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禍起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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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只剩下了云飛和李了了。云飛背上書包,走到李了了身旁,小聲說:“她可是真夠毒啊。”
“她怎么就不中風(fēng)嘴歪呢?”說過做了一個眼斜嘴歪的動作。
云飛噗哧一聲笑了。
“以為我不知道,她連小學(xué)還未畢業(yè)呢。不是她哥哥是國土資源局一把手,她現(xiàn)在還給人當保姆呢。”李了了說過也哈哈大笑起來。
“我真想一把火燒了學(xué)校。照這樣下去,遲早也得讓她們逼瘋了。不折不扣的魔窟。”
云飛一邊笑著一邊往出走。剛出了門口,看見同學(xué)們又都背著書包往回跑,再一細看,發(fā)現(xiàn)毛嫣紅正和朱雅心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急匆匆地往回走。
阿鳳跑到門口,一把推開云飛說:“閃開!好狗還不擋道呢。沒長眼睛嗎?”
“好你個阿鳳。說翻臉就翻臉了。”云飛說著又嘿嘿笑了。
“怎么,你還是不服?”阿鳳挑釁地看著云飛。
云飛嘿嘿笑著坐回原位。
毛嫣紅最后進來,打量了一下教室,又盯著云飛看了一眼,說:“告訴大家一件事,據(jù)市政府辦公室通知,今晚有沙塵暴,最大風(fēng)力可能達到十級。”
“呀,這么大呢?那還不把人刮到天上嘛。”阿鳳大聲說。
“要是能乘著風(fēng)到外面旅游一趟多好呀!”云飛說。
“什么,你還想乘著風(fēng)到外面旅游?也不怕摔下來摔成肉餅。”阿鳳譏諷道。
毛嫣紅手指敲著講臺,大聲說:“請你們不要無事生非了!前年的這個時候,也刮了一場沙塵暴,三中初二的兩個學(xué)生就乘著風(fēng)上了天,到現(xiàn)在還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估計是到閻王殿那里旅行,讓閻王爺給留下了。”阿鳳笑著說。
“我看是到了一個更神秘的第四世界了。既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上,還不在地獄里,但我們就是不知道在哪里。”馮無疆說。
“就地球也大的很。說不準在地球的哪一個角落,還真的生活著一種和我們?nèi)瞬灰粯拥纳`。那里沒有戰(zhàn)爭,沒有饑餓,更沒有作業(yè)。我要是能找到這個地方就堅決地呆下來。”阿鳳接著說。
“閉嘴!”毛嫣紅極其厭惡地瞪了一眼阿鳳,大聲說:“明天是否上課,需要等通知。通知的方式是看明天早上七點鐘的早間新聞。都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
毛嫣紅本著臉,走到云飛跟前,說:“你把我剛才說的話復(fù)述一遍。”
云飛笑著站起,說:“據(jù)市政府辦公室通知,今晚有沙塵暴,最大風(fēng)力可能達到十級。明天是否上課,需要等通知。通知的方式是看明天早上七點鐘的早間新聞。”
毛嫣紅冷冷地看著云飛。
云飛笑著問:“別的就不用說了吧?”
“別的?別的還有什么?”毛嫣紅一臉疑惑。
云飛一挺胸,瞪圓了眼睛,大聲地說:“‘都聽清楚了沒有?’”
學(xué)生們都大笑起來。
“坐下!”毛嫣紅說過在云飛頭上狠狠地拍里了一下,“學(xué)習(xí)的事你一句也記不住。聽說可能不上課,你倒一個字也沒落下。”毛嫣紅說著走到講臺上,笑著說:“假如明天不上課,大家把《小學(xué)生必背古詩》一首不落地抄一遍,把小學(xué)期間學(xué)過的所有《積累與運用》抄一遍,把明天刮沙塵暴的情景寫下來,而且不少于六百字。”
學(xué)生們都低下了頭。有的還發(fā)出了長長的嘆息聲。
毛嫣紅四處瞅了一眼,問:“剛才是誰在嘆息,嗯?李了了,又是你?”
