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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jié) 第十章

  
  好啊,不但將我驅至敵前,連自己的徒弟也捎上。但這已是人家在婉轉地下令了。濟隆雖不愿意,也不得不遵從。
  
  收兵安頓后,清軍營中哀聲大作,從大將軍王到普通士卒,個個悲痛欲絕,哭著死去的將士們。天光見亮,哭聲漸漸小去。人們的神情依然悲痛慘切,誰也不肯多說一句話,更沒有吵鬧嬉笑。有的默默收斂起死難戰(zhàn)友的遺體;有的擦拭著刀槍上殘留的血跡;有的給傷者包扎傷口,喂水喂藥……
  
  費揚古是曾經(jīng)歷過大戰(zhàn)的將軍,知道此時自己的隊伍尤其是統(tǒng)帥必須要從這悲痛中盡快解脫出來,以協(xié)商大事?蓪泜兊臓顩r令人擔憂。佟國維已昏死過好幾次,還是費揚古派幾名精細侍衛(wèi)將他緊緊看護住才沒出什么新的意外。福全的眼淚已經(jīng)哭干了,傻子似的呆坐在帥帳中不吃不喝,更發(fā)不出指令。見到這種情況費揚古的心里也很亂,他巡視了一遍大營,發(fā)現(xiàn)軍營中糧草已經(jīng)不多,這種狀況繼續(xù)進攻絕對不行。噶爾丹又那么滑頭,怎么可能乖乖俯首就犯!阿密達急送的戰(zhàn)報估計明天才能呈皇上御覽,再等他回來傳達圣命又得過兩天時間。唉,如果這時大阿哥能振作起來幫著辦事就好了,可他不但不能協(xié)助,還常常……其實費揚古本不想上那道奏折,實在是看不下去善良淳厚的裕親王對處處掣肘的侄兒無奈、忍讓與寬就以及由此而生的新的事端。作為主將,費揚古所憂的是幾萬大軍的安危和一場大戰(zhàn)的成敗,同這些相比,一個皇子的臉面也許就算不了什么了。這次出征真不該把大阿哥帶出來!但他并沒有把上密折的事情告訴福全。


  
  一張張烏黑憔悴、掛滿硝煙的面孔從費揚古面前閃過。帥帳中,福全正凝視著西北作戰(zhàn)圖。在微明的晨曦中,這位王爺?shù)拿婵着c士兵們沒有什么區(qū)別,蒼白憔悴,目光暗淡。不過從他觀看地圖的舉動上分析他的理智應比剛才平靜多了。等他慢慢抬起頭,發(fā)現(xiàn)費揚古站在帳內,便用哭得沙啞的嗓子問:“你說各路大軍何時可到指定地點?”
  
  費揚古俯下疲憊的身子瞅了瞅平鋪在地上的作戰(zhàn)地圖,用手畫著圖上的標線對福全說:“王爺,盛京兵馬距此太遠,等他們到來怕要費些時日;科爾沁部要穿越沙漠瀚海,土謝圖汗雖答應出兵可心中實際的打算我們又不得而知;只有烏喇部的蘇爾達,估計最晚可于初四、五日至達爾腦兒,這是截斷噶爾丹北逃的唯一關口。如果噶爾丹一旦出了這里,進入剛阿腦兒,咱們再怎么拼命追擊也白費。所以王爺還應派人促令蘇爾達急早進入御點嚴防死守,截堵住逃竄的噶爾丹!”
  
  “汝言甚是,這樣可保萬無一失了。”福全站起身走到帳門口,費揚古跟了過去說道:“王爺此言不全,我們并不能真正確保萬無一失,噶爾丹花招很多,如果他有別的策劃呢?比方派個喇嘛來什么的!”
  
  “什么?”福全還沒弄明白費揚古所言的意思,正在這時,一個巡守把總進來跪稟道:“王爺,噶爾丹派濟隆胡土克圖喇嘛前來求見。”恍然大悟的福全與費揚古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目光。“請他過來入帳答話。”福全吩咐道。費揚古對福全笑道:“真快啊,說到就到,說客大概長了四條腿吧,哈哈。”福全冷眼瞅了他一眼,不明白對方怎么此時還有心開玩笑,嘆了口氣:“唉,他長幾條腿沒關系,只要噶爾丹沒飛就行!”
  
