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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節(jié) 第十四章

  
  張誠和徐日升披著康熙賞賜的猞猁孫皮袍,頂風冒雪騎馬西行。雖然天氣寒涼,但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忙著置備年貨,顯得十分熱鬧。從明朝末年的利瑪竇算起,西洋傳教士來京已有近百個年頭,人數(shù)也從當初的十幾人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數(shù)百人。所以老百姓對這些洋教士也有些習以為常了,加之京城人向來見多識廣,路人們不過偶爾抬眼望望,也就匆忙趕路去了,不像早些年那樣對他們圍觀議論個不停。
  
  前面一隊長長的車馬擋住了往西行人的道路,再仔細看馬車上也都是金發(fā)碧眼的夷人。只不過他們的下巴都留著濃密的大胡子,身上的衣著是同蒙古人有些相似的寬大皮長袍,與歐洲人的窄袖西裝不同。張誠對徐日升說:“這是俄國人,來華做生意的。今后我們可不愁沒處買皮貨啦!”徐日升羨慕地說:“真快啊,《尼布楚條約》簽署不到一年,他們就來了。唉,我們的商人就沒有他們這種運氣。”張誠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對同伴說:“既然皇帝陛下可以允許俄國人在他的帝國做生意,為什么就不能準許我們耶穌教會在中國傳播福音呢?”“對啊,彼雍!”徐日升說:“應該向皇帝陛下提出我們正當?shù)模、是神圣的要求?rdquo;“別急呀,羅伯特,這件事由我們直接出面不太方便。你忘了,上次在尼布楚,索三老爺答應過我們的話。”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徐日升想起來了,當時和談已近結束,索額圖為答謝兩位傳教士做著的工作,問他們有什么要求。張誠和他的回答是希望康熙皇帝準許他們西方傳教士到中國各處去傳播福音。索額圖爽快地答應說等有了機會一定代他們向皇帝表明。現(xiàn)在時機正好!“先和布維商量一下。”徐日升說:“他這幾天一直沒出門,神神秘秘的不知又在搞什么,不會又在寫書作傳吧?”張誠一笑說:“據(jù)說這位先生又對中國的天花免疫法起了興趣,現(xiàn)在他的實驗報告應該起草得差不多了。”
  
  “上帝保佑,我終于完成了一項巨大的工程。”白晉指著大書寫臺上新手稿《種痘概法》,對剛從外面進來的張誠和徐日升說:“這是我花了很大力氣搞到的藥方。在中國,天花預防接種很普遍,水平也比我們歐洲先進。但中國人并不喜歡向外人透露他們的秘密。我作為一個西洋人,他們稱的夷人,要絲毫不差地收集有關情況真是很不容易,太難、太難!為此我送了禮,說了許多好話,并答應不把我在中國學到的方法告訴別人,他們才講了出來。”然后白晉把接種過程和用藥檢查的事項大略講述了一遍。張誠聽完,深藍色的眼睛閃了閃,問:“可我還有疑問,那么一丁點疫苗,怎么會使小孩子發(fā)出痘疹來?第一次發(fā)作后取下的痘苗怎么能在任何條件下第二次還會讓人發(fā)出痘疹?還有種痘后,孩子發(fā)了高燒,理應會改變血液成分,但很長時間內疫苗的效力竟沒有減弱,也沒被驅散,這又是怎么回事?”
  
  “你應該仔細看看我寫的這本書,那上面寫的更清楚些。不過有些問題我在中國醫(yī)書上也始終沒找到一點答案。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中國人給孩子種痘的方法比英國人切開皮膚種痘法好受些,少了很多風險,比較溫和。”白晉把大手一攤,接著說:“在歐洲,有的人認為中國醫(yī)生是無知的冒險家。我介紹中國人給孩子種痘的方法正是說明中國人并不像歐洲人想象的那樣忽視疾病防治和醫(yī)藥。”
  
  徐日升搖搖頭說:“我不認為他們的醫(yī)學水平比我們歐洲強。想想今年入秋時皇帝陛下生的那場重病,竟持續(xù)了三個月才好,如果讓我們歐洲醫(yī)生給陛下治療,他就不會忍受這么長的痛苦!”
  
