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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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陌生人讓團子很不安，但她只要轉頭，就能看見川芎站在她身后，呈一種守護的姿勢。
鳳凰爸爸說：“阿梅，準備開始吧。”
團子沒有了漂亮阿姨的懷抱，被川芎攬到身邊，川芎說：“跟著我，別怕�！�
團子朝川芎笑了笑，小聲問川芎：“那是你爸爸？”
川芎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像吧？”
團子點點頭，川芎沒胡子的。
鳳凰說：“木蘭，我爸爸是特地趕回來的，他非常忙，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他了，我今天真高興�！�
她的高興傳染了團子，團子也替她開心。
接下來的一切，都讓團子大開眼界。
川芎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像個盡責的導游，為團子介紹這個家的每一處，他從小就在這里玩耍，這里就像他自己的家。
來的人不多，看起來像是家宴，所以團子更加感動，這種場合，鳳凰邀請她出席了呢！
川烏牽著鳳凰坐在親戚之間，歡快地聊著什么，團子就緊緊跟著川芎。
她遲來的好奇在這天爆發(fā)，她問川芎：“你們，誰是哥哥？”
川芎給團子敲開龍蝦最肥美的鉗子，說：“我是�！�
然后特別驕傲地告訴團子：“川烏覺得自己才是哥哥，但我老爹不承認�！�
團子發(fā)現(xiàn)，川芎穿了跟川烏一樣的唐裝，只是顏色不同，他也需要時不時參與到親戚們的話題里，但從來都不會冷落團子。
他知道團子嘴笨，就一個勁往她面前放吃的。
團子覺得，鳳凰和雙胞胎兄弟的感情更像是家人。
午后，鳳凰鬧著吃太多，要運動運動。川芎拉著團子自覺退到一邊，這種事只需要川烏一個人就夠了。
太陽將他們倆的影子纏在一起，沒走幾步團子就驚呆了。
鳳凰家居然有武道館！
團子的嘴巴可以塞進自己的拳頭。
鳳凰站在道場里，一身白色絲綢，川烏也換了衣服，同樣的白色絲綢。
川烏說：“小鳥，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哥哥讓讓你。”
鳳凰驕傲地仰起頭：“看姐姐揍得你滿地找牙！”
團子擔心極了，插嘴道：“別、別受傷啊！”
川芎拉住她：“不用擔心。”
好像沒有什么事，能讓川芎擔心。
團子莫名就平靜下來，嗯，應該沒事的。
然后，她又被鎮(zhèn)住了，她的同桌，她那美麗不可方物的同桌鳳凰同學，難道是武打片里出來的功夫少女嗎？
出拳，踢腿，蹲下橫掃，鳳凰的一招一式都牽動著團子的心，團子看不懂到底誰厲害，川芎在她耳邊低聲解說：“看，川烏讓她了，川烏每次都讓她。”
于是團子看懂了，每當鳳凰要近身時，川烏都避開。當鳳凰要摔下去時，川烏及時抱住了她。
她的臉呈現(xiàn)誘人的紅色，她的腰被川烏緊緊圈在懷里，川烏看起來好強壯，鳳凰的兇悍全不見了，剩下的都是小鳥依人。
團子看傻了眼，她甚至忘記了閉上眼。
光線充足的道場中央，川烏俯下臉，親吻了鳳凰花瓣般嬌艷的紅唇。
他們旁若無人，十分投入。
下一秒鐘，團子的眼睛被川芎蒙住，他說：“羞，別看�！�
團子曾經(jīng)被盛贊形容成黃面餅子的臉上泛出紅，她太害羞了，怎么，怎么……
“我保證，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川芎笑說。
其實他也很無奈，以為誰都想看這種沒下限的秀恩愛嗎！真是夠了！
他不羨慕，一點也不！
他問團子：“還要再看嗎？不如我?guī)愠鋈プ咦�？�?