  濟隆被傳進帳內,先環(huán)視了四周,穩(wěn)定一下心神。雙方行禮落座后,濟隆故作鎮(zhèn)靜,問福全:“小僧聞得此次王爺統(tǒng)兵而來,皇長子為王爺副手,參贊軍前,怎么不見殿下?”福全這才想起胤禔,剛才營里亂糟糟的,也沒顧及他的行蹤。福全警覺地看了濟隆一眼,含糊地答道:“大阿哥初到邊地水土不服,偶染小疾,現(xiàn)在正在調養(yǎng)之中……”他說了半截突然瞪大眼睛呆住了,只見胤禔金盔金甲、腰懸配劍,威風凜凜地走了進來。他非常瀟灑地沖福全行了個軍禮,然后假裝沒看到費揚古,徑直向客座的濟隆一抱拳:“貴客前來不曾遠迎,恕罪恕罪!”濟隆只聽過胤禔的名字,未見過本人,今見其如此豪爽開朗,心便一動,還禮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保佑殿下貴體康復,小僧之心甚安。阿彌陀佛!”“什么,康復?哈哈,對、對,我早就康復了,用你們出家人的話講就是神佛保佑。啊哈,高僧此來想必也是要求佛祖保佑你們博碩克圖汗的吧!”他說完不客氣地坐在福全身旁,儼然一副軍中副主帥的模樣。
  
  胤禔這么開門見山地點出主題也好,福全心想。費揚古心里對胤禔這種率意的行為很不受用,但又不便多言,只是警惕地注視著大腹便便、貌似高貴的喇嘛。濟隆似乎面有愧色,躬下腰說:“博碩克圖汗委托小僧來向大將軍王和皇子殿下致歉,表達他最深刻最誠摯的歉意。汗王說只因當初他聽信多爾濟之言,深入汛界。部下雖并無人搶掠人畜,也皆非大理。他保證此種事情今后不再發(fā)生!況英明的中國圣上乃一統(tǒng)寰宇之主,博碩克圖汗不過是小部頭目,何敢妄行?只因索要其世仇土謝圖汗和澤卜尊丹巴,致有此誤會,F(xiàn)在博碩克圖汗亦無意再索要土謝圖汗,但祈圣上應允,請澤卜尊丹巴遣送他的師爺達賴回來,對我輩真榮幸莫大矣!”福全一聽噶爾丹已走到這地步還揪住土謝圖汗和達賴念念不忘,跟朝廷要人,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意,遂氣憤地說:“你讓噶爾丹收了妄想吧!土謝圖汗和澤卜尊丹巴即使有罪,唯圣上責罰處置,豈因噶爾丹之言就遣還達賴?而且你往來游說,能保證噶爾丹不趁此期間逃跑、不掠我境內民人嗎?”
  
  “能保證!”濟隆見福全雖面有慍色但口風并不嚴厲,表明和談還有一線希望,便假裝賭咒發(fā)誓道:“天軍如能罷戰(zhàn)休兵,噶爾丹又焉敢妄動?也斷不會遠去。小僧可對佛祖盟誓,如貧僧有意袒護噶爾丹欺蒙天軍,就讓我下十八層地獄,萬劫不獲超生!”福全到底是老實人,見濟隆指天發(fā)誓,模樣莊誠,自己倒有些不忍,忙改口道:“佛爺不必下此毒咒,本帥只希望活佛能提醒噶爾丹,不要再做出什么招人怨的事情,以減其罪孽。”“當然,當然,一定、一定。”
  
  費揚古根本不信濟隆的這些鬼話,又覺得王爺?shù)男奶,不但不能給對方以威懾反而快入了對方的圈套,實在忍不住的他不由“嘿嘿”冷笑了兩聲,問:“我們知道噶爾丹沒跑,可我聽說噶爾丹還要請俄國出兵援助,他現(xiàn)在不動是在等老毛子吧?”
  
