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節(jié) 第十二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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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利班、布塔拉和魯比奧三人在秘魯領館的會議室里會晤商洽。在西西里,邁克爾•格雷茲拉向他們表示了自己未能趕來會晤的深深遺憾。
塔利班一反往常南美人那種隨和的魅力,顯得十分急躁不安。他首先說話。“我們得明確回答這一問題了:我們究竟要不要把那些銀行抓過來?我已經投進了幾百萬美元,對目前這種局面十分失望。”
“阿斯特像是個幽靈,”布塔拉說道。“我們無法控制他。他不愿接受我們出高價的方案。我們得干掉他。其他人就會同意賣了。”
塔利班轉身對魯比奧說道,“你能肯定你那小情人會同意賣嗎?”
“我會勸她同意的,”魯比奧說道。
“那她兩個哥哥呢?”塔利班問道。
“他們對家族間的仇殺沒興趣,”魯比奧說道,“尼科爾這樣對我保證過。”
“那只有一條路了,”布塔拉說道。“綁架尼科爾,引誘阿斯特出來救她。”
魯比奧極為不滿地說道,“為什么不對兩兄弟中哪一個下手?”
“因為馬科托尼奧現(xiàn)在是戒備森嚴了,”布塔拉說道。“我們不能對瓦萊里瓦斯動手,軍隊情報部門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都是些不怕死的家伙。”
塔利班轉身對魯比奧說道,“我再也不要聽你那些屁話了。我們不能因為你的什么女朋友而讓幾十億美元的大事泡湯。”
“我是說我們以前已經用過這種辦法了,”魯比奧說道,“再說,尼科爾有個貼身保鏢。”他說話十分謹慎小心。他知道惹得塔利班發(fā)火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她那個保鏢不難對付,”布塔拉說道。
“好吧,我同意你們的主意,但不能傷害尼科爾,”魯比奧說道。
馬里安諾•魯比奧安排好邀請尼科爾參加秘魯領館一年一度的舞會。舉行舞會的那天下午,阿斯特來到她家告訴她說自己要去西西里幾天。尼科爾在淋浴更衣時,阿斯特拿起尼科爾一直替他保管好的一把吉他,展開他那嘶啞但卻歡快的歌喉低聲吟唱起了意大利情歌。
尼科爾從浴室走了出來,她全身赤裸著,只是在手臂上挽著一件浴袍。阿斯特被她那平時讓衣服掩蓋住的艷美身姿驚呆了。當她走近他身邊時,阿斯特拿過浴袍圍技在她的肩上。
她依偎在他的雙臂里,嘆著氣,說道,“你不再愛我了。”
“你并不知道我究竟是誰,”阿斯特哈哈大笑著說道。“我們也不再是小孩了。”
“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尼科爾說道,“你救了西爾克和他的一家。究竟是誰告訴你這一消息的?”
阿斯特又哈哈大笑起來。“這不關你的事。”他走到客廳里去,以免她還會問些什么。
那天晚上尼科爾由海倫娜陪著去參加了舞會。海倫娜比她還玩得痛快,尼科爾也知道魯比奧作為主人沒法特別關照她。魯比奧為晚上的舞會準備了一輛大轎車。
舞會后,大轎車送尼科爾回到了她家公寓樓門口。海倫娜先下車,但在兩人剛要走進大樓時,兩邊圍上來了四個人。海倫娜蹲下身想掏出藏在腳踝邊槍套里的槍,可來不及了,身后一個人朝她后腦開了一槍,鮮血馬上冒了出來。
就在這時,陰影中又冒起一群人來。綁匪中的三個馬上奔跑逃命去了。阿斯特在整個晚上一直跟在尼科爾后面,在暗中保護她,這時他把尼科爾擋在了自己的身后,那個開槍打死海倫娜的人已被抓住繳了械。
“把她護送走,”阿斯特對手下一個人說道。他用槍抵住被捉兇手的前胸,問道,“好吧,是誰派你來的?”