團子受到了驚嚇，被川芎拉住手帶出去。
正在親吻的兩人稍稍分了分神，鳳凰說：“他們走了。”
川烏：“走了最好。”
鳳凰：“還不放開我！”
川烏：“小鳥，這是我們的初吻，請專心。”
鳳凰：“我有點害羞�！�
川烏：“我也是，現(xiàn)在，閉上眼�！�
半路上，鳳凰的媽媽問團子：“有沒有看到鳳凰？去哪兒了？”
如果被媽媽發(fā)現(xiàn)，鳳凰就完蛋了吧！團子是這樣想的，所以她暴露了自己的特殊，結結巴巴地說：“阿、阿姨，鳳凰不在……武道場！”
“呵！”川芎笑出來。
漂亮阿姨也一臉的笑容。
團子呆了呆，她到底說了些什么��！
川芎對鳳凰媽媽說：“梅姨，你現(xiàn)在最好不要進去�！�
漂亮阿姨轉身走了。
團子覺得自己的腦子要被燒焦了，她揪著小眉毛看向川芎。
川芎說：“這沒什么�！�
“我、我我……”
“我們不在乎你是不是能說好話，這沒什么�！贝ㄜ嚎催M她眼底。
傍晚，川芎將團子送到巷子口，天色有些暗了，他說：“木蘭，下次要不要去我家玩？初雪堂，就是我家。”
初雪堂，傳說里面有可以起死回生的神藥。
川芎又看到了團子那種眼神，怯怯的，卻綻放熱情，他說：“要去嗎？”
團子用力地點點頭，當然要去。
她歡快地回家，像只小麻雀，與毛毛分享今天一天的新奇。毛毛總結一番，去掉若干省略號和破折號后，這番話是這樣的：
“毛毛你知道嗎？鳳凰真的是大姐頭呢，她爸爸是公司的呢，家里有好多小弟喊她大小姐哦……還有啊，我的另外一個同學川芎，他家居然是初雪堂！那個可以起死回生的初雪堂你知道嗎？天啊，他們怎么都這么厲害啊！我的這些同學都會功夫呢，他們今天打了一架，后來……”
后來，團子輕輕閉上了嘴，不說了，所以毛毛也不能猜到下面到底是什么。
團子的心怦怦跳，后來他們接吻了呢……
毛毛大笑：“哈，有什么了不起的，寶寶哥哥告訴你，那些人都要聽……”
“給我起開�！币恢辈徽f話的盛贊突然這樣說，踹翻了毛毛。
團子沒在意，她很開心地繼續(xù)跟毛毛分享：“原來啊，謝姑婆要吃那么多好吃的呢？我今天都吃撐了，鳳凰的媽媽好溫柔，她笑起來跟鳳凰一樣好看。”
毛毛沒敢再說，只是抱起團子，像她小時候那樣，因為他的團子寶寶提起“媽媽”這個詞了。
很快，團子迎來了屬于自己的成人禮，這天的美術課，老師分了四人小組做手工，團子邀請了鳳凰，川芎抬起頭，點了點自己的臉。
“哦，哦，”團子說，“你、你們也來�！�
真到了那一天，團子才是嚇呆了，她以為鳳凰的成人禮已經(jīng)很隆重了，但沒想到，自己的更加夸張。
她不知道三千港盛爺在半個月前就去算了黃道吉日，這天與秦嵐的生日宴同天。她不知道盛贊請來了謝姑婆儀式的專業(yè)人士，足足花了半個月準備祭祀用品；她不知道盛贊請來的那位奶奶的命格是福壽雙全，全三千港最好的福壽奶奶；她不知道，原來鳳凰的那場謝姑婆刻意簡化過。
一大早，毛爺爺親自開車去接福壽奶奶，奶奶穿著新衣新鞋，一頭白發(fā)服帖整齊，白白胖胖看起來就很福氣。
程序非常講究，祭品有香、燭、炮、雞、肉、蝦、豆腐還有奶奶親手剪的紙花，她將米缸裝滿二十斤大米，埋上竹根和榕樹枝葉，竹子秀麗，預示著節(jié)節(jié)高，榕樹象征著枝繁葉茂，根深蒂固，這叫添米添福。
睡床是未出嫁閨女非常重要的地方，福氣奶奶在團子的床上撒滿花生和硬幣，擺上一件新的紅衫，走出來對盛贊說：“可以開始了�！�
剛剛的氣氛太過于嚴肅，團子以為那就是全部，可……還沒有開始嗎？
整條三千巷里的老鄰居都被邀請過來觀禮，毛爸毛媽站在最前頭，毛媽一時感慨，從小在她膝上睡覺的招財團子，長大了呢。
盛記門口擺著一張四方小桌，擺上水果糕點，中間有一只黃銅香爐。
福氣奶奶整理著裝，用最虔誠的心祭拜各方天神，插上三炷香后，雙手合十彎腰鞠躬。
在場的人臉上都有著一種期許，他們也一起祈禱、膜拜，為了即將成人的團子。
拜過了天神，還要再到房間里拜姑婆。
那位奶奶口中念念有詞，吉祥話一串一串往外蹦，感謝姑婆對孩子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庇護，祈求她一直保佑孩子健康平安，學習進步，人人喜歡，一切順利，長大成為祖國棟梁之材，還愿團子一生順遂，無病無災，無憂無慮，心想事成。
三千港毛爺爺蹲在小角落里抹掉眼淚，低罵了聲：“哪來那么大風迷了爺?shù)难�！�?
盛贊當作沒看到他千年難得一回的貓尿說：“時間差不多了，東西放在車里，你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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