  濟隆看了一眼對面這位正襟危坐剛毅嚴肅的將軍,剛才他雖沒說話,但自己一直處于此人察言觀色的冷冰冰的凝視中,知道他比裕親王更老練,也更不易對付,便賠了小心地說:“將軍說的這些話小僧從沒聽說過,且博碩克圖汗與俄國尚無往來,彼此并不相熟。也許是別的兩蒙部落有結交俄國之舉,將軍張冠李戴了。”聽濟隆這么當面扯謊且面無愧色,費揚古忍無可忍,義憤填膺。他一拍坐椅站了起來,怒目圓睜,仿佛要將濟隆撕碎了似的。濟隆膽怯地蜷縮進椅中,手不自覺地握緊念珠,不知這位大將軍會怎么發(fā)威,可等來的不是費揚古的咆哮怒罵,而是福全義正詞嚴的聲音:“你雖保證噶爾丹不敢妄行,但我各路兵馬仍要分行進剿,直至其徹底解除武裝!”見馬上要成的希望又化為烏有,像快輸光了的賭徒準備孤注一擲一樣,濟隆也要拼死一搏了。他一咬牙,加大聲音說:“王爺是領兵大將,理應為國宣力。然圣上是仁義之主,王爺所統(tǒng)大軍誠為仁義之師,怎能對窮困戰(zhàn)敗無路可退之數(shù)萬生靈動以刀戈!小僧想刀光血影之像非圣上及王爺所愿見得。王爺如仍對我前之所言心存疑慮,小僧情愿留于軍中,直至噶爾丹將請罪文書送至,小僧甘愿領受圣上處置!”


  
  誰也沒料來他還會有這么一手,敢提出自己在這里作人質。這是福全和費揚古所沒想到的,他們一時沉默了。胤禔見濟隆與伯父、費揚古三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心想這么喋喋不休的爭執(zhí)哪兒是個頭兒。他做事一貫莽撞浮躁,自己卻從不在意,還以為自己處事高明。也許是為了盡早結束這場舌戰(zhàn),也許是想在眾人面前顯示自己的才華風度,他就趁著這眾人沉默的片刻竟說了他自己事后都后悔不已的一段話。但他當時仿佛未經(jīng)大腦思量就脫口而出,話語還非常流暢干脆:“今我等將帥仰皇上好生圣德,許你所請。我們即刻發(fā)印文牘,檄文各路領軍王大臣暫停進攻。不過你可別跟我們耍花活兒噢……”
  
  完了!全完了!費揚古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浸在冰水里,涼透了。胤禔又說了些什么,他都沒聽見。最后只聽福全說:“那就請活佛弟子將此信馳報噶爾丹,以安其心。”王爺竟也跟著迷糊。唉,這次又讓噶爾丹逃脫了……
  
  “荒唐!糊涂!可笑!”索額圖連叫三聲,將福全派人送來的第二封戰(zhàn)報重重甩在了桌案上?滴鮿偟焦疟笨谟植〉沽耍劭淳⿴熅驮谇懊娑荒芮靶。這封戰(zhàn)報議政大臣們剛剛看過,還沒進呈康熙御覽。此時也只有索額圖敢發(fā)出這種聲音表示不滿。他的高聲叫嚷使正在抄發(fā)奏章的李光地停了筆,站起身小心地問:“近來轉于下官之處的京中奏折有所減少。光地跟隨圣上五載有余,深悉萬歲不煩連篇累牘之繁巨,最怕者乃幾日未見一份奏議。這幾天京里好像沒有什么折子,索相可知其中緣故?”
  
  “我怎么知道!”索額圖不耐煩地說,又撇撇嘴:“其實皇上也太過操心了,京里還有太子嘛,太子馬上就到十八歲生日了,難道還不能理政?眼下最迫切的是前敵怎么收拾!王爺也真是,費揚古謀略不淺,可你看看他們這行事!罷,不說了……大事還得皇上拿主意!”
  
  戰(zhàn)報終于呈到康熙手中。康熙斜著身子倚在靠枕上,慢慢地將奏報展開,福全粗放不據(jù)的字體霎時像釘子一樣刺目——“臣思噶爾丹狡詐之人,雖不可全信,但戰(zhàn)之次日,屢遣人來,必多窘迫。臣等欲往進剿,則噶爾丹據(jù)險堅據(jù),伺其往來講解,以待盛京、科爾沁諸軍之至,齊行夾擊。如有可除之機,斷不誤也。”
  
  康熙抬手揚了揚那份戰(zhàn)報,問:“你們都看過了?”李光地默一點頭,垂目不語。索額圖急不可耐地說:“是,萬歲。奴才以為王爺既已大敗噶爾丹,卻不立即進剿,明知濟隆來說是故意誤我大軍,卻聽其詐言按兵不動,這豈不又要坐失良機!”
  
  “費揚古可另有陳奏?”康熙并不理會索額圖,將臉轉向李光地問。
  
  “回萬歲,臣尚未見其奏報。”
  
  “京中可有轉來的折子?”
  
  “也沒有。”
  
  “那太子呢?他也沒有只言片語?”
  