  “我現(xiàn)在還夠不上來判斷他們醫(yī)學水平的優(yōu)劣。”白晉皺皺眉道:“他們的醫(yī)術用語深奧難懂,一般中國人也難以理解。我有機會讀過幾本中國醫(yī)書,我相信,如果把它們譯成我們的文字,他們那些關于各種疾病的診斷、癥狀、藥方、藥性等論述會使我們歐洲醫(yī)生感到高興的。雖然我們對他們是通過何種化學方法獲得這么大量的知識一無所知……”
  
  “好了,這些留著以后再研究吧,現(xiàn)在我們有件緊要的事要商量。”徐日升見這個法國人一提起醫(yī)學就像著了魔似的,說個沒完,不得不打斷他的興致。
  
  “什么,讓索三老爺給我們耶穌教會當說客?”聽了兩位朋友的敘述,白晉問。
  
  張誠反問:“怎么,閣下以為這個主意不妥嗎?”白晉一擺手:“不,我只是想提醒先生們注意,我們去見索三老爺時不能兩手空空。雖然索三老爺是我們在中國遇到的最友好的官員、朋友,但在這個國度不送禮是辦不成事的……”“那依閣下之意我們應該準備什么禮物送給索三老爺?”
  
  白晉顯得胸有成竹地說:“前日東印度公司給我們教會捐贈了一批數(shù)學儀器和幾架天文望遠鏡。數(shù)學儀器索三老爺是不會喜歡的,我想挑兩個望遠鏡,再加上澳門朋友帶來的法蘭西水晶石,和咱們教會里的五十枚金幣——這些足夠讓咱們的老朋友去幫教會說話了。”
  
  “你太偉大了,若阿基姆•布維先生!”張誠興奮地叫出了白晉的法文全名,并上前熱烈地擁抱他。
  
  “不,不,親愛的彼雍,真正偉大的是我主上帝,我們都只是上帝的仆人,所做的一切是為給上帝更好的服務。”
  
  禮物很順利地送到了索額圖手中,他痛快地答應了傳教士的要求。這其中除了有物質的利欲,更有索額圖那不為人知的想法。其實索額圖根本不相信世上真有什么天主上帝。只是在朝內,皇上雖早已罷免了明珠、高士奇等同自己對立的官員,但仍然對李光地、張英等漢族文臣恩寵有加,經(jīng)常同他們談經(jīng)論道,講著索額圖十分不屑一聽的什么程朱理學、儒家思想,這不能不使索額圖感到威脅與壓力。自從接觸了西洋傳教士,他發(fā)現(xiàn)皇上對西洋算法、天文地理乃至西方的藝術宗教都很感興趣。于是他便不遺余力想通過這些西洋人轉移皇上的注意力,F(xiàn)在看來還真有效!再說西洋人終究是外夷,他們怎么討皇上喜歡也不會影響索額圖的仕途。這種做法不知算不算借刀殺人……
  
  正當索額圖自告奮勇地要向皇上啟奏洋教士的請求時,浙江卻突然發(fā)生了震驚中外的杭州教案。挑起杭州教案的是新任的浙江巡撫張鵬翮。他剛一到杭州,就發(fā)出指責天主教的通告,要求杭州城內和浙江省內的中國天主教徒退出西洋教。他下令封了該省所有教堂,把他發(fā)的通告抄件就貼在教堂門口。這還不算,他竟將教堂里的幾個傳教士傳到衙門,嚴刑拷打,審問他們是如何獲準在城內居留傳教的。
  
  張鵬翮這個名字索額圖比較耳熟。此人曾在康熙二十七年隨索額圖第一次趕赴尼布楚同俄使談判,后因故談判改期就再也沒見過他面。他在地方任上察刑名,濟災荒,平冤獄,治理漕運、水利都很有成效。到了康熙二十九年,皇上以他居官頗優(yōu),升補浙江巡撫,管理一省臣民。萬沒想到,這位皇上提拔的新寵臣走馬上任的第一件事竟是拿洋人開刀,給傳教士一個下馬威!
  
