你真的是……如果你真的是個……”夏歌的聲音里帶著笑意,甚至還有幾分興奮和好奇,“那你一定有一個非常非常棒的故事要講給我聽!”

6

——驚奇大問答!

——你問我來答!

主持人:大家好,廣告時間過后,我們又回到了節(jié)目現(xiàn)場,F(xiàn)在是我們的場外觀眾問答時間,已經(jīng)有很多的觀眾打來電話,希望提出他們的問題。很可惜我們只能隨機抽取,每個人的問題也僅限三個——請接入第一個電話。

觀眾:呃,喂,你好?是月亮姑娘嗎?你是那個月亮姑娘吧。

主持人:也許我應該把這句話算作兩個問題。

(大笑聲)

方時: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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