兇手臉上毫無懼色。“我操你的,”他說道。
尼科爾看到阿斯特沉下了臉,扣動扳機向那兇手胸口開了一槍。他跨上一步,伸手抓住那個正要跌倒在地的兇手的頭發(fā),朝他頭部又開了一槍。這一時刻,尼科爾仿佛看到了自己父親的模樣。她嘔吐起來,嘔吐在海倫娜的尸體上。阿斯特轉身望著她,臉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尼科爾無法讓自己看著他。
阿斯特扶她走進她的屋里。他囑咐她應該怎樣對警方講述這一切經過,讓她對警方說海倫娜被人開槍打死時,她就嚇得暈了過去,什么也沒看見。在他走后,尼科爾拿起了話筒報警。
第二天,阿斯特在為尼科爾安排了全天候保鏢后,乘飛機去西西里,準備與格雷茲拉和比安戈在巴勒莫見面。他按照以往的辦法,先是乘飛機去墨西哥,在那兒換乘私人噴氣機去巴勒莫,這樣就不會留下他去最終目的地的記錄。
在巴勒莫,他受到了奧克塔維厄斯•比安戈的迎接。此時的比安戈是西裝革履,溫文爾雅,一派巴勒莫紳士的打扮舉止,讓人難以記起他就是當年的草莽英雄。比安戈見到阿斯特十分高興,親熱地擁抱著他。他倆驅車前往比安戈在海邊的別墅。
“這么說來你在美國遇上了麻煩,”比安戈在別墅的庭院里說道。庭院里裝飾著古羅馬帝王的雕像。“但我有些好消息要告訴你。”然后,他又打岔問道,“你的傷口怎樣?是否給你什么麻煩?”
阿斯特伸手撫摸著金頸圈。“沒麻煩,”他說道。“只是把我的嗓音給毀了,F(xiàn)在我只能哇哇叫幾聲,做不成男高音歌手了。”
“做個男中音總比唱女高音的強,”比安戈笑著說道。“再說,意大利男高音多如牛毛,少一個也無傷大雅。你是個真正的社團首領人物,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
阿斯特微笑著。他想起了許多年前去海里游泳那天的情景,F(xiàn)在,他只記得當時蘇醒過來時的感受,而不是被出賣的切膚之痛。他又舉起手摸了摸喉嚨處的掛件,說道,“你說的好消息是什么?”
“我跟科利思幫派及格雷茲拉講和了,”比安戈說道。“他從沒參與殺害唐•阿普里爾的事。他是在這之后加入他們集團的。他現(xiàn)在對布塔拉和塔利班十分不滿。他認為這兩個人太莽撞,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坯子。他不同意對聯(lián)邦政府官員動手,對你也十分敬重,他自從你跟我干事時起就知道你了。他認為你是個極難對付的人,F(xiàn)在他希望能與你舍棄前嫌,幫你一把。”
阿斯特松了口氣。要是他能從格雷茲拉這邊騰出手來,對付布塔拉和塔利班這伙人就較為容易了。
“明天,他來這別墅里見我們,”比安戈說道。
“他這般信任你?”阿斯特問道。
“他別無選擇,”比安戈說道。“沒有我在巴勒莫坐鎮(zhèn),他控制不了西西里,F(xiàn)在我們要比你上次在這兒時文明得多了。”
第二天下午,邁克爾•格雷茲拉來到比安戈的別墅,阿斯特注意到他的穿著完全是羅馬政客那種令人肅然起敬的打扮——黑外服、白襯衫和黑領帶。他隨身帶了兩個保鏢,也是和他相同的穿著。格雷茲拉是個身材矮小的人,待人很客氣,說話的嗓音很輕柔,人們很難想象他竟然會是殺害政府反黑手黨高級法官的罪魁禍首。他握住阿斯特的手說道,“我來這里助你一臂之力也是為了表達我對我們的朋友比安戈的深深敬意。讓我們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吧。”
“謝謝,”阿斯特說道。“我感到很榮幸。”
格雷茲拉向保鏢揮了揮手,他們退了下去,去海邊溜達了。
“邁克爾,”比安戈說道,“你能幫些什么忙呢?”