  北京的神甫們收到張鵬翮文件的副本一個一個都驚恐不已,憤怒不已。他們向直接管轄此事的禮部提起訴狀,要求浙江巡撫停止迫害并釋放浙江的傳教士和所有天主教徒。禮部審閱完案卷向皇上奏報。康熙卻不動聲色地將這紙訴狀及其他奏章一起交給議政王大臣會議,讓他們議定好后再上奏。索額圖原以為議政王大臣們一定會順水推舟,準許訴狀上提出的要求。但他想錯了,王公大臣們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眾口一詞地向皇上奏啟先皇有關天主教來華初期時的諭旨,認為事情早有定論,那就是,不應讓天主教在中國傳播!康熙在折子上的批語是:“再議!”


  
  “臣,內務府廣儲司郎中、蘇州織造兼江寧織造曹寅,叩請皇上萬福金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阿寅!”康熙望著地上跪著的身著云雀補服、曾陪自己度過愉快而艱險的童年的官員,眼睛放光,馬上就要從龍椅上站起來,卻在欠身的那一剎,又覺得這樣不妥。他平定了一下神情,環(huán)顧四周左右,沉靜地吩咐一聲:“你們都下去吧。”
  
  近侍們退出暖閣?滴跫膊阶呦掠话褜⒉芤,眉眼間已浸滿了笑容,激動地拍了他一下:“你這家伙怎么才到?可把朕想苦了!快讓朕瞧瞧變樣了沒有?”說著就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起兒時的伙伴。
  
  “奴才走的是水路,又趕上漕運督糧,路上就耽擱了幾日,讓主子惦記了。”說著曹寅又跪下了。
  
  “不是請過安了嗎?”康熙詫異地問。
  
  “剛才是奴才給萬歲請安,這次是奴才代娘和全家向主子請安。”
  
  “好,朕受了。孫嬤嬤她老人家還好嗎?”康熙關切地問。
  
  “托主子福,奴才娘的身子大體還康健,只是腿腳不如先前靈便了,牙齒也有些松動。剛到蘇州那會兒還不太適應,現(xiàn)在好多了。”曹寅站起來躬身答道。
  
  “江南原比北方濕熱,嬤嬤更應比在京時注意保養(yǎng)。藥還有嗎?服完了朕再賜。”
  
  “謝主子惦念,主子上次賞的藥還沒吃完。娘還說,這些貴重藥非她一老嫗可服的,還是留給宮里各位主子娘娘用吧,她平時不大服藥,糟蹋了怪可惜的。”
  
  “唉,嬤嬤還是老樣子。”康熙嘆道,又笑著對曹寅道:“你如今也是四品大員了,讓朕瞧瞧……嗯,比離京前白了,也胖了,難怪人們說江南水土好,瞧你這面皮倒比原先細嫩了不少。哦,朕忘了,咱們都別站著說話,你把那把椅子搬過來坐吧,離朕近些。”
  
  “……快點啊,你同別人不一樣,在朕跟前沒那么多虛禮。若是旁的外臣,朕斷不會的!”康熙先坐下,笑著催道。
  
  曹寅這才謝坐,眼睛望著皇上,這也是別人所不敢為的。他說:“主子御顏比先前清減了不少,您為國操勞也該注意御體!”
  
  “朕本來就瘦。唐玄宗曾說‘吾貌雖瘦,天下必肥’!只要國家富足,朕甘愿體減。朕問你,你在蘇州這兩年任上還好?可曾遇到什么麻煩?”

