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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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管他呢,到底能夠走多遠(yuǎn)}
再次醒來的林靜其是躺在醫(yī)院里的。
據(jù)說,我的鼻子被西瓜拍癟了,出了好多血;鼻梁骨也錯位了,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中醫(yī)幫我正的骨。
而彼時的張月白正一臉緊張地站在對面。
看我醒來,他異常自責(zé)地對我說:“放心啦,林靜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會負(fù)責(zé)到底的,就算你以后變成了塌鼻梁,我也要你!
我狠狠地剜他一眼,想要開罵,可是嘴巴卻也是腫的。
我想,一定是我這輩子太愛吃西瓜,吃了太多西瓜,它們現(xiàn)在回來報仇了。事到如今,我還依然記得大一夏天時,我和顧小喬一人捧著半只西瓜站在陽臺大塊朵頤時的情形。彼時,我們還像泰坦尼克號里的主角似的,比賽誰的西瓜籽吐得遠(yuǎn)。結(jié)果,噗的一聲,從她口中噴射出的一粒西瓜籽就落進(jìn)正抱著籃球從樓下經(jīng)過的陳嵐頭發(fā)里了。
氣急敗壞的男孩朝著樓上大喊大叫,做了壞事的顧小喬便把我推到了前面。
我把懷里的西瓜作勢往下丟,我看見樓下的男孩連忙閃躲。
我說:“就是我吐的西瓜籽,怎樣吧?”同時,還把顧小喬向身后藏了又藏,我覺得做朋友本就該兩肋插刀的。
我看見樓下的男孩無奈地笑了起來,他將籃球丟給身后的另外一個男孩,同時向那男孩使了一個眼色,于是,那個男孩便很配合地抬頭向著樓上喊道:“很簡單哦,做我哥們兒女朋友他就不追究了。”
所以,有些事情本來就是注定的。
原本就屬于顧小喬的陳嵐,最終還是要回到他的身邊去。
想到這里,我的眼角微微有些濕潤,我努力了好久,才用腫脹不堪的嘴巴,甕聲甕氣地對著一直緊張地站在病房里的三個人說道:“我要吃西瓜,把它們統(tǒng)統(tǒng)吃掉。”
幾分鐘后,西瓜就被張月白搬來了。
可是,他卻又用了整整半小時騎車去買榨汁機(jī),因?yàn)槲业淖彀痛藭r此刻連粒瓜籽就塞不進(jìn)去了。
我一邊喝著涼爽甘甜的西瓜汁,一邊示意張月白把另一半西瓜交給顧小喬。
我相信顧小喬一定能夠看得懂我要說什么吧,就讓時光回轉(zhuǎn)到兩年前那個悶熱的午后吧,就讓丟出一粒瓜籽的那個人本就不是我,既然,那粒種子從未發(fā)芽,從未開花!
那一天,留在病房里照顧我的顧小喬哭了。
回學(xué)校后,她幫我把鋪蓋從宿舍搬到了張月白在學(xué)校附近給我租的小房子里,F(xiàn)在面目全非的我在完全康復(fù)之前,是真的沒臉去見江東父老。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動畫片,品嘗著顧小喬為我做的病號餐。
我突然發(fā)現(xiàn),那些自以為艱難的原諒,其實(shí)有些時候就徘徊在嘴巴,并沒有看起來那么難。
我的鼻子嘴巴漸漸消腫,我甚至能對著顧小喬吹口哨了。
我記得以前我們還是單身的時候,我就是這樣對著某個帥哥吹完口哨,然后抬起頭來佯裝什么也沒發(fā)生地走在她身邊的。
時光,仿佛真的可以回到從前。
簡單而美好。
這期間,我還裹著圍巾,和顧小喬一起將那輛愛情單車推到了學(xué)校門口,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我們相信,總有一天,總有那么一對男女,對得起這輛特殊的座駕,不負(fù)那可愛的師兄和師姐。
就算,他們的故事早已失傳,這輛除了鈴鐺不響到處都響的單車,也會照舊行駛在小城顛簸抑或平坦的馬路上,成全一段又一段佳話。
秋日里,我和張月白約了顧小喬和陳嵐一起遠(yuǎn)行。
我們一行四人坐在一輛明黃色的出租車?yán)铮瑲g聲笑語,管他呢,到底能夠走多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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