  李光地望了望索額圖,為難地點點頭,垂下眼睛。
  
  索額圖聽了心里一驚,才明白剛才李光地為什么跟自己說京里沒折子,原來是有這么一層含意。自從太子離開皇帝先行回京后就再沒派人過來請安,更沒上過請安折子,連一句安慰的話語都不曾見過。這在以仁孝治天下的康熙看來真是大大的不孝,他極其失望。自從那次太子和三阿哥向皇帝問安后,索額圖已隱約覺察到皇上對太子有些不滿,只是沒有說出,F(xiàn)在作為太子外祖父的他不得不為這個外孫著想,于是他開口說:“太子寬溫仁孝,大概是上書房課業(yè)繁重,還要忙于京師內外事務,以至問安遲誤。可見殿下一心想將京中政務處理好,以安圣心。”
  
  “朕不要聽這些。”康熙目光十分陰郁,搖著頭喃喃地說:“都不讓人放心,不讓人放心啊……也怪朕平日驕縱了他們!李光地,你立即擬旨:上諭大將軍王,‘王與皇子失誤機宜,眾大臣不正言抗阻,歸時斷不姑息!此役所關甚重,此患不除,終將危害一方。今科爾沁、烏喇、盛京之兵初四、五日可至達爾腦爾,若又失機會不進逼之,王與大臣等此行何所事耶?’”他憤怒地一口氣念完,看李光地飛快地書寫著,想了想,馬上又說:“再擬一旨,諭皇長子胤禔立刻護衛(wèi)佟國綱靈柩先期回京,不得拖延,否則以抗旨論處!”
  
  這一夜康熙皇帝又失眠了……
  
  七
  
  去烏蘭布通傳皇帝諭旨的驛卒馬不停蹄,噶爾丹的敗兵溜得更快。他正是趁清軍停止戰(zhàn)斗的間隙從西喇木倫河涉水,橫渡大磧山,連夜遁逃。因伊犁已被他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襲擊占據(jù),他只好向北逃回科布多。為了阻止清軍的追擊,噶爾丹剛一進入達爾腦爾就在沿途點火焚燒草地。原本繁茂的牧草被燒了個精光,綠色的草原頓時成了貧瘠的沙土地。內大臣蘇爾達與科爾沁親王土謝圖汗所率的科爾沁烏喇聯(lián)軍已如康熙預料的那樣如期到達爾腦爾,正好截擊噶爾丹,但因執(zhí)行福全“暫止勿擊”的命令,致使頑敵逍遙逃竄。
  
  等福全接到康熙的諭旨,一切都已無濟于事,胤禔奉旨護著佟國綱的靈柩先行一步返回京師。福全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么,心里沉重的包袱反倒卸了下來,只是覺得有些對不住費揚古。許多事情多虧人家出謀劃策,可如今反倒要受自己的連累,他于心不忍。他理正思路,詳細地寫了一份從進軍至噶爾丹逃跑的始末經(jīng)過,以備進京面見皇上時陳奏,好爭取給費揚古,也給自己減輕罪責,減小處罰。
  
  八月初七,康熙返京,入宮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慈寧宮,給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請安。

  
  這位博爾濟吉特氏是順治皇帝的第二位皇后,只因是孝莊太后家族的緣故才得入主中宮,實則同順治并無感情可言,也未給順治留下兒女。盡管她才德平庸,也不是康熙的親額娘,但仁孝的康熙仍對這位長輩如其親生母親一般孝敬。
  
  “皇帝,看你瘦多了。”太后打量著已請過安的康熙,問:“聽說你生病了,現(xiàn)在可好些了?唉,我在宮里天天燒香念佛,求菩薩保佑,就盼著你和二阿哥平平安安地到京。二阿哥和老大他們都還好吧?”
  
  太后所說的二阿哥指的就是福全。“兒臣沒什么事。二哥那里還有些戰(zhàn)事沒處理完,尚需耽擱些時日。胤禔——我已令他先回來了,過幾天就到京。只是舅舅佟國綱,已為國捐軀了……”康熙不能再說下去了。
  
  太后掏出手帕擦擦眼睛,悲嘆道:“國舅可是個好人啊,同孝康皇后一樣仁善,怎么突然就……老天啊老天,你真不公平,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倒先走了,讓我這沒有用的老太婆白白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她的眼淚又滾珠兒般地落了下來。
  
  康熙忙勸道:“母后千萬別如此想,保重圣體要緊。您福壽正常呢。后宮宮人都好嗎?她們可曾往您這里請安?”