格雷茲拉說道,“布塔拉和塔利班太魯莽,與我格格不入。馬里安諾•魯比奧又很虛偽。我倒是發(fā)現(xiàn)你很聰明,是個大丈夫。還有,內羅是我的外甥,我聽說你饒了他,這也不是件小事。這就是我的動機。”
阿斯特點點頭。在格雷茲拉的身后,他看見西西里大海深綠色的波瀾翻滾著,西西里陰沉的太陽照耀在海面上,發(fā)出點點光斑。他突然心里涌上一陣思鄉(xiāng)之情,內心隱隱作痛,因為他十分清楚自己還得離開。這一切對他來說是這么熟悉,是美國根本無法比擬的。他渴望漫步在巴勒莫的街道上,傾聽意大利人講話,那是他的母語,對他來說,遠比英語更為親切自然。他收住思緒,回到格雷茲拉說的話題上來。“你有什么事要告訴我的呢?”
“他們一伙要我去美國與他們會面,”格雷茲拉說道。“我能把見面地點和警衛(wèi)的情況通報給你。要是你采取斷然措施,我會在西西里給你提供庇護地的,要是他們想引渡你,我在羅馬有朋友,他們會阻止引渡的。”
“你有這么大的權力?”阿斯特問道。
“當然,”格雷茲拉聳聳肩說道。“否則我們怎么生存下去?當然,你也得謹慎小心才是。”
阿斯特知道他是在指西爾克的事。他對格雷茲拉微微一笑。“我不會魯莽行事的。”
格雷茲拉客氣地微微一笑,說道,“你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我保證全力支持你。”
“我想你不會真正到會的吧,”阿斯特說道。
格雷茲拉又微微一笑。“在最后一刻我會被什么事拖住了,無法趕到約定地點。”
“在什么時候會面呢?”阿斯特問道。
“一個月內,”格雷茲拉說道。
格雷茲拉走后,阿斯特對比安戈說道。“告訴我,他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做?”
比安戈微笑著,看得出他對阿斯特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你真是很快就理解了西西里。他所說的都是真話,但他沒說出最主要的動機。”比安戈稍一猶豫又說道,“塔利班和布塔拉一直在毒品交易分紅上欺騙他,侵占他的利益,他自己遲早也得為此找他們算賬,他不能容忍他們玩耍他。他對你評價很高,要是你能掃除他的敵人,與他結為聯(lián)盟,那對他是十分理想的事。他是個十分聰明的人,這就是格雷茲拉。”
那天夜晚,阿斯特在海邊來回踱步,思索著對策。這場戰(zhàn)爭的結局是日益臨近了。
普拉奧先生并不擔心自己能管理好阿普里爾的那些銀行,使政府當局無隙可乘?稍趫D謀襲擊西爾克家一事發(fā)生后,聯(lián)邦調查局簡直是把紐約查了個底朝天,普拉奧先生有點擔心他們究竟會查出些什么來,西爾克來訪后,他的擔心更加深了。
普拉奧先生年輕時是巴勒莫幫派最著名的殺手之一。但他審時度勢,很快就改弦更張進入了銀行業(yè),以其天生的魅力、智慧和幫派關系大展鴻圖。實際上,他成了黑手黨對外界的銀行家。他很快就精通了匯率波動和洗錢勾當,成了這方面的專家。他還擅長于低價買進合法的企業(yè)。后來,他移民去了英國,因為英國的司法制度公平,能夠比意大利通行的賄賂更好地保護他的財富。
然而,他那長長的手臂仍然伸到了巴勒莫和美國。他那時是比安戈幫派控制西西里建筑業(yè)的主要銀行家,也是使阿普里爾那些銀行與歐洲保持聯(lián)系的人物。
現(xiàn)在,警方采取了大規(guī)模的偵察行動,使他想起了一個可能引發(fā)危險的人物:羅絲。她可能會把阿斯特與斯圖爾佐兄弟聯(lián)系在一起。再說,普拉奧先生知道阿斯特身上的弱點,對羅絲的魅力還十分迷戀。這并不降低他對阿斯特的敬意;男人身上的這種弱點是與生俱來的,而羅絲又是這么出色的一位具有社團精神的女子。誰能抗拒她的魅力?但盡管他十分贊賞這姑娘,他仍然認為讓她留在這兒是不明智的。
他決定像在倫敦那次一樣插手管這事。他知道要是讓阿斯特知道了,他肯定不會同意這么干的,他了解阿斯特的為人,不會低估他的冒險性。但阿斯特總是個理智的人,普拉奧先生會在事后說服他,他會明白采取這種措施的遠見性。
