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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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爾河上不會有海盜，對吧？”巴拉貝爾夫人說。
船夫哈哈笑了起來。當(dāng)他們的汽艇擦肩而過的時候，死神與光榮號的舵手揮了揮他手上的大望遠(yuǎn)鏡，船夫也向他揮了揮手。“霍寧當(dāng)?shù)氐暮⒆樱?rdquo;他回過頭來說，“三個都是造船工的兒子，也是‘左右舷’和小湯姆的朋友。”
怎么回事？引擎突然變了聲。汽艇拐起了彎道，朝著泊在岸邊的游艇開了過去，游艇上松弛的白色篷布開始抖動起來。一條胖乎乎的米黃色哈巴狗鉆了出來，在狹長的舷邊甲板上來回跑著，對著他們嗷嗷叫個不停。
“是威廉！”多蘿西大聲說。
“哈啰，威廉！”迪克說。
“我們到了。”巴拉貝爾夫人說，“可憐的老威廉獨自照看起絨草號，肯定煩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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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長這么大了呀。”迪克說。
等他們把包裹、手提箱都搬上了游艇，把那條小舢板停在船尾系好之后，汽艇就開走了。迪克剛才在游艇的舷臺上站都站不穩(wěn)，這下他爬進(jìn)了座艙井。頭上白色的天篷看上去真不錯，光線充足，讓人覺得很舒坦。
“給，你的沙地鞋。”多蘿西說，“媽媽說了，我們在船上就要穿這種鞋，其實坐汽艇的時候我就該把它們拿出來穿上。”
他們脫下休閑鞋，換上了沙地鞋。這一換，他們立即有了當(dāng)水手的感覺，似乎水上生活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把這些包裹處理掉之后，船上就會空出不少地方來。”巴拉貝爾夫人說，“你們屁股坐的就是儲物箱，東西可以藏里面。進(jìn)來吧，帶上你們的手提箱。不，你們站在船中央不用低頭。這是主艙，穿過主艙就是你們的臥室。”
他們慢慢繞過餐桌，穿過一扇小小的折疊門，進(jìn)入安排給他們的那間艙室。艙室的一邊擺放一張床鋪，上面鋪了厚厚的紅毛毯。
“我們現(xiàn)在可以躺下去先享受享受嗎？”多蘿西說。
“當(dāng)然可以。”
“這兒還挺寬敞的。”迪克說。
“你輕輕晃一下，還能感覺到船也跟著搖擺呢。”多蘿西說。
“還有電燈。”迪克說著旋了旋開關(guān)，“這么小的船上怎么弄電燈的？”
“電池供的電，”巴拉貝爾夫人說，“大概每星期要換一次電池。如果躺在床上長時間看書的話，電池可用不了多久。”
接著，他們打開手提箱，把幾乎所有的東西都裝進(jìn)了床鋪下的抽屜里。然后他們透過舷窗向外看了看，外面是一片蘆葦?shù)亍倪@個位置看那塊洼地，感覺還是有些不同。他們又走回主艙，坐在餐桌兩旁的床鋪上感受了一下。再后來，他們爬出船艙，撥開天篷的簾布，走到舷邊的甲板上。他們手扶著天篷感覺腳下穩(wěn)當(dāng)一點，不過還是有些晃悠。于是他們抓住了側(cè)支索，抬頭看了一眼桅頂，心想，要不了多久，他們就知道這些繩索是做什么用的了。
這時候，巴拉貝爾夫人在座艙井的廚房里點燃了普里默斯煤油爐，然后擱了只一水壺在上面燒水。迪克和多蘿西照看著水壺，巴拉貝爾夫人轉(zhuǎn)身進(jìn)入船艙，去泡她的畫筆去了。突然，他們聽到水面上傳來刺耳的聲音，是船只龍骨前端撞擊水面的聲音。他們抬頭往外一瞧，又看到那五艘比賽的游艇一一從他們跟前駛過。這回“左右舷”和她們的爸爸排在了第三名。
“他們這回有機(jī)會贏了。”巴拉貝爾夫人說。
二十分鐘后，他們還會看到這幾艘賽艇駛回來。他們把折疊桌搬進(jìn)了座艙井，然后泡了一壺茶。迪克被叫進(jìn)了船艙，他要去小餐柜給威廉拿盒巧克力。這時多蘿西往船尾瞟了一眼，她看到了蘆葦蕩上飄過來幾張白帆。不一會兒，那幾艘船就出現(xiàn)在眼前了。多蘿西、巴拉貝爾夫人，還有迪克都趕到甲板上去觀看。
“他們贏了。”多蘿西大聲說。
“差不多了。”巴拉貝爾夫人說。
“他們的船叫閃電號。”迪克說。閃電號已經(jīng)排到了第二位，這讓領(lǐng)先的那艘船有點著急了，那個舵手不時回頭看一眼。
“加油，加油！”多蘿西喊起來。聽到加油聲，“左舷”更興奮了……或許看錯了，是“右舷”？……反正不是這個就是那個……閃電號從旁邊躥過去的時候，她還沖著多蘿西微笑呢。轉(zhuǎn)眼間，五艘賽艇繞過了起絨草號上方的河灣，全都消失不見了。
迪克和多蘿西安坐下來，開始品嘗他們上船之后的第一杯茶，沒想到突然起風(fēng)了。
“我們什么時候開船呀？”迪克把他們倆一直憋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來不及了，我估計今晚什么也干不成。”
“開船？”巴拉貝爾夫人有些疑惑，“開什么船？”
“這艘帆船呀。”迪克說。
“親愛的，我們可不去航行啊……我不是跟你們媽媽說過了嗎？我們可不能把哥哥理查德一個人丟在外面把船開走……再說了，我自己不會開船……你們也不會吧……我們只把起絨草號當(dāng)作一只船屋……”
這下他們一聲都不吭了，仿佛感覺美夢嘩啦一下破碎了。來這兒真是大錯特錯啊，根本學(xué)不了開船。
多蘿西好不容易才緩過勁兒來。
“這確實是一艘非常不錯的船屋。”她說。
“還可以看到好多鳥兒。”迪克說。
“我的乖孩子，”巴拉貝爾夫人說，“真是非常非常對不住你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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