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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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貝爾夫人已經(jīng)注意到了那艘大摩托艇，所以早做好了準備。沒想到摩托艇從身邊躥過去的時候，還是差點讓她翻了船。摩托艇上的人還轉(zhuǎn)過身來，笑她的小舢板像個小木塞一樣，在旋渦里東倒西歪地搖晃。她安慰了一下?lián)牡粝滤サ耐缓罄^續(xù)往裝卸臺劃去。巴拉貝爾夫人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了死神與光榮號那條黑色的老柚木船。三個小男孩船正開著船繞過斯旺旅館旁的河灣，可這會兒瑪格麗塔號早已把船拴在了碼頭。想去提醒他們實在是不可能了，她只能看著干著急。這時船上劃槳的兩個人扭頭看了看瑪格麗塔號，猶豫了片刻，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往前劃，就把船停靠在摩托艇之上一點點的地方。摩托艇上的三個漢子跳上了岸，那三個小“黑鴨子”還沒來得及想逃跑，就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就是他，最大的那個。誰叫你解開人家的繩子和船錨，我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一個紅頭發(fā)的大個子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喬的衣領(lǐng)說。
“就是他。”
巴拉貝爾夫人拴好小舢板，悄悄地走近他們。看來喬還是有辦法的，他突然舉起雙臂，身子一扭，那個漢子只扒住了他的衣服。
“你們誰，快抓住他，”紅發(fā)男子喊起來，“別讓他跑了。抓住他，詹姆斯！”
“你自己抓呀，羅納德！”另一個家伙說。
“別碰我的衣服，”喬往后跑出幾碼遠的時候急忙說，“里面有老鼠。”
紅發(fā)男子扔下那件衣服，又去抓喬。喬閃身一躲。
“老鼠！”一個穿著橙色睡衣的女人尖叫起來。她是上岸來看看喬抓到?jīng)]有的。
突然有人打斷了這一切。
“出什么事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是泰德先生來了。泰德是個警察。他剛才正在碼頭邊自家的小菜園里鋤地，一聽到這里的吵鬧聲，就把鐵鍬往地上一插，匆匆忙忙趕了出來，走在路上才披上外套。
“就是這個孩子，”紅發(fā)男子一邊說，一邊拽拽他的帆船帽，好讓泰德先生注意到他。泰德先生帆船帽見得多了，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呢。“三個人里面他是最大的。昨天傍晚我們都在船艙里的時候，他偷偷地把我們的船錨解開了，讓我們的船漂走了�？隙ň褪撬愕膼鹤鲃�，簡直太放肆了。”
“讓你們的船漂走了？”泰德先生義正言辭地說，“怎么可能？”
“我沒有啊，”喬說，“也不可能啊，況且昨晚我……”
泰德先生看了看他說：“是啊，不可能的。”然后轉(zhuǎn)過身去。“你說的是幾點鐘的事？”
“五點過十分。”那個女人搶著說，“當時我在煮雞蛋，羅納德喊著說我們的船漂走了的時候，我看了下鐘……”
“五點過十分，”泰德先生一字一頓地說，“五點鐘之后，我怎么看到這幫孩子都在我的菜地里幫忙除草呢？他們想抓些蟲子做魚餌……釣鱔魚用的……這個孩子不可能去放跑你們的船呀。而且，他們抓完蟲子回家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
“不過我認得出來，他們早些時候到過我們船邊，跟我們講一只該死的鳥兒的破事。”
“五點過十分他們就在我的菜園里。”泰德先生斬釘截鐵地說。
“那一定是別的男孩。”那個叫做詹姆斯的瘦子說。
“不是他們。”泰德先生說，“走吧，你們仨，別在碼頭上瞎轉(zhuǎn)悠。”
“我的衣服呢？”喬說。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撿起衣服，又小心翼翼地披上，然后從內(nèi)口袋里掏出一只大白鼠來。白鼠站在他的手臂上，旁若無人地嗅了嗅氣味，又拿那雙圓溜溜的紅眼睛看了看四周。
“快把它弄走。”那個女人尖叫起來。
“喂，莉維，你還在乎那個，別穿裙子就……”其中的一個胖子還沒把話說完，那個穿橙色褲子的女人就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還有你，羅納德，”她氣憤地對紅發(fā)男子說，“得了吧，從昨晚到今天，你把我們都當猴子耍呀。逃走的那個孩子比他個頭要大。昨晚把他放跑了，我看你是抓不到他的。”
“抓不到他？”那個叫羅納德的喊起來，“誰說抓不到？”
“就算看到了，你怎么認出來是他？”那個瘦子說。
“我敢跟你打賭，一賠五怎么樣？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我賭你認不出來，認不出來你可要賠啊。”
“好！我認得出的，他長的就是一副罪犯的嘴臉，就是一股兇相。我一見到他就能認出來，解纜繩的家伙。喂，那個警察在干嗎？警官！”
泰德先生掏出筆記本。
“如果需要起訴的話……”他正要說起，身邊突然有人輕聲叫他，“警官！”
“夫人。”泰德先生挺起腰板，原地轉(zhuǎn)過身，對一個牽著哈巴狗的小老太太說。巴拉貝爾夫人其實早就想干涉一下了。
“我沒記錯的話，”她問，“是不是有一條限速令，經(jīng)過霍寧村的時候，時速不得超過五英里？我好像看到過警示牌。”
“任何船只時速不得超過五英里，”泰德先生說，“從渡口邊那塊牌子開始，一直到霍寧段盡頭的那塊牌子，都是限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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