這事得抓緊辦。一天夜晚,普拉奧先生打電話給羅絲。羅絲接到他的電話顯得很高興,特別是在聽說他有好消息帶給她時更是興奮。普拉奧先生掛上電話后,十分難過地長長嘆了口氣。
他讓兩個侄子陪他一同前往,做他的司機和保鏢。他讓一個侄子留在樓外車子里,帶著另一個一起上樓來到羅絲的屋里。
羅絲高興地撲進普拉奧先生的雙臂,讓普拉奧先生的侄子頗為吃驚,他那插在口袋里的手動了一下。
羅絲為他們煮咖啡,端出一盤糕點,說那是專門從那不勒斯進口的。普拉奧先生嘗了嘗,感到味道并不正宗,他很自信在這種事上很在行。
“啊,你真是個甜美無比的姑娘,”普拉奧先生說道。他對侄子說道,“你也來嘗嘗。”他的侄子退到屋子的一個角落里,坐在一張椅子里觀看著自己叔叔上演這一出小小的喜劇。
羅絲用手輕輕拍著普拉奧先生放在手邊桌子上的軟氈帽,調皮地說道,“我還是喜歡你那頂英國圓筒帽,那時你不像現(xiàn)在這樣盛氣凌人。”
“啊,”普拉奧先生顯得心情很好地說道,“來到不同的國家,就得換戴不同的帽子。親愛的羅絲,我來這里是要請你幫個忙。”
她開心地拍了拍手,但普拉奧先生觀察到她開心拍手前有那么一瞬間的猶豫。“噢,你知道我很愿意幫你忙的,”她說道。“我欠你很多情。”普拉奧先生看見她一副這么甜美可人的模樣不免有點心軟,但要辦的事還得要辦。
“羅絲,”他說道,“我要你安排一下手頭的事,明天就去西西里。當然只是去幾天工夫。阿斯特在那里等你,你替我捎帶點文件給他,都是極端機密的文件,他也很想念你,想帶你去西西里到處玩玩。”
羅絲臉上一紅。“他真的想見我?”
“那當然,”普拉奧先生說道。
實際上是阿斯特正要從西西里回來,明天晚上就會回到紐約。羅絲和阿斯特會在大西洋上空乘坐不同的飛機擦肩而過。
羅絲這時像是有點害羞似的忸怩作態(tài)。“這么緊啊,恐怕來不及作準備,”她說道。“我得訂票,去銀行取些錢,還有零零碎碎的一大堆事。”
“不要以為我會這么冒失,”普拉奧先生說道。“這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他從上衣內口袋里取出一只長長的白信封。“這是你的機票,”他說道。“頭等艙。還有一萬美元,讓你臨時買些東西和用作路上零花。坐在那角落里在發(fā)呆的我那侄子會在明天早上開車來接你的。到了巴勒莫后,阿斯特或是他的朋友會到機場來接你的。”
“我得在一星期后趕回來,”羅絲說道。“我得參加一些博士學位的測試。”
“別擔心,”普拉奧先生說道。“我保證,你無須為趕不回來參加測試擔心的。我哪次讓你失望過?”他的嗓音很溫柔,像是父輩在說話。他內心卻很惆悵,羅絲將再也見不到美國了。
他們喝著咖啡,嘗著糕點。羅絲殷勤地請普拉奧先生的侄子也嘗嘗,但他仍然拒絕了。他們的聊天被電話鈴聲打斷了。羅絲拿起話筒。“啊,是阿斯特,”她說道。“你是從西西里打來嗎?普拉奧先生對我說的。他正坐在我旁邊喝著咖啡呢。”
普拉奧先生依然平靜地呷著咖啡,但他的侄子站了起來,在普拉奧先生嚴厲的目光下他又坐了下來。
羅絲沉默了一陣,朝普拉奧先生望了望,目光中帶有疑慮的神情,普拉奧先生對她肯定地點了點頭。
“是的,他讓我來西西里見你,呆上一星期,”羅絲說道,她停頓下來聽著。“好的,當然,我是有點失望,真遺憾你得提前趕回來。你要與他說話嗎?不要?好的,我會告訴他的。”她掛上了電話。
“太遺憾了,”她對普拉奧先生說道。“他得提前趕回來。他要你在這里等他。他說大約半小時后到。”
普拉奧先生拿了一塊糕點。“好的,”他說道。
“他來后會對你解釋一切的,”羅絲說道。“再來點咖啡吧。”
普拉奧先生點點頭,嘆了口氣。“你錯過了一次好好游覽一下西西里的機會。真是太可惜了。”他想象著她被埋葬在西西里墓地里的情景,那一定是十分可悲的。
“你下樓去車里等著吧,”他對侄子說道。
年輕人不情愿地站起身,普拉奧先生對他作了個“噓噓”趕走的動作。羅絲打開門讓他出去。普拉奧先生臉上顯出十分關切的微笑,又問道,“這些年里你生活得很幸福吧?”