李了了紅著臉說嘟囔道:“那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早死三年可睡你個飽!”毛嫣紅咬牙切齒地罵:“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老太太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寫一點作業(yè)就像能要了你命似的。早知道做人這么累,怎么就不轉(zhuǎn)個豬呢?”
學(xué)生們都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出。
毛嫣紅轉(zhuǎn)身要走。
云飛自言自語地說:“今天的天氣可謂是風(fēng)和日麗,晚上卻要刮十級的沙塵暴。真是想不通啊。”
毛嫣紅陰沉著臉問云飛:“你嘟囔什么呢?你也配說什么‘風(fēng)和日麗’?有種把這幾個字寫出來。”
云飛笑著在紙上寫了“風(fēng)合日麗”四個字,走到講臺前給毛嫣紅。毛嫣紅哼了一聲,說:“滾一邊去。看見你就飽了。就記住了一口吃,都快成豬了,還吃!”說過一把將紙抻了過來,看了一眼,揚起右手,照云飛腦袋就是一巴掌,罵:“你爹的臉讓你丟盡了。”
學(xué)生們都哄堂大笑了。
云飛一臉無奈地回到座位。
“連個風(fēng)和日麗的‘和’都不會寫,還有臉顯擺?你就撒泡尿照一照嘛。我也不知是哪輩子倒了霉,遭逢上你這種討吃鬼學(xué)生。紈绔子弟!”毛嫣紅說過轉(zhuǎn)身要走。
云飛站起,大聲說:“毛老師,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
毛嫣紅轉(zhuǎn)過身,冷冷地說:“有屁快放!”
“我想問您,在我們生活的這個地球上是否還存在一個地方,這個地方生活著另外一些生靈,他們無憂無慮,和平共處,自由自在地生活著?”
“你去考察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我?”云飛說過嘆了一口氣。
“對!就你云飛呀。你是誰,云飛呀。云里來,霧里去,多么了不起呀。”毛嫣紅說過頭也不回地走了。
云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苦笑了。
學(xué)生們爭先恐后地往出跑。
李了了和云飛最后離開教室。兩人剛走到校門口,發(fā)現(xiàn)阿鳳和老皮站在門口說笑著,旁邊還有兩個長頭發(fā)初中生打鬧著。老皮看見云飛,向云飛招了招手,惡聲惡氣地說:“帶錢沒?”
云飛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跑到老皮跟前,小聲說:“就帶了五十,剛都給阿鳳了。”
阿鳳嗲聲嗲氣地對老皮說:“別聽他瞎說,他每天至少都帶一百呢。”
“沒有。騙你就不是人。”云飛小聲說。
老皮點了一支煙,含著嘴里,兩手插在褲兜里,笑著看云飛。
李了了低頭走了。到了一家理發(fā)店,他拿起公用電話,一邊說,一邊謹慎地向校門口張望著。
“真的就五十,不信你就搜。”云飛對老皮笑著說,又討好地向阿鳳眨眼睛。阿鳳扭轉(zhuǎn)臉看別處。老皮猛地一拳打在云飛右臉上,云飛展展地摔到在地上。老皮走到云飛頭前,右腳踩在云飛臉上使勁地擰。云飛抱著老皮的腳拼命地往一邊推。
這時,一輛三星車旋風(fēng)般地開了過來。到了校門口前,嚓地一聲停下。云化雨從車上跳下來,兩步跨到老皮跟前,飛起右腳,把老皮踢得飛了起來。老皮的身子還未落地,云化雨右手薅住老皮的頭發(fā),把老皮前后左右地來回抻。老皮就像一棵拇指粗的小樹,被云化雨搖成一個圓的。
阿鳳和那兩個長頭發(fā)的初中生就像傻子似的一動不動。
云化雨抻夠了,抬起右腿,猛地踹到老皮肚子上,老皮飛出一丈開外。云化雨笑了笑,從兜里掏出一沓錢,摔到阿鳳懷里,“把他送到醫(yī)院去!”