  
  “好,阿哥、格格和各宮妃嬪們都好,每天也都過來請安。只是十三阿哥的母親章貴人身子不大好,永和宮的德妃經(jīng)常去看她……這宮里數(shù)太子最仁孝,天天來我這兒請安問候,還得處理京內外的政務。你不在京這些日子可把人家孩子忙壞了。我看太子真是長大了,可以為你分憂了。”
  
  “太子這幾天在京辦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也沒見到過他的請安折子……”待了好久,康熙終于低聲說。
  
  “怎么,他沒派人去向你問安?”太后細長的鳳眼瞪大了。
  
  康熙沉重地點點頭,不語。
  
  太后沉默半晌,說:“我說句話皇帝可別多心,其實太子也已成人了,我看他的聰慧似不在你當年之下。年輕人禮數(shù)不周慢慢就會好的,只要大事兒沒耽誤就行!”
  
  后宮不得干預政事,這是清太祖努爾哈赤立下的宮規(guī)。見太后話語好像庇護太子,又要涉及朝政,康熙聽了不太高興,忙把話題岔開:“母后,兒臣臨走之前給四阿哥定了婚,您看這孩子成婚后可有變化,比原先如何?”
  
  太后聽了一怔,想想道:“我真沒看出四阿哥成家后有什么變化,還是那么蔫不唧的少言寡語……不過聽說功課學業(yè)上還算認真,據(jù)說教他的那個姓顧的先生很中意。——我看皇帝對他倒挺上心,該不是你這當?shù)钠陌,哈哈?rdquo;


  
  偏心?——康熙最怕人這么說!做父親的他也許會對某個兒子有些偏疼,但卻絕不能讓外人察覺。再說康熙并不認為自己偏疼過四阿哥。自然,他也愛這個與眾不同的兒子,但這種愛摻雜著憐憫,亦不無遺憾,偏心又從何說起!但聰明的康熙在面容上絕不表示出半點不暢,還順著太后的意思賠笑道:“兒臣不過是隨便問問。在他們兄弟中太子才是最要下大力氣栽培的!”
  
  “阿彌陀佛,皇帝這么說就對了,我老太婆也放心了!”
  
  由于持續(xù)的低燒,康熙總覺聽政的體力不支,便索性將朝中一切事務都交給太子去辦,讓索額圖、李光地還有太子的師傅張英協(xié)助,自己則不出乾清宮,接受太醫(yī)的針灸治療,沒有大事不見任何人。
  
  到了二十日,胤禔護衛(wèi)烏蘭布通之戰(zhàn)中陣亡大臣佟國綱的靈柩抵京,康熙因病未痊愈不能親自前去迎靈。他特派四阿哥胤禛前往朝陽門迎候,而沒有派太子和三阿哥。接下來康熙的行動有點令大臣們不知所措。雖然眾臣已勸阻皇上不宜進行傷悼活動,但他仍抱病堅持參加了一系列繁縟的葬禮。而且他的臉色再也不像平常那般晴朗,仿佛換了個人似的,面色陰冷難看,十分可怕。大臣們不敢再多說什么,老老實實地任憑皇帝行禮表孝,但私下里總覺得皇上像是在給什么人做示范表演,不過沉浸在悲痛中的康熙在參加奠禮時還是非常認真誠敬、一絲不茍,有好幾次都哭倒在地。


  
  國舅佟國綱的繁縟葬禮可把顧八代這個禮部侍郎忙壞了。他又任皇子的老師,每天還要到上書房去給阿哥們授課,渾身就像一個上足了發(fā)條的自鳴鐘一刻不停地轉動著,幾天下來便覺得有些吃不消。那一日他給皇子們上課,講到中間竟然迷迷糊糊地伏在案上睡著了,書掉在地上自己也不知道。正當其他皇子們竊竊私語不知如何之時,胤禛忙沖自己的兄弟們使眼色,不讓他們把勞累的師傅吵醒。他們安靜地看了一會兒書,見顧八代還沒有醒的意思,就悄悄地退出上書房。
  
  等顧八代醒來,已是下午申初時刻,上書房該散學了。一個執(zhí)事太監(jiān)忙不迭地進來請安:“哎呀,顧大人,您可醒了!您老可真能睡,各位爺已把做好的窗課交與奴才收了,您現(xiàn)在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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