阿斯特提前了一天回來,在新澤西州一個私人小機場下飛機時是阿爾多•蒙扎開車來接他的。當然,他這次旅行是用假護照乘坐私人噴氣機的。他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才給羅絲打了這個電話,原來是想見見她,與她一起度過一個輕松的夜晚。當他聽羅絲說普拉奧先生正在她的屋里,他馬上意識到這里面有不尋常的名堂,又聽說普拉奧先生要她去西西里,他終于明白了普拉奧先生的用意。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憤怒情緒。為了安全起見,普拉奧先生是在憑經驗做應該做的事,可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羅絲打開門后撲進了阿斯特的雙臂里。普拉奧先生從座椅里站起來,阿斯特走上前擁抱了他。普拉奧先生掩飾住自己的驚訝神情——阿斯特一般不是那樣感情外露的。
這時,令普拉奧先生吃驚的是,阿斯特對羅絲說道,“還是按計劃明天去西西里吧,幾天后我會趕來見你。我們會好好玩玩的。”
“好極了,”羅絲說道。“我從沒去過西西里。”
阿斯特對普拉奧先生說道,“謝謝你作了這一安排。”
然后,他又轉身對羅絲說道,“我不在你這兒過夜,我們在西西里再見吧。今晚我還有些重要事情得和普拉奧先生商量。你準備一下明天動身。不用帶太多的衣服,我們在巴勒莫會去逛店的。”
“好的,”羅絲說道。她吻了吻普拉奧先生的面頰,久久地擁抱著阿斯特,熱切地吻著他。然后她打開門送他們出去。
阿斯特和普拉奧先生來到外面街上,阿斯特對他說道,“你與我乘一輛車。讓你的侄子回家去吧,今晚你不用他們陪了。”
在這時普拉奧先生感到有點緊張。“我這樣做全都是為你好,”他對阿斯特說道。他倆在阿斯特的車后座上坐定,蒙扎在前排開車。阿斯特轉身對普拉奧先生。“我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感謝你替我做的一切。”他說道,“但我是頭,這有疑問嗎?”
“當然沒疑問,”普拉奧先生答道。
“這是我一直想強調明確的事,”阿斯特說道。“我知道我們面臨的危險,也很高興你設法替我采取對策。但我需要她,我們得冒這個險。這事上我得把我的指示講得明明白白。在西西里,為她安排一幢豪華的住宅,配好仆人。她可以到巴勒莫大學去上學。給她一筆寬裕的生活費,比安戈會介紹她進入西西里的社交上層。我們讓她在那兒生活得幸福愉快,比安戈會解決可能產生的一切問題。我知道你不贊成我對她的感情,但這是我無能為力的事。我知道她有弱點,但會幫助她在巴勒莫生活得快樂的。她喜歡金錢,喜歡享樂,這固然是她的弱點,但誰不喜歡金錢和享樂。我要你對她的安全負完全責任。不得發(fā)生任何意外。”
“我自己也很喜歡這姑娘,這你也知道,”普拉奧先生說道。“她是個真正具有社團精神的姑娘。你也準備回西西里去?”
“不,”阿斯特說道。“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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