  
  “回主子,奴才差事辦的還順手,他們都知道奴才是從宮里出來的,一應事務還算照顧。只是奴才怕自己年輕不服眾,有些積弊不好深究。現(xiàn)在主子又把江寧織造府交給奴才管,奴才誠恐顧全不周有負圣恩。”
  
  “這兩個差事表面上看沒有什么,實則是極重要的。所以朕才沒派別人。江南必得你這樣的親近之人監(jiān)守朕才放心。誰讓江南那么富庶,文士又多,是非也多。你看朕平日在北京,其實一半心思想的都是江南。”
  
  “奴才明白,江南是國家財稅重地,老百姓每年一半的口糧也都出自江南。民諺有云:湖廣熟,天下足……”
  
  “湖廣不用你管。”康熙打斷曹寅的話:“你只給朕看好江浙兩省,不論有什么事情,風聞也好,民諺也罷,只要你覺得有內容的都寫入密折詳細奏給朕。放心,朕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的。文士之中,有賢能者,可留心訪探,不論他是滿漢、有無功名,只要有才有德,告與朕知,朕自會試用。”
  
  “主子這么說,江南倒像個聚寶盆,萬歲又要錢又要人。”曹寅隨意地向皇上開起了玩笑。
  
  “你這猴精,竟編派起朕了,離開京兩年規(guī)矩都忘了?找揍!”康熙笑罵道,又說:“唉,朕這還不是為了我大清子民。朕知道江南流弊很多,你剛才說以你之職不好校正,朕有體諒你的難處,故特許你密折奏報。以后朕再仔細斟酌,設法扭轉!”康熙手撫朝珠,突然想起了什么問:“蘇州城中有傳教士、西洋人嗎?”

  
  “有,但不是很多。”
  
  “以你看來,他們在地方可還安靜?”
  
  “回萬歲,據(jù)說他們剛到吳地也曾與地方官民,尤其是官宦士紳之家有些許摩擦,現(xiàn)在彼此已熟,倒也相安無事。奴才看這些夷人都遵禮守法,并無過分妄行之處。”
  
  康熙點點頭:“朕相信你說的。朕身邊的一些西洋人看上去也還良善。只是這張鵬翮并非孟浪之人,奈何如此行事!”
  
  曹寅說:“張大人平日居官清廉,浙省百姓奉為青天?伤幌矚g外夷,說他們是來擾亂中國的。”
  
  “荒謬之人,純屬荒謬!”康熙連連搖頭:“朕許他們留居國中,是想用其西洋之技藝為我大清做事。至于他們信仰不同,禮儀之爭,自前明早已有之,只要他們不非法妄行,何必強迫其入鄉(xiāng)隨俗,同我東土臣民一樣。”康熙輕嘆一聲:“唉,張鵬翮做的事讓朕丟了臉面,議政王大臣又不能體朕苦衷,明白之人何其少矣!阿寅,你回南方后一定悉心探訪,為朕訪得些才俊之士,朕當大用!”
  
  曹寅微笑道:“皇上求賢之心奴才知道,其實萬歲也不必總將目光投于南方,也許萬歲要找的國之棟梁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

  
  “你——?”康熙疑惑地盯著曹寅。
  
  “皇上誤會了,”曹寅笑著連連擺手:“奴才的意思是諸位阿哥現(xiàn)在已長大成人,萬歲何不去鍛煉殿下們署理朝政為國分憂呢?”
  
  “他們……”康熙的目光黯淡了,冷冷說道:“朕之諸子大多才具平庸,難堪大任。比起朕當年來,他們差遠了!”
  
  辰正二刻,康熙始進早膳,索額圖就在這個時候遞牌子請見。犯了牛勁的議政王大臣幾次三番地不準訴狀,使索額圖痛下決心今天親自面見皇上陳以利害,一定要促使皇上做出最后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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