阿鳳看著云化雨發(fā)愣。
錢滿天飄了起來。
“一個女孩子,成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子混在一起,成何體統(tǒng)!”
兩個長頭發(fā)的初中生耷拉找腦袋,一聲不吭。
“把錢撿起來!”云化雨對著兩個長頭發(fā)的初中生大聲喊。
兩個長頭發(fā)的初中生趕忙去撿錢。
云飛膽怯地走到云化雨跟前。
云化雨給云飛拍了拍身上的土,說:“不要怕他們。以后誰敢欺負你,就給我往死里打。打壞了給他看,打死了爸去償命。”說著故意看了一眼阿鳳幾個,說:“爸爸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哼,三五個人近不得身。”
阿鳳把錢塞到老皮的上衣口袋里。
云飛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老皮在那兩個長頭發(fā)初中生的攙扶下,低著頭一瘸一拐地走了。阿鳳騎著電動自行車朝另外一個方向跑了。
云化雨拉云飛在駕駛樓里坐下,點了一支煙抽。一邊吐著煙圈,一邊笑著看云飛。
云飛笑著問:“你是怎么知道我挨打的?”
云化雨笑笑,說:“你的朋友啊。就那個總是玩幾顆石頭子的小孩。”
“哦,那是李了了。”
“他給我打的電話。”云化雨說著掏出兩張五十元人民幣,給了云飛,說:“你倆一人一張。要是沒有李了了,你現(xiàn)在估計被他們弄得剩下半口氣了。”
云飛嘆了一口氣,說:“以后你還是不出面的好。”
“為什么?”
“你把他打壞了怎么辦呢?”
云化雨哈哈大笑,說:“死不了。像他現(xiàn)在的年齡正是接受鍛煉的時候,結(jié)實得很。再說,就是死了也不值幾個錢。”
“死了就得償命呢。”
“我是正當防衛(wèi),這個爸爸比你懂。你當時不是正處在危險的關(guān)口嗎?我剛才的行為完全是無過當行為,法律明文規(guī)定的。”
“唉呀,那可太好了。”
云化雨看了一眼校門口,問云飛:“值班室里的那個人是門衛(wèi)吧?”
云飛點頭。
“不行,我得先堵住他的嘴。萬一真有個什么也好……”云化雨說著下了車,笑著和門衛(wèi)招手。
張師傅跑了出來。
云化雨笑著問:“您是正式工還是臨時工?”
張師傅不知是怎么回事,張著嘴傻笑。
云化雨掏出煙,給張師傅一支,又掏出打火機給張師傅點了,說:“我只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我剛得到了一個可靠消息,教育系統(tǒng)有一批臨時工要轉(zhuǎn)正,這是最后一批。轉(zhuǎn)了的就是正式職工,轉(zhuǎn)不了的就全部辭退。”
張師傅的臉唰地白了。
“您干了幾年了?”
“滿打滿算已八年了。”
“那可得抓住機會呀。”
“沒戲!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連這樣的夢都不敢做。”
云化雨笑笑,一本正經(jīng)地說:“那就這樣吧,你一會兒就寫一份簡歷,直接送到市政府辦公室,我給你試一試。我在市政府工作,叫云化雨。”
“知道,您是市政府秘書長。”
“這次轉(zhuǎn)正動作非?,文件也不下發(fā)。”
“那我可得好好感謝感謝你呢。”
“剛才……你都看見了,如果……”云化雨說過嘿嘿笑了。
“我什么也沒看見。”張師傅一臉堅定地說。
云化雨滿意地笑了,和張師傅握了一下手,轉(zhuǎn)身回到車上,開車走了。
門衛(wèi)直到云化雨的車不見了,才緩過神,抓耳